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袖含羞帶淚,只得輕聲道:“娘娘她……還不是,奴婢可不敢說……”劉騖貼近她的臉頰,將她耳垂輕輕含住,用牙磨擦,玉袖全身酥麻,顫抖着道:“陛下饒過奴婢吧,娘娘也是……一番好意……”
劉騖打鼻子哼了一聲,道:“自然是好意,這朕還能不明白!”說罷顧自躺平,玉袖依偎在他身旁道:“陛下生氣了麼?奴婢說錯了什麼麼?”劉騖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才道:“所以朕常說,若是要比花心思,朕這後宮之中,可是遍地軍師呀。”
玉袖茫然不解,只見劉騖望着窗戶出了會神,回頭道:“真是個實誠的傻丫頭,放心吧,不論你家娘娘怎樣打算,朕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你看……朕封你個婕妤怎樣?”玉袖全身一震,眼睛定定看着他,頓時蒙上一層霧氣來,停了半晌,忽然撲到他懷中痛哭失聲。
劉騖笑道:“怎麼反倒哭了,莫非嫌這封號太小?”玉袖連忙搖頭道:“絕沒這樣的事,陛下這般愛惜奴婢,奴婢再不知足,老天爺也不會容我。只是……娘娘她,囑咐過奴婢,將來必定會爲奴婢討個封,眼前……若是陛下封了奴婢,那……奴婢豈非失信於娘娘,這以後的日子可就……”
劉騖嘴角帶過一層冷笑,卻反而伸手爲她拭淚道:“知道了,那就等等吧,君無戲言,朕且幫你記着吧。1-6-K-小-說-”看玉袖滿是感動的眼神,他又忽然一笑,道:“你這麼怕她?”玉袖垂頭道:“娘娘是人中之鳳,將來……奴婢又算得了什麼!”
卻不想劉騖哈哈大笑:“人中之鳳?你可真是……哈哈哈哈!”玉袖嘟起嘴來,道:“陛下在笑話奴婢麼!奴婢再不敢隨便說話了。”劉騖摟她的懷中,輕拍她的玉肩,笑聲不停道:“真是天真的丫頭。哈哈。朕忽然很想看到,有朝一日你被封做婕妤時,那人中之鳳會是怎樣的嘴臉。”玉袖道:“陛下又來笑話人家,奴婢,哪能和娘娘相比。”劉騖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靜了一會,玉袖看看劉騖的臉色。輕聲輕語地道:“陛下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嗎?”劉騖轉頭看她,微微一笑:“哦?你倒看出朕有不高興地事麼?說來聽聽?”玉袖輕咬嘴脣,沉默了片刻,才道:“奴婢什麼也不懂得,只是冷眼旁觀,卻也知道如今娘娘今非昔比。別說是咱們這些下人奴才,便是別宮的娘娘們、正宮的皇后,就連……”說到這裡卻又赫然止住,不敢再說……1-6-K,電腦站
劉騖冷冷一笑:“怎麼不說了?”玉袖膽怯着猶豫不決,看他目光如電向自己轉過來。忙道:“這些話不是奴婢說的……是奴婢聽下人們議論……”劉騖打斷道:“朕也沒怪你什麼?朕反而就是喜歡這單純可愛的性子,聽到什麼說些什麼,都不會繞着彎的讓人猜疑。惹人討厭,你只管說就是了。”
玉袖這才吐出一口氣,輕聲道:“奴婢聽人說起,如今娘娘勢大,皇后都要退讓三分,別的妃嬪就更加懼怕她了,若是有哪個敢違拗地,就看看那趙……趙婕妤的下場就知道了!”話音未落。她便已經清楚感到劉騖放在她頸下的手臂徒然變得生硬,再轉頭看他的側臉繃地緊緊的,顯然正在狠狠咬牙。他地目光前視,筆直看向窗外,身邊玉袖仰頭看着他的臉色。嘴角卻微微一動,露出一抹轉瞬既逝的笑意來。
二人都沒有說話。屋裡空氣變地有些沉悶,劉騖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知過了多久,轉頭卻見那玉袖已經下牀穿好了衣裳,自己也就在她攙扶下起身寬衣。玉袖將他送至門外,和往常一樣留在原處,劉騖朝她回看一眼,這才走出院子去了。
這一回,劉騖倒是隔了幾日沒來綠萍館,柳息兒把玉袖叫到跟前盤問,也問不出什麼異樣,派了人去打聽,未央宮傳出話來,近來政務繁忙,要她好自修養身息,等忙過了這一陣,皇帝就會來看她,隨即又贈了許多番外進貢的補品珍玩。
看來劉騖是真地被政事纏身,柳息兒面對眼前這數十隻托盤上的新鮮東西,也就將心思放下,專心挑弄起這些東西來。
果然,在一個午後,皇帝如期而至。柳息兒喜出望外,將他迎進屋來,見他略有疲憊之聲,忙不迭地問候了一番。劉騖含笑聽着,坐了一回兒,神情間開始有些不耐起來,柳息兒心中暗笑,也就先行告退,回裡屋休息去了。
劉騖還是帶着一個太監,來到後面的獨院中,玉袖早已經等久了,見他進來立時迎面摟住,親吻撫摸,寬衣解帶,一番之後,劉騖卻發覺今日地玉袖有些安靜,便問道:“怎麼了?今兒怎麼不愛說話了?”
玉袖仰頭看他,只敷衍似的微微一笑,輕輕撫摸着他的胸膛,卻還是一言不發,劉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向自己,朝她打量片刻,道:“怎麼了?讓柳息兒罵了?”玉袖忙搖頭,隔了一會才輕聲道:“不是的,娘娘對奴婢,一直是很好的。”
“可你明明一幅奇怪的樣子,不防說出來讓朕聽聽,”可劉騖追究不放,玉袖只得輕輕咬住下脣,似是猶豫不決,想了好一會,才道:“奴婢並沒受過娘娘虧待,反而一直受她照顧,因而總想要報她的恩典,可是……奴婢如今一顆心全系在陛下身上,有一件事,說了出來,恐怕對娘娘不利,便是對奴婢……對奴婢只怕也是……有害無益!”
劉騖眼看她流露出糾結鬱郁地神情,更是好奇心大勝,笑道:“什麼事把你難成這樣了。快說吧,怎能讓朕等着!”
玉袖擡眼向他溫柔注視片刻,才道:“奴婢知道,能夠侍奉陛下是奴婢幾世修來地福分,奴婢不敢有半分逾越的念頭,更不敢要求什麼。只是……陛下!若是他日有別的人得到了陛下全部的恩寵……到了那時……陛下……還會記得玉袖麼?”說話之間,兩行淚水已經順着臉頰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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