“九首,你過兩天,去你的封地看一看,利州府衙那邊,已經幫你辦理好了。”
時過幾日之後,李道陵突然向着鍾文說起,關於鍾文的封地的事情來。
“師傅,我的封地位於何處啊?”鍾文雖說已是綿谷縣侯了,但是,對於他所封賞的封地,卻是不知道在哪裡,更是不知道,這交接程序是什麼的。
“你到時去一趟利州府衙,直接找那鄭之鄭別駕即可,他會告訴你如何行事的。”李道陵迴應道。
這話一說完之後的李道陵,就回屋拿着藍本經,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前的空地前,開始翻看了起來了。
眼下,對於鍾文被賞爵賜勳之事,反到是沒在意,他在意的,是鍾文所默寫出來的藍本經。
而這段時間,李道陵一門心思,都在那藍本經之上,想盡快把這藍本經中的醫術好好學會。
至少,那些針法什麼的,對於他來說,可謂是看中的很。
反觀此時的鐘文,聽完李道陵的話後,心中還在思量着自己的封地一事。
鍾文雖說是已被封了綿谷縣侯,但封地在哪,卻是不知,畢竟,利州這邊的一些村子田地什麼的,他還真沒有仔細研究過。
鍾文看着自己師傅此時的心思都在藍本經上,隨之離開了龍泉觀,往着山下的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的鐘文,看到自己的阿爹坐在空地前,正抱着小武在逗弄着,隨既開口說道:“阿爹,明日我要出去一趟,去利州城接收我的封地之事,你有什麼需要我帶的嗎?”
“到是沒有什麼想帶的,不過,你既然要利州一趟,那你可得去你外祖母家走一走,你外祖母她們,可是惦記着你呢,都來家裡問過好幾回了。”
鍾木根頭也沒回,一直在逗弄着小武,嘴裡到是沒有停下。
從鍾木根的行爲上來看,就知道鍾木根很是看中這個二兒子了。
至於大兒子,他已是無須去多操心了,必盡,大兒子鍾文已是被當今朝廷封了爵賞了勳,自然也就不需要他去操心鍾文的前程了。
反到是這個二兒子,可就讓他有些爲難了,至少,在小武長大以後,要麼只能跟着他的這個哥哥做些事情,要麼只能承襲他的勳官,但就那點俸祿,估計想要養家,依着農戶人的思想,到也完全沒有問題,但要是不在這龍泉村,那必然是做不到了。
“小文,一會我準備些東西,你去你外祖母時,順便帶上。”秀從屋裡走了出來,向着鍾文說道。
“好的。”鍾文迴應道。
“哥,我要跟你一起去。”小花聽到自己哥哥要出去,這下可算是找着機會了。
在以往的時日裡,小花從未離開過龍泉村,而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哥哥回來之後,這可得抓住這一次的機會了。
“不許去,你哥是要去辦事情的,你跟着去幹什麼。”秀出聲阻止道。
“哥,你就讓阿孃讓我跟你一起去吧。”小花趕緊跑進鍾文,直接拉着鍾文的衣角,搖啊搖的。
“行了,阿孃,沒事,我明天帶着小花一起去吧,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她的。”鍾文實在是心有不忍,趕緊向着自己的阿孃勸說道。
“那你可得看緊一些小花,可別讓她瞎跑。”秀看了看鐘文,又看了看小花。
秀心中明白,自己這個女兒已算是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了,更何況,這一雙兒女一起長大,常年在一塊,這感情自然是很好的。
因鍾文離開家一年多的時間,而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小花那嘴裡,可謂是時常唸叨,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在小路那邊發呆。
秀不忍自己的阻止,使得自己的這雙兒女之間,產生了一些莫名的隔閡,至少,眼下她是不希望這樣的。
“阿孃最好了,哥也最好了。”小花聽聞之後,興奮的有些找不着邊際了,一會兒抱一下自己的阿孃,一會兒又跑來抱一下鍾文。
鍾文也樂得見到如此,反正也只是帶着這丫頭出去看看,畢竟,從未離開過龍泉村,出去長長見識也好。
第二日清晨,鍾文挑着一個擔子,小花到是一身輕鬆,空着手跟在鍾文的身後,往着山外面走去。
至於家中的大毛二毛,跟了好半天,這才被小花給勸了回去,要不然,說不定得跟到利州去了。
“哥,你看,那裡有一朵花很漂亮。”
“哥,你看,那隻鳥好大。”
“哥,你看,那隻兔子比荒地的都大。”
一路上,小花的嘴就沒有停過,總說着一些不着邊際的話。
或許,是因爲心中欣喜興奮,纔有着如此多的話,況且,這丫頭打小就如此,長大了也依然如此。
不過,想來還是因爲第一次出遠門,纔有着如此多的話想要表達着她此刻的心情,任是誰,估計也差不多。
只不過,有些人愛表達出來,而有些人,卻是不易於表達出來罷了。
“好了,不要多說話了,我們得趕緊趕路,在傍晚前,先到外祖母家,要不然,這天黑了,可不好趕路了。”
鍾文阻止着小花這一路不停的說話,這要是說下去,還不得口乾舌燥的嘛,況且,他們還未帶水壺,只得飲山泉來解渴。
傍晚時分,兄妹二人終於是到達了二村。
打徐氏見到鍾文兄妹兩之時,那高興的勁,差點沒把鍾文給供上供桌上去了。
一打進門開始,不管是徐氏也好,還是徐立生夫婦也罷,哪怕是徐雙麻他們,基本都是一臉的興奮之色,言語之中,都帶着一些敬畏。
“外祖母,舅舅舅母,你也不需要如此,以前是啥樣,以後還是啥樣,你們這樣子搞得下次我都不敢再來了。”
鍾文心裡明白的很,這是因爲自己如今是一位縣侯了,要不然的話,這外祖母一家,也不可能會如此的對他又是誇,又是禮讓進屋,進了屋之後,還不敢坐下。
“那好,那好,你可是外祖母看着長大的,如今你現在可是貴爲縣侯了,外祖母雖然沒有讀過書,但也聽村裡的人說過,縣侯可是可以做官的,而且,這官職比那利州府衙的官都要來得大,外祖母高興啊,高興。”
徐氏拉着鍾文,心中真是開心的不行,眼角都泛着淚花了。
有了鍾文這個縣侯,以後他徐家,也將不會再過那苦難的日子了,畢竟,依着鍾文這個外甥的性子,怎麼的也會幫襯着她家的。
說來,徐家這一年裡,根本也沒有再過過什麼苦日子,自從上次的之事過去之後,家裡有了這麼多的銅錢,總比以前的日子來得實在些了。
“外祖母,你好好坐着歇一下吧,我這縣侯啊,雖說是當今聖上封的,但也只是一個縣侯,可做不得官,而我這次從家裡出來,也是要去封地看一看,先了解一下情況,要是封地那邊不錯的話,到時,你們可以搬過去,替我管着那邊的封地。”
鍾文在來二村之前,已是與家裡的阿爹阿孃商議過了。
至於那封地之事,自己管不來,自己的阿爹阿孃也不可能過去,只能把這封地之事交給外祖母一家去代爲管理了,至少,好事得先緊着自家這唯一一戶的親戚來的。
“好,好,好,還是小文懂事,記得外祖母這一家子人,那外祖母去先給你們兄妹做晚飯去,臘肉還有一些,外祖母全給你做了。”
徐氏聽完鍾文的話後,大聲喊了三個好字,起身直接往着廚房去了,使得鍾文想攔都沒攔住。
徐立生的妻子王娥,同樣也跟了過去,二人在廚房裡小聲的說着話,傳至鍾文的耳中,基本都是說着鍾文的一些好話,使得鍾文這張臉,都有些掛不住了。
自己一家,本就只有這麼一戶親戚,自己的封地不交給親戚去管理,難道要交給外人去管理嗎?
況且,鍾文也沒有她們說的那麼好,鍾文自己是什麼人,他心裡清楚的很,殺了這麼多的人,算是好人嗎?或許,鍾文早已不是什麼好人了,畢竟,下了地府之後,這輪迴之事,鍾文下一輩子是什麼,都難說了。
反觀此時的小花,正與着小英在那裡說着話,還時不時的逗弄一下,與鍾武差不多一起出生的新生兒雙谷。
雙谷與着雙麻是兄弟,所以名字基本也是依着雙字取的,使得這個家中,增添了不少的靈氣。
第二日清晨,鍾文兄妹二人,帶着雙麻一起,告別了外祖母一家,往着利州城而去了。
至於爲何帶着雙麻,說來也是昨天晚上鍾文特意提的。
說來,徐雙麻這個表弟,小上鍾文一歲多,十六歲了,說來,也到了成親之時了。
不過,徐雙麻到如今還未說親,至於爲何,鍾文沒問,也不敢多問。
至少,鍾文這話真要是問出口了,他自己說親這事,估計會走在雙麻的前頭,畢竟,自己的外祖母可不會放任鍾文如此的做着一條單身狗的。
“表哥,這利州府衙,我們進去不會被打出來吧?”
當鍾文他們三人來到這利州府衙前不遠處,雙麻的腿肚子就開始打顫了,他自認爲這是府衙,不是他一個農戶人可以隨意進入的。
雖說,他們三人的衣着,比之普通的農戶人要好,但也只是一些普通的衣物,連綢緞都不是,真要是進了這府衙,必然會被人轟出來的。
憑衣服看人,在這個時代,基本都是如此的。
“別怕,有我在呢。”鍾文知道,自己的這個表弟,對於這些官啊吏啊什麼的,見着了之後,基本都會選擇拐着彎躲着的,更是不可能迎面走去的。
反到是自己的小妹小花,到是顯得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對於什麼府衙,她在書中也看到過,但眼前的這座好看的漂亮房子,她的心中有的只是好奇,對於害怕不害怕,她還真沒有這個心。
自己的哥哥是一個縣侯,這身份比這府衙中的刺史說不定都高,哪裡會讓她害怕。
自打讀書識字開始,小花的眼界,就已是大開了,自然也是從這書中,知道了這些官職等級的。
雖說,這龍泉觀的書籍,基本都是一些道書經文什麼的,反到其他的書,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