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四周望去,萬里雪山雲霧繚繞,雪在山上堆積成各種形狀,千姿百態。
攀登過程中,瀾希時不時地望向蕭墨池的位置,眼中滿是關切,雖然他接受了治療,但也有發病的可能。
越往上,氧氣越稀薄。
攀登過程中,大家都沒有說一句話,儘量把呼吸調整的慢一些,平穩些,大口喘氣會過度消耗氧氣,每個人身上雖然都帶着微型氧氣罐,但此行的歸期不定,前期必須減少消耗,才能保證後期的人員安全。
身爲蕭家暗衛,體能自然比普通人要好,攀巖的速度也從更加熟練起來,耳邊除了細微的呼吸聲,瀾希還能聽到清楚的風聲。
她也不知道自己攀爬了多久,不過她能感覺到氣溫有明顯的降低,不過身上的防寒服並沒有讓她感覺到一絲冷意,只有裸露在外面臉上的皮膚有陣陣涼意。
踩着腳下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這一刻,她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早日登上雪山,然後找到玄冰花。
不知過了多久,衆人才看到不遠處的平緩地面,看來他們成功登上了第一座山峰。
不遠處的平緩地面,應該就是老人標記的第一個可休息的地點了。
登山時全神貫注並不覺得有什麼,可等衆人開始整理帳篷準備露宿,疲憊感才席捲而來。
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雪山上的風不聽地呼嘯,瀾希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經晚上十點多。
支撐好帳篷,衆人吃了點隨身攜帶的壓縮餅乾和巧克力就回到了帳篷休息,一晚上有三次守夜的換班,以防遇到什麼突發事故。
躺在帳篷的睡袋裡,瀾希看了眼手機,上面的信號一格都沒有,她輕嘆一口氣。
身邊的蕭玥關切道:“瀾希小姐怎麼了?”
搭帳篷的時候三爺就吩咐過了,要時時注意瀾希的情緒,如果她有什麼異常就如實告訴他。
聽見身邊傳來蕭玥的聲音,瀾希換了個姿勢,轉身看向她淡道:“沒什麼。”
忽然,她想到一些事情,便開口問道:“對了,蕭玥,你跟三哥的時間有多久啊?”
蕭玥仰面躺着頭轉到瀾希這邊,跟她面對面。
“七年。”
“那你加入暗衛有多久了?我見暗衛中,只有你一個是女孩子。”
瀾希好奇地盯着蕭玥,彷彿在等待着她講一個故事。
蕭玥眼神暗了暗,她的指頭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微微動了動。
“我十五歲的時候就加入了暗衛,是蕭家人給了我活下來的希望,暗衛裡原來還有一個女孩,不過一次她爲了救我死了……”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蕭玥的手已緊緊攥成一個拳頭,眼中像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悲憤。
“抱歉。”
一句歉意讓蕭玥晃了下神,她看向瀾希的眼睛,眸底有種意味不明的情感,這也是瀾希第一次看到她情緒最豐富的時候。
“我原本在一個孤兒院裡,那個孤兒院的院長不是個好人,他靠領養我們來賺募捐的錢和補助金,在他眼中,我們都是賺錢的工具和一些有錢人在名譽上的炫耀。”
孤兒院裡的一些孤兒對外說可領養,但領養時卻需要支付一筆不小的費用,不僅如此,有些人來這裡領養孤兒是爲了做一些不法買賣,滿足一些富人的慾望。
例如有想長生不老,換器官的富人,還有一些奇怪戀童癖的老BT。
“有人花錢買了我,買我的是一對夫妻,他們有自己的孩子,可我知道他們是出於自己的目的才從那麼多孤兒中選中了我。”
瀾希清楚地看到她眼中似乎流動着一種空洞和無力感,像是想到了什麼讓她身不由己的事。
“當時我四歲,那對夫妻每天除了給我一口飯吃,根本不讓我出門,我的活動範圍只有所在的一個房間,一天晚上,他們的兒子闖入我的房間,說是要跟我玩一個遊戲。”
說道這裡,瀾希能明顯感覺到蕭玥眼中閃過的一抹狠戾與殺意。
“說是遊戲,他不過是借遊戲的名義來對我實施侵犯,我永遠忘不了他噁心的眼神。”
男孩見父母無緣無故帶回一個女孩本就心情不爽,不過梳洗打扮後,看到年幼的蕭玥,男孩心中生出了一股邪念,男孩當時才十三歲,又因爲是初犯,緊張的親了蕭玥幾口後,正要脫她的褲子就聽蕭玥大叫了起來。
他急忙捂住她的嘴,蕭玥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求救聲和哭聲引來了傭人,傭人開門後只看了幾眼便明白了事情的緣由,這件事情驚動了沉睡的夫妻二人。
女人二話不說直接扇了蕭玥一巴掌,說她小小年紀不知檢點勾引她兒子,還罵了許多髒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蕭玥不停地解釋,但並沒有什麼用。
要不是男人攔着,女人還想拿起衣櫃裡的衣架往蕭玥身上招呼。
“第二天,他們特意讓我下樓跟他們一起吃飯,還說要把我帶到朋友家裡讓他們的朋友知道我是他們的女兒,還說要讓我成爲千金小姐,我開心極力,以爲自己是幸運的,能擁有自己的父母。”
回憶起當時的天真,蕭玥冷笑出聲。
瀾希見她緩緩轉過頭,接續聽她說。
“那天他們給我穿上了小洋裝,打扮的很漂亮,我跟着他們來到一個別墅區,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把我當禮物一樣送給一個猥瑣的老男人!”
蕭玥緩緩吐出一口氣,瀾希蹙了下眉心。
她能想象出當時的蕭玥有多無助,好不容易心裡有了希望,這個希望卻持續不到一天就碎成了泡影。
見蕭玥閉上了眼,瀾希沒有追問這段痛苦不堪的回憶,她準備去拉睡袋,耳邊再次傳來蕭玥的聲音。
“我被那個老男人折磨了一夜,第二天我趁她熟睡的時候逃下了樓,被傭人發現,他們想要抓我,我拼命往外跑還打碎了不少東西,我知道我跑不過他們,就悄悄躲了起來,趁人不注意溜出了別墅。”
“可是剛跑到路上,就被發現了。”
瀾希很同情她的遭遇,開口小聲問道:“那後來呢?”
蕭玥緩緩睜開眼睛,嘴角揚起一抹極淺極淡的笑。
“後來,我直接往一輛不遠處迎面駛來的車上撞,司機即使剎車纔沒撞到我,車上的老爺下車還詢問了我的情況,我拉住他讓他救我,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他,後來他把我帶回了蕭家,給了我新的名字。”
“來到蕭家,我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吳川,後來知道他是影衛,我也想學一聲本事來保護自己,在我堅持不懈的懇求下,蕭家主把我帶到了影衛的訓練營。”
裡面有很多人,只有通過訓練的才能成爲蕭家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