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打的好算盤,可當真以爲貴郡主是吃素的嗎?
有隨身空間在手,徐素瑤根本不怕耽誤時間,只是徐素瑤氣,氣林姨娘竟然不分輕重,拿這件事做文章!若是老夫人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以死都不能謝罪!
沉了幾分怒氣,徐素瑤微微閉着眼,腦海中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讓白芷替自己穿了衣裳,徐素瑤往外走的路上碰到了白芍以及白芍請過來的狄庚和單劍。
打眼一看,單劍似乎恢復了七八分的精神,又回到那一副不可褻瀆的劍聖模樣。心裡微微點頭,徐素瑤已經向着狄庚介紹現在的形勢:“老夫人是早晨發現被劫持的,可除了這封信,目前沒有別的線索。”
信遞給了狄庚,狄庚先是放在鼻下嗅了嗅,隨後又用手摸了摸,最後才慢慢打開信,藉着微弱的燈光讀了下內容。
“如何?有什麼線索嗎?”
狄庚摸了摸鬍子,笑道:“貴郡主請看,這紙張看似普通的白紙,然紙質細膩,色澤明亮,而這墨,墨色濃黑,印在紙上沒有絲毫暈染。紙質上乘,墨亦然。”
徐素瑤點了點頭,並不懷疑:“依狄先生看,此人何意?”
狄庚再次笑道:“貴郡主,不要被眼前的事情迷惑了,將目光放長遠一點!”
徐素瑤露出幾分苦笑,明日就是樞雲社與殊賦社的比試,午時左右,樞雲社的學子們食物中毒,誰能保證那些人不會早早盯上自己,借老夫人來京一事折騰點事情?
明白自己的偏激,知道自己被內心誤導,徐素瑤更擔憂了:“果真如此,老夫人不是更危險?”
“非也”,狄庚沉了幾分臉色,“送這封信過來的人才居心叵測。老夫人至今沒有音訊是事實,因爲什麼事情耽誤了行程也是事實,可說到是否危險,依狄某看,實在是杞人憂天。”
“哦?”徐素瑤緩了幾分腳步,正待細問,遠遠的卻是周管家走了過來。
“貴郡主,奴才已經集合了五十個人,您是要現在出府尋老夫人嗎?”
徐素瑤點了點頭,對周管家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周管家有此疑問,必定是對自己的行爲不認同,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先遵從了自己的命令,召集了人手,可見心中對自己是尊重且願意在他人面前維護自己的威信。
“放心,我自有分寸。”
先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徐素瑤接着說道:“周管家,再備幾匹馬來,我們幾個人騎馬去。狄先生,您的分析是對的,可當下已經由不得我們,這封信是早晨送過來的,可我們到現在才知曉,已經遲了許久,依目前的情勢來看,此事絕對耽誤不得。”
狄庚嘴角翹了翹,笑意未露人已經開口說道:“狄某知曉,貴郡主只要心中有數便好。”
徐素瑤卻搖了搖頭,又看向單劍:“我總覺得此事蹊蹺,你想想看,這件事有沒有可能與宋媽媽那夥人有關。”
按照狄庚的分析,這事情不是殊賦社的傑作,那很有可能便是宋媽媽那一夥人了。
仔細想一想,如果信是早晨送過來的,是不是就不會有單劍跟蹤宋媽媽,對方更不會爲了宋媽媽的安全逃離,留了那面露殺意之人的性命,拖延單劍的時間一事呢?
單劍凝了凝神,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貴郡主,這種可能性,很大。”
徐素瑤眉頭微蹙,將自己的猜測詳詳細細的告訴了狄庚,狄庚一凝神,拍手叫好:“貴郡主言之有理!若那宋婆子一夥人真與此事有關,想必老夫人此時離宋婆子也不遠,咱們若是立即出發,逮個正着也說不準。”
擺了擺手,徐素瑤淺淡的開口道:“咱們多分心眼便好,不要太過於明顯。”
祖母被劫持,性命堪憂,可他們卻在這裡算計來算計去,這可是大不孝的表現。
待要出徐府大門之時,才見徐克仁急匆匆的趕過來,臉色陰沉,眸色現出十分怒意。
他掃了一眼待行的一圈人,怒道:“你們這是何意?不知道我纔是徐府的主人,不知道徐府的安危,不知道此時已經是宵禁了嗎?”
已經騎坐在馬上的徐素瑤看上去比站在地上的徐克仁有氣勢的多,就見徐素瑤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譏諷的說道:“這還不是因爲您極力留下的林姨娘?若不是她的自作聰明,老夫人此時已經在徐府休息了!”
周管家仍在馬的旁邊站着,此時恭敬卻不顯卑微的拱手道:“老爺,夜已深,老夫人性命堪憂,耽誤不得,您是跟着貴郡主一起出府尋找老夫人呢,還是留在府裡主持大局?”
“當然是……”徐克仁開口理直氣壯,可一想到面前站的不是幾個人,而是幾十個人,說話的聲音便軟了下去,他輕聲咳了咳,這才緩聲說道,“你們帶了這麼多人走,府裡有些混亂,況且誰知那些人不是調虎離山覬覦徐府,我還是留在府裡主持大局吧——府裡已經亂哄哄的了。”
周圍一片噓聲,徐克仁惱羞成怒:“不是說不能耽誤時間嗎?你們怎麼還站在這裡?早些去早些回來,我在府裡等着!”
說的好像此行一點危險都沒有,就是跑跑腿一般。
周管家藏着眼底的鄙視,垂着頭躬身問道:“既如此,老爺是否將府裡的牌子借咱們用用?”
徐克仁甩了甩袖子,指着徐素瑤說道:“瞧見她腰上的金鞭子沒有,聖上賜的金鞭子,可比徐府的令牌管用的多!”
“呵!”徐素瑤冷笑一聲,指着白芷道,“白芷,帶着落蕊院的丫鬟們回去!”
見白芷面露不贊同的神色,徐素瑤微微一笑道:“冷嬤嬤留下。”
見白芷等人心不甘情不願的退讓了一步,徐素瑤才指着徐克仁身邊一個小廝道:“你,好生送老爺回去休息,說不準真如老爺所言,這是調虎離山之計,老爺的安危極其重要,可別出事之時老爺卻睡熟了起也起不了,你揹着跑還跑不動!”
那小廝哆哆嗦嗦的退下了,徐素瑤冷着臉,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過來,瓶子裡赫然是另一隻追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