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眸注視着瑾瑜，他有些急了眼。
“瑾瑜，你也相信他們的鬼話？我是怎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還是說你對他餘情未了。”
他意有所指，這句話落入其他人耳中，只感覺滿是醋意。
“吳長老和張長老來了！”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衆人的目光齊齊聚集在了往這邊走的兩個老頭身上。
這兩個老頭年紀看起來相差無幾，約莫都是七十幾的樣子，但走起路來步伐矯健，虎虎生威。
其他人見長老過來，也都露出極爲尊敬的表情。
吳長老掃過瀾希等人，視線落在了莫南樺身上，眼底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小武跟在他身後，神情淡淡。
姓張的長老見到莫南樺，臉色也不好看，但他還是把自己的情緒收斂了起來，他和族長是近親，在這裡說話自然也更有分量。
“莫南樺，你來這裡幹嘛？”
聲音裡透着威嚴，一雙矍鑠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這個讓他恨鐵不成鋼的人。
當年不止族長，他也很好看莫南樺，只可惜看走了眼。
“張長老，我來是拜祭師傅的，還有來洗脫自己的罪名。”
莫南樺語氣決絕，無畏地迎上了老者的目光，不避不讓。
還沒等長老說話，齊澤意率先道：“張長老，吳長老，你們別聽他胡言亂語，他來這裡就是爲了污衊我，奪取族長之位的！”
“你胡說！我從來都沒想過覬覦族長之位！”
莫南樺出言反駁，在場有幾個人剛竊竊私語了兩句，就聽吳長老怒道：“吵吵什麼！”
銳利發目光掃過衆人，原先議論的聲音此刻早已消失不見。
沉默良久，張長老纔開口。
“有什麼，進來當着你師傅的面說！”
聞言，吳長老的嘴脣囁嚅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把話嚥進了肚裡。
來到師傅的靈柩前，莫南樺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起身後，當着兩位長老的面，莫南樺把視頻又放了一邊，齊澤意心裡恨得咬牙切齒，表面卻佯裝鎮定。
張長老開口對着齊澤意的方向道：“我想聽你說，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
齊澤意趁機狡辯起來。
“長老，我真的不知道這醫生爲什麼污衊我，當時他說能治好我爸，爲了讓我爸得到更好的治療我每次都給他包了大紅包，希望他能上點心用心治療我爸，沒想到，現在這醫生竟然串通他們來污衊我。”
兩位長老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時，耳邊響起一聲極其不和諧的笑聲。
“你笑什麼？”
齊澤意怒視着瀾希。
瀾希斜了他一眼，語氣散漫。
“那你還真是有錢，隨便給個紅包就幾萬幾十萬，不知道你的師弟們在公司一個月的工資有沒有這麼多啊？你對外人可比自己人要大方多了。”
話音剛落，有幾個師兄弟臉色驟變，心中明顯不悅。
齊澤意有些慌了，看向其他師兄弟。
“你們別聽一個外人的挑撥離間，我只是想讓醫生對我爸好一點，讓他免受癌症的痛苦。” “是不是癌症也不是你說了算，要不開棺驗屍，看看到底是中毒，還是癌症？”
瀾希瞅了他一眼，又看向兩位長老。
“不知二位長老能否允許我開棺驗屍，還族長一個清白。”
見兩位長老蹙着眉，卻沒有立刻出言反對，齊澤意急紅了眼。
他指着莫南樺的方向罵道：“你個殘害同門的兇手，還帶着個女人來大鬧靈堂，你是成心讓師傅九泉之下難安是嗎？”
“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瑾瑜給生生打斷。
“驗屍就驗屍，我想知道我爸到底是怎麼死的，我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兩位長老，我爸的屍體，我這個親女兒都同意了，你們兩位是不是也能鬆鬆口。”
長老看了彼此一眼，同意地點了點頭。
齊澤意心如油煎，既然提出了驗屍，肯定是有備而來，如果他還繼續阻止，反而加重了自己的嫌疑，就算驗出中毒又怎樣，他就不信他們有證據來證明是他下的毒。
開棺驗屍後，一切正如瀾希所言，證據擺在眼前，衆人也不得不信。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齊澤意還恬不知恥地想把自己摘乾淨。
可他沒想到，此時又爆出了個重磅炸彈。
“實不相瞞，潘師弟和他女朋友的屍體我都驗過了，潘師弟的致命傷是頭上收到重創，頭骨裂開顱內溢血而亡，至於他的女朋友身上有一處骨折，是被人強行施暴。”
“我聽過當年莫南樺發生的事情，不過這驗屍結果似乎和你們當時看到的不太一樣，你們知道他們真正的死因嗎？他們死後的屍體是誰處理的呀？”
瀾希眼角挑起一抹邪笑，見衆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齊澤意身上。
齊澤意也懶得裝下去了。
眼下他說再多，這些人也不會信他。
“啪啪啪啪！”
他鼓起了掌，臉上沒有一絲悲傷，露出了坦然的笑。
“莫南樺，你還真是厲害，找到了這麼個厲害的女人來幫你。”
“對了，我想問一句，你是不是龍爺的人？”
一邊的蕭墨池脣角輕勾，現在的他並沒有易容，看來齊澤意是猜到了自己用龍爺的身份來設計他了。
“不是，我只有一個老大。”
說着，他側頭看向瀾希。
齊澤意長舒出一口氣，對兩位張老笑了笑。
“我承認，當年殺潘師弟的人是我，也是我嫁禍給了莫南樺，可你們也有錯啊，你們並沒有相信他，還用族規懲罰了他，你們也是幫兇！”
吳長老只覺得氣血上涌，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給打死，張長老強行壓下心中怒氣，一雙眼睛卻已經止不住地冒火。
“你殺了族長？爲什麼！”
齊澤意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身對瑾瑜說：“要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會想要殺爸，我就是個接盤俠，爸要是真的爲我好，就應該讓你打掉和莫南樺的野種然後讓你嫁給我，而不是一味的說服我接受那個野種！”
“他還把他手裡的股份留給你，一點都不分給我，我不過是給你們張家賣力的！還下一任族長，別以爲我不知道，下一任族長還有一個備選人，就是張長老的孩子張啓華！”
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到了最後那些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既然沒人替我打算，我爲自己打算有錯嗎？人不爲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