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子弟一般都是可以不經過科舉入朝當差,或是請了外放的職責。
不過大多數人只是在京中領個虛職拿俸祿,做實事的人不多,蕭雲擎既然是選擇外放出去,當然得是實職,且還不易做。
而他才被從青州藩地叫回來,自然是不能去太遠的地方。
就近的話,便是元洲和金州。
不過蕭雲擎同喬晚說的時候,皇上還沒定下來,幾日後,方下了調令旨意——讓蕭雲擎去往京城和金州的交界銅山郡,以京中特使身份監督那邊練兵,併兼編書部一事。
銅山郡位置特殊,不僅僅一半在京城,一半在金州地界內,還在蒙古大草原隔壁,過去就是草原部落之一。
說是屬於哪一處,其實都不算,只能說是南朝的國土,有種後世的獨立地級市的感覺。
所以此一去,既不必受制於人,亦不必擔心官員關係太複雜,初來乍到會被人拉下水之類。
說來說去,便就是個要做實事的閒差,沒有油水也沒有什麼太大升職空間,別人只怕都不肯去做。
蕭王爺聽聞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跟蕭雲擎商量了一下,讓他們兩個等到住進了煥然一新的蕭王府後,再去上任。
畢竟因着最近他有事沒事就往那邊跑,嚇得那一羣工人沒日沒夜的趕工,已然超出預期,目測十月下旬便可竣工,再透幾日風,十一月初便可搬進去了。
皇上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這點小事,自是輕鬆點頭,反正銅山郡那邊也不着急。
能離開京城,去到個不需要擔心太多,每日裡只需過着自己日子的地方,喬晚自是再樂意不過。
這幾天,就盡是在讓人去打聽銅山郡的事,比如氣候環境人情風俗之類,打聽回來後,便開始從各方面入手着手準備行李。
蕭王爺幾次回府,都碰上了她安排去置辦行李的人,一次難得三人一起坐着吃飯時,便意義不明的輕哼了聲:“我吃飽了,你們兩個慢慢吃。”
隨後起身就走,頭也不回。
喬晚一噎,有些莫名的舉着筷子,片刻纔想起放下的問道:“父王這是在生我們的氣?”
“不必管他,”蕭雲擎依然若無其事的夾菜,“他就是氣不過,我們不把王府當回事,********的想要脫離出去。”
“只是這樣嗎?”喬晚半信半疑的點了頭,隨後還是有些不忍的道,“我們這一走,父王獨自在府中,會不會過於孤單了些?”
蕭雲擎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你忘了他前些日子纔打發了人回去接琉璃她們,妻妾成羣,還有個在襁褓之中的小兒子,他能孤單麼?”
看她顯然是忘了,一副傻眼的模樣,蕭雲擎不由輕笑了聲:“你準備的也差不多了吧?帶那麼多東西,父王還以爲我們不打算回來了。”
“誒?”他這一點明,喬晚才意識到原來是她太興奮了些,什麼都想帶,一不小心就搞得比搬家還要更正式。
她不由吐了下舌,訕訕道:“還不是聽說銅山郡比較偏僻麼,我怕到時不方便,就儘量把能帶的都帶上了。”
不像是從青州來京城時,京城什麼沒有,自是都不必帶了。
蕭雲擎笑了聲:“當真這麼開心麼?我還怕那地方不好,你會不喜歡呢。”
“當然開心,”喬晚認真的道,“我甚至都希望一輩子待在那得了,偶爾回一趟京城看看親友,能回一趟青州更好。”
然而她開心了,卻有人不開心了。
王簡前幾日同喬瓏和如懿郡主顧蘭她們約着去了趟龍山的果莊,順便去了山上的龍山寺,回來後一時還沒聽聞什麼,這天方火急火燎的同鳳恆一同找上門來。
蕭雲擎陪着蕭王爺去新府邸巡看去了,喬晚便在正堂接待了兩人。
“怎麼好端端的要去什麼銅山郡?皇上賜的新府邸不是快要好了?”
“就是,世子怎麼想的?”鳳恆這幾天跑遍了京城,壓根不知道這回事,而且這種事,蕭雲擎自然也不會跟他商量。
喬晚一聳肩道:“閒在京中左右也無事可做,他便去向皇上請了個差事,沒想到是去銅山郡……不過聽說離得不遠,就一兩天的腳程,想回來也方便,你們要來玩也可以。”
看她這般神態,說得又輕鬆,顯然是表明這一去她是滿意的,並沒有半點不甘。
王簡便泄了氣:“說得好聽,你們走了是清靜了,說好的作坊烘焙坊什麼的,就不用管了是吧。”
“咳,”喬晚略有些愧疚,“只能交給你們兩個了……不過你要考春試,便暫且放着罷,反正也不缺錢花,讓青州那邊調了人過來再說。”
是了,如今宮中賞賜不斷,蕭王府又在京中站穩了跟腳,除了蕭雲擎那實差確實沒什麼油水外,但也還是完全不缺錢花的。
而且以她的性格,在這局勢瞬息萬變的京城待着,也着實不舒坦。
蕭王的爵位又穩妥了,搬了新府邸後,只怕會有更多應酬和麻煩。
王簡輕嘆了聲:“早知我就不應皇上了,乾脆回青州去做家裡的生意。你們一走了之,倒是把我給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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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還有我陪着你呢。”鳳恆適時插了一句。
“去,”王簡白了他一眼,“我纔不跟你搞基。”
喬晚在一邊聽得直失笑,隨後又想起的問道:“鳳恆,你可想成親了?”
“……”鳳恆被問得一懵,“啊,世子妃要給我牽線做媒麼?”
她倒是想呢,只是雖然蕭雲擎已然把賣身契還給了他們兄弟倆,但卻依舊不知該給他找什麼人家。大戶人家的庶女都不會考慮,小戶人家又不認識。
不過倒是可以找葉青藍幫幫忙。
這樣想着,喬晚便道:“如若你自己有人選,我可以幫你去說合,若是沒有,我就託人幫你留意一下可好?”
沒想到她還是是認真的,鳳恆摸了摸鼻子:“咳,這個,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
王簡悠然道:“喲,看這樣子,是有意中人了。”
喬晚亦是不由一挑眉:“嗯?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