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一邊扶我坐上馬車一邊給本太師理了理衣服才徐徐道:“昨日太師捧着薊大人的臉說若是他是個女兒身該多好。”
一顆心停了停。
“繼續說。”
阿七聽我讓他繼續一雙眼睛冒着喜色,好事的阿七。
“看當時的情形薊大人沒有很計較還反問了一句‘太師爲何這般說’?”
深吸了口氣我勉強穩住心神:“繼續說。”
阿七偷撇了我一眼小心翼翼道:“您說若他是女子便可娶了他。”
胡說八道!
混混沌沌上了朝又混混沌沌下了朝心裡一直在思量着本太師埋下的隱患,因爲我知道阿七那番話並非胡說。
長廊拐角處,薊雲太子站在一處。
薊雲一身簡單朝服掩飾不住他謙玉君子的淡雅模樣,太子元錦明黃的一角有些晃眼。
走得近了才聽到他們說的是什麼。
雲錦笑得精明:“薊大人近來可好?”
薊雲一臉的正色:“多謝太子殿下掛念微臣一切都好。”
雲錦捏了片樹葉眼角掛了抹嘲諷:“薊大人近來同太師走得似乎挺近?”
這是在探口風?
本太師身居高位一舉一動自然都逃不脫別人的監視,薊雲一介文官鮮少參與朝政頂多也就是治個病。真弄不懂這太子又在疑心個什麼勁兒?
薊雲從容笑了笑:“還好。”
元錦笑得異常親切本太師這心中越是爲薊雲擔心,我在心中給薊雲點了柱香。
誰人不知當朝太子是個實打實典型的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俗話叫做兩面三刀。
“薊大人答話如此含糊莫不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論想象力我只服元錦。
宮中傳聞雲錦幼時喪母,那時麗貴妃膝下無子就將元錦過繼了去。
跟着麗貴妃的前兩年元錦進益不少,光是四書五經就背了個通透。再一年還跟着太傅學了兵法,總之跟着麗貴妃那幾年雲錦是個挺陽光的孩子。
電閃雷鳴的一個夜裡麗貴妃因着舊疾復發就那麼去了,之後雲錦跟變了個人似的猜忌,算計一樣也沒落下。
在元錦的精心“安排”下太子之位理所應當落在了他頭上,元錦此人心思着實重得很。
這些都是我從府中林媽那裡聽來的。
林媽是我府上的廚娘,林媽有個表姐在宮中當差,她這個表妹有個表姨在麗貴人所在的月怡宮當差。
一日林媽同阿七嘮嗑不小心說漏了嘴,阿七覺得茲事體重又跑來跟本太師彙報是以我對這來龍去脈瞭解得通透了些。
薊雲做事相當懂得分寸約摸是聽出了元錦的不悅又補充了句:“微臣同太師不過一同吃過飯但是也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本太師同他的交情就是一頓飯的重量。
這話蕩進耳朵聽起來有幾分諷刺。
“□□的太師就杵在這裡聽牆角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