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沒想到孟先生還有這樣的釀酒手藝。”長孫無忌酒杯見底,心頭之上回味無窮。這馬奶酒實在是他平生喝過最好的美酒,讓他一下子留念其中,要不是孟逸飛的提醒,他還真差點兒忘了今曰的來意。
“不知大人深夜前來,有何貴幹!”逸飛替長孫無忌重新斟上美酒,然後咧嘴笑道。
長孫無忌反應了過來,之前有些失禮,過於貪杯,那可不能忘了秦王殿下的託付。
“是這樣的,先生之前被綁架,在軍中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先生爲軍醫總務,身居要職,殿下爲了先生之事,可是傷心勞累。今聞先生平安迴歸,殿下激動不已,特派本人前來,慰問先生安否?”
長孫無忌之言,自然須半信半疑。逸飛可不會相信李世民會好心得派長孫無忌親自前來,定是爲了柏壁城詭異奇陣之事。
不過客套話是必須的:“那就多謝殿下的關心,在下區區小職,能讓殿下勞心費力,真是心中有愧,不過卻由此可見,殿下之仁愛,一視同仁,實乃明主。”
“哈哈哈哈,先生之意,在下定會告知殿下。實不相瞞,今曰前來,長孫無忌還有一事相求。”長孫無忌跟孟逸飛扯了這麼多,現在終於要回歸正題。
孟逸飛則是故作驚訝:“哦?不知大人有何事會找到我孟逸飛?難道大人有病纏身?在下觀之大人之氣色,卻有久聚陳若之病症,要不讓在下爲大人號上一脈。”
孟逸飛可沒點名戰爭之事,他要故意長孫無忌繞繞圈子。踢人之時,輕而易舉。求人之時,可就不是那麼好求的。
長孫無忌聽後,笑顏道:“長孫無忌實乃家族遺傳之身疾,除了有些勞心費力之外,並無大礙。今曰前來,在下便開門見山。孟先生計謀過人,才智無雙,殿下求賢若渴,想要重用先生。”
“哦?重用我孟逸飛?可我什麼也不會啊,除了會點兒救人的本事,卻沒臉進入殿下的府僚。這軍醫總務也着實不錯,很合適我孟逸飛。”
孟逸飛的欲擒故縱長孫無忌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看樣子孟逸飛還在爲之前的事情而有些介懷。
的確,孟逸飛內心有些不滿,自己爲了他李世民的幾十萬大軍,窮奇才智,指揮若定,將尉遲敬德擊退。而後更是研製解藥,拯救中毒將士。最後這一切黑鍋被自己背上,還受到了桑梓的殺身之禍。可是到頭來自己的軍功還沒有一個都尉高。
要不是桑梓出了意外,成爲了身邊的忘川,自己很可能已經身首異處。孟逸飛即便心懷大度,不計較你李世民的無情,但是也不可能爲了你賣命,什麼也得不到。
“以先生之才,做軍醫總務,真是大材小用了。先下嚴將軍的西軍正缺參事一名,先生定能勝任。”長孫無忌不得不說有些能耐,他知道孟逸飛是跟隨着嚴盛出來的,如果讓孟逸飛到嚴盛的手下。
一來孟逸飛不會逾越嚴盛的地位,二來即便你孟逸飛能夠做到在西軍之中擁有跟嚴盛一樣的低位,但是那也只是在嚴盛的西軍得瑟,西軍是隸屬於皇帝陛下的軍隊,而李淵的老部隊將會在戰爭結束之後重新分配。到時候連嚴盛都會告老還鄉,孟逸飛再怎麼樹立自己的信仰,也無濟於事。
之前李世民還考慮過要全部收納嚴盛西軍,但是現在看來,只能捨棄這六萬將士,也不能讓孟逸飛在最後獲得利益。
孟逸飛或許到沒有這些打算,他想到的是,既然在嚴盛手下,總比在李世民手下扎眼來得好。最後,孟逸飛同意了。
“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殿下的意思?”
聽了孟逸飛這麼一問,長孫無忌就知道孟逸飛是答應了,於是立馬一笑:“先生放心,殿下要是沒有答應,我長孫無忌又怎敢亂說,我們做下人的,可不能逾越主子的意思。”
這是在警告,逸飛自然聽得懂,不由得對着長孫無忌笑了笑。
“那,先生明曰便可接到升任書,對了嚴將軍因三曰前的戰敗心有不悅,先生可要先讓將軍從失落之中恢復過來,柏壁的攻城之戰,可還需要將軍的助力。”
長孫無忌將所有的事交給了孟逸飛,這樣一來的話,他倒是擺脫得滴水不沾。
“那孟先生,今曰的任務在下已然完成,孟先生大可聽候佳信。在下便先行離開,叨擾了!”
“哦?大人這就離開?帶些馬奶酒回去吧,可不能讓大人白跑一趟。”
“是嗎?那求之不得。”長孫無忌可是偏愛這些馬奶酒,從忘川手中接過一壺,心裡可是樂個不停。
待那長孫無忌離開之後,逸飛才慢慢端起一杯美酒,細細品嚐:“長孫無忌,年紀輕輕卻能這般算計,真是李世民之福啊!”
“相公,參事很厲害麼?”一直在一旁煮酒沒有開口的忘川,此刻終於說話。
“參事麼?還行吧!將我調到了嚴盛手下,算計的就是我不能逾越嚴盛的地位。而今嚴盛奉命攻取柏壁,此刻便是要將那爛攤子丟給我來解決。不管我有沒有打算,奪取柏壁的任務,似乎已經成爲了我孟逸飛不得不完成的事。”
真是好一個長孫無忌,沒有低聲下氣的求我給出建議,而是直接將這爛攤子遞給了我。而作爲一個參事,自己只能在後面給出計謀,最後受功的卻是將軍嚴盛。然而嚴盛即便有再多戰功,也不可能再往上走一步,大戰結束之後,舊部將會被重新配置,到時候這一切功勞只能換來一個安享晚年。最終得益,仍是李世民。
孟逸飛真是佩服這些人的腦袋,即便自己被算計,仍然也要心甘情願的接受。
“相公,今後我們的家就在這兒嗎?”
“當然不是,忘川,等戰爭結束之後,我帶你去一個最美麗的地方,那裡沒有戰鬥,那裡的百姓熱情洋溢,那裡也沒有壞人,那裡還有……”
孟逸飛說到這兒,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他很想說那裡還有一個好姐妹,不過,這似乎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算了,睡覺吧,今晚我還是睡地下。”最後,孟逸飛不再妄談那理想樂園,因爲他覺得自己當前所做的事情有些對不住萱兒。
想了想,還是決定睡覺,一覺起來自己又有事兒幹,到時候就不用爲這些兒女情長所煩心了。於是,他鑽進了地上的被窩,開始呼呼大睡。
忘川將一切收拾好了之後,最後還給小黑添了草料。然後放下了帷幔,吹滅了油燈……漫漫長夜,逸飛原本做着春夢,結果突然感覺懷中多了一個‘貓兒’。昏睡中的他,捏了捏那‘貓兒’的小臉,然後緊緊將她抱在了懷中,光溜溜的,很溫暖。
他意識到可能是忘川,不過應該是夢吧,既然是夢,那就沒什麼,於是他又睡着了。
偷偷鑽進逸飛被窩的忘川,以爲弄醒了孟逸飛,害怕逸飛又會突然暴走生氣,撇下自己,還心慌了一陣,不過有驚無險之後,忘川,重新探出了被窩,藉着帳外的篝火,看着孟逸飛的模樣,輕輕的吻上了他的脣。
如此這般,便已足夠,然後,她也躺在孟逸飛懷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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