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爲無所得耶?”
“如是!如是!須菩提!我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乃至無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複次:“須菩提!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以無我、無人、無衆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法,則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須菩提!所言善法者,如來說非善法,是名善法。”
陳鐵放下手中的金剛經,摸了摸頭,嘆了一聲道:“看來這個心魔去沒去我是不知道,不過這頭倒是更痛了。”
無奈的苦笑一聲,舉起書又看了起來,突然覺得窗外有腳步聲傳來,慢慢地將經書放在桌子上,等着來人敲門。
“砰砰砰,”門外傳來李管家的聲音:“陳先生可在嗎?”
“他怎麼現在又來了?”陳鐵心中疑惑,郎聲道:“在,你進來吧。”
“哎,”李管家答應一聲,推門進來,看着陳鐵披着衣服坐在桌旁就是一愣,轉而就要退回去道:“打擾陳先生休息了吧?那我明天再來。”
“不用了,”陳鐵道:“有些心事,睡不着,起來看點書,說吧,有什麼事?”
“哦,”李管家上前道:“陳先生,你和太子殿下白天去哪了?怎麼太子回來就跟我說要我以後多注意你啊?”
“呵呵,“陳鐵看着李管家輕笑道:“太子越不相信我,你不是應該越高興嗎?”
李管家道:“陳先生,你就別笑話我了,我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還清楚嗎?在你陳先生的面前我要想耍什麼手段的話,那不就是自取其辱嘛。”說到這停了一下繼而輕笑道:“再說了,現在我和陳先生你就象那一根繩子上的兩隻螞蚱,是連在一起的啊。”
“你倒是有些頭腦,”陳鐵含笑看着李管家道:“說吧,還有什麼事?”
李管家湊上前道:“我還看見越公爺在書房和太子說了好一陣話才離開。”
“他們說什麼了?”
李管家咧了咧嘴道:“這他們說什麼哪能讓我聽見啊。”
“恩……”陳鐵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對了,你來時沒有人看見吧?”
“沒,這下人看見也沒什麼,太子出去到靠山王府了,看不見。”李管家道:“那我先回去了啊?”
“恩,”陳鐵看着李管家出去把門帶上,忍不住嘆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狡兔死,走狗烹;原本我對他們來說就是個外人……哎。”拿起桌上的金剛經,嘆了口氣繼續讀道:“須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
終於看完了,陳鐵自嘲的笑了笑,這金剛經自己十成裡面倒有八成不懂,這一夜裡前前後後讀了這數十遍也勉強可以算是一種苦修了吧。好在這有了內功倒是沒感覺什麼疲累的感覺。
放下書,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天已經矇矇亮了,院子裡的樹上也已經有了不少鳥兒在枝頭間穿梭。看着這一切,陳鐵忍不住打開門深深的吸了口氣,頓時感覺人也清爽了很多。
“殿下,”陳鐵看着楊廣笑道:“殿下昨天晚上一定睡的很好吧?”
“呵呵,先生來啦,”楊廣笑道:“還和平常一樣,能有什麼好不好的,不過昨天晚上確實心情不錯,先生也睡的好吧?”
陳鐵道:“還不錯,對了殿下,昨天你怎麼對那個叫李世民的小孩子那麼喜愛啊?”
楊廣輕笑道:“那先生你怎麼對那個小子那麼的注意啊?”
“我不過是有些好奇罷了,”陳鐵道:“他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居然說起話來和大人一樣,真是難得。“
楊廣點點頭道:“是啊,那小子確實是惹人喜歡,這滿朝的文武哪一個不對他不是喜歡的緊啊,要收他做乾兒子,幹孫子的王公大臣可排了隊去啊,倒是本王運氣好,上次李兄喝醉了酒失口答應我了,這次我當着他家裡人面給他提出來,就是要逼他,你看果然成了不是?”
陳鐵道:“殿下果然厲害,不過殿下不是已經有了一子一女了嗎?怎麼還要……”
“哎,義子有什麼關係,”楊廣擺了擺手,看着陳鐵道:“對了,先生,你說父皇他什麼時候……能傳位給我?”
陳鐵道:“這皇位總是在殿下手中了,殿下又何必急呢?”
楊廣撮手道:“總還有些事要準備啊,先知道個日子也好早做準備啊。”
陳鐵想了想道:“總還有三個月左右吧。”
“先生可以肯定?”
“七成把握。”
楊廣喜道:“先生能說有七成把握,那就是十成十的了。”頓了頓道:“那等我登上皇位之後還要注意些什麼東西呢?”
“現在就問我以後的事……看來是果然不想再見到我了,”陳鐵心中想罷,沉聲道:“日後還要注意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就是太子登基之後能不能坐穩了還不一定呢。”
楊廣大驚,站起身道:“先生此言何意?”
“殿下登基三月內,漢王就會造反,而……”陳鐵冷冷看着楊廣的驚慌失措,故做懊惱道:“原本我也對自己的計策充滿信心,但誰想到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漢王身邊有了個裴文安。”
“裴柱國?他怎麼了?難道竟然會令先生也要在意他?”
“裴文安在我手中如跳樑小醜一般,可若是放在這朝廷的滿朝文武之中……哎,就算是靠山王也很難對付他啊。“陳鐵嘆道:“本來我準備等殿下一登基就向殿下請辭的,可有了他的出現我也不知該不該離去了。”
楊廣急道:“裴柱國他有什麼本事,先生竟然說連靠山王叔也對付不了他?”
“論沙場佈陣他自然比不了靠山王,可他心中早存了造反之心,對這滿朝文武也是很早就開始留心注意了,靠山王的性格,行兵之法他都是瞭如指掌,如此以有心算無心,就算靠山王兵法厲害也要吃不小的虧啊,”陳鐵搖頭道:“在殿下登基開始若是就吃了敗戰的話,恐怕對殿下……很不利啊。”
“那……那先生可以與靠山王叔同時領軍出征啊,就象徵高麗之時一般。”
“如此雖然必勝,可我早已經打定主意,殿下登基之日就是陳鐵歸隱之時啊。”陳鐵說罷轉過身去再不看楊廣。
楊廣眼睛亂瞟想定了主意,連忙轉到陳鐵身前,道:“漢王造反大逆不道,朝廷若敗天下刀兵必起,楊廣就算有千罪萬罪,可天下百姓何錯之有啊。楊廣跪請先生留下!”說罷拉起衣服下襬就要跪下。
陳鐵連忙雙手托起,裝摸做樣的咬了咬牙,嘆氣道:“殿下以蒼生爲重,更兼如此禮賢下士,叫陳鐵我……我……唉……好吧,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