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歌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邵羽帶着飛。
Wωω⊙ t tkan⊙ c○
之前他雖然沉浸在射日弓認主太陽真火臨身的意境之中,卻也有模模糊糊的外界意識,知道自己度過了丹劫。無論是感悟意境,還是天劫煉體,修士下意識的動作都是盤腿打坐這樣子,所以這到底是什麼姿勢?
咳,目前是這樣的,邵羽從背後抱住於歌,雙手放在小夥伴前胸箍住他不滑下去,於歌依然保持着盤腿的姿勢,大腿張開,中間沒防護,整體形如小兒把尿,如果有人這時從旁邊飛過,就會看到這一幕奇景了=w=
於歌覺得頭上有點涼。
蛋蛋也有點涼。
#也就是說,如果這時候有人從旁邊飛過,會看到一個道士抱着一個和尚把尿?#
高空的風真的挺冷的,意識到自己的毛髮好像被燒了的某人抖了抖。
邵羽:“清醒了?等等別亂動——”
於歌面紅耳赤,連忙掙扎着想換個姿勢,差點從飛劍上掉下去。
立刻明白癥結所在的邵羽:“我開了隱身,不過有些該知道的人已經知道了。”
於歌追問:“誰?”
“除了白星還有誰?”邵羽突然咦了一聲,驚奇道:“你的腦殼……好像紅了,哈哈哈哈哈哈!”
不,還有小碧。
於歌裝死。
他決定這段時間都不去摸小碧了。
兩人一道飛回瞭望隴城,路程還挺遠,不過反正修士也用不着吃飯就是了。中途於歌堅持要休息一下,邵羽只好找了個隱蔽無人的地方休息了半個時辰,在這半個時辰裡,他眼看這從來不會針線活的男主以絕大的毅力將一件換洗的道袍用飛劍改造成了一頂嚴嚴實實的帽子……至於失敗多少次,就不提了吧。
#人都是逼出來的#
帽子戴好,眉毛畫上,雖然有點奇怪但也能見外人了,少年於歌總算恢復了精氣神,可以跟着小夥伴一起裝逼一起飛了。他站在邵羽身後,自我感覺不錯。←爲何還站在同一柄飛劍上?=w=
哦,順便說一下,關於進階金丹的感悟收尾什麼的,於歌在沒睜開眼睛之前就完成了。
望隴城仍然那麼熱鬧。
修真界發生了射日遺址這種大事,除了街頭酒樓多了些談資,似乎也沒什麼別的影響了,然而這只是水面的平靜,誰知道在深水之下,有沒有漩渦?
邵羽想起慕薰那雙平靜的眸子,總覺得這位師兄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他想必也做不了什麼吧。
畢竟,慕薰僅僅是一個人,而需要對抗的,則是一個利益集團。邵羽可不相信宗夷沒有同夥,作爲射月谷這種隱世大派的掌門,事事都親力親爲的話,是不是傻?
兩人找了個客棧住進去,於歌對着鏡子倒騰他的眉毛,邵羽戴上他做的那個的帽子,對着鏡子照了照,突然找到了西瓜太郎的神韻。嗯,就這樣出去接皮皮吧。
“喵?”
黃白相間的靈貓歪頭,站在高高的架子上俯視着下面這個奇怪的人類,眼中帶着種探究和好奇。
接待的侍女比對了一下玉牌,是這隻貓沒錯,寄養也沒多久啊,怎麼就不認人了呢?難道是冒領?但是冒領一隻隨處可見的普通靈貓,意義何在?
她倒是沒對邵羽的打扮發表什麼看法,畢竟修士中什麼怪人沒有?人來人往,看慣了。
邵羽眼角抽了抽,把帽子往上推了推,柔聲道:“皮皮,快過來。”
靈貓下來了一點,還在觀察。
邵羽的聲音更柔和了,張開雙手道:“邵皮皮,有沒有想我?”
“喵~>▽<”
終於把主人認出來的靈貓開心地叫了一聲,優雅地跳下來,一頭扎進主人懷裡。
侍女微笑着站在一邊。
主寵相逢的場面,她見過很多次,但還是愛看,總覺得瞧過一次道心都會更圓滿些呢。
她就這樣靜靜地立在一旁,含笑瞧着那隻乖巧的靈貓和主人久別重逢各種黏黏膩膩的樣子,親親抱抱蹭蹭,撒嬌翻肚皮捏爪子揉下巴打屁股彈jj……==
“喵嗚嗚——”
“連主人都認不出來了!該打!”
眼見客人打完寵物又恢復了彬彬有禮的樣子,補足了這些日子的靈石後,將縮在他懷裡一副逆來順受小媳婦模樣、還在舔jj細聲嗚嗚叫的靈貓抱走,侍女妹子凌亂了。
皮皮一向記仇。
在貓咪心中的生物鏈裡,主人是居於它之上的存在,還是它的衣食父母,萬萬不能惹的,而常常跟在主人身邊的另一個叫於歌的人類,則是和它平等甚至隱隱在它之下的存在,還經常會搶走主人的注意力,實在膽大包天。
因此到了客棧,又見到於歌后,它不開心了。
在寵物店的時候,雖然好吃好喝,但不能出去浪,只能在院子裡折騰,被寄養的其他動物都很兇猛,隨便一個都能揍翻它,脾氣也都不太好,皮皮只能縮頭做貓,表現得乖巧極了。
如今,好不容易主人來接它了!而它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把主人認出來!
皮皮以爪捂臉,整隻貓都不好了。
都怪那個醜死了的帽子,否則機智如皮皮大王又怎麼會認不出聰明美麗味道香香的主人呢!
皮皮的視線落在於歌光禿禿的腦殼上。
沒有毛,醜斃了。
哼,看你還怎麼和本喵爭寵!
邵羽將頭上的帽子取下,隨意放在桌上,又從儲物袋裡取出了好幾個款式顏色不同的帽子:“你做的這個還要不要?我又給你買了幾個新的,你戴戴試試哪個合適。”
“喵嗷——”好啊你這個小婊砸竟敢設計本喵!
“皮皮,想我了嗎?”於歌笑着接住朝他撲來的貓咪兩隻前爪,一手往懷裡一摟,另一隻手一晃就多了一把小魚乾。金黃焦香,望隴城千年老字號出品。
“喵~>▽<”
看在食物的份上,勉強原諒你了。
邵羽坐在於歌面前,仔細地瞧了瞧他的眉毛。
於歌緊張:“不行嗎?”
邵羽實話實話:“兩邊不對稱。”
於歌去看鏡子:“是嗎是嗎?”
邵羽嘆氣:“不毛乖,我幫你吧。”
邵不毛:“……”
於歌端端正正坐在鏡子前面。真的很端正,他感覺脊背都僵掉了。邵羽就在他身後,沒有帶那頂帽子,漂亮的臉從鏡子裡可以清清楚楚地瞧見。
畫眉,本是閨閣情趣。
邵羽挽起袖子,取了眉筆,認真地給於歌描畫着眉毛的模樣。
不知是否隔壁屋子的薰香味道隨風飄進了窗戶,房間裡暗香浮動,空氣燥熱了些,體內好像也有種並不熟悉的燥熱升起,於歌睜着眼睛,卻沒有焦距,走神了。
良久,邵羽筆一扔,笑趴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次畫眉,能畫得好才叫奇怪,如今在於歌眉毛位置的,是兩條非常粗、短、彎的兩坨不明物。
回神的於歌:“……”心塞塞!
皮皮跳到桌子上正面瞧了瞧於歌,好奇極了:“喵?”它踮腳站起來,伸着爪子要去夠那兩條‘眉毛’,目測是把那當成了沒見過的小蟲子。
於歌衝到水盆前,一陣狂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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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很快變黑了。
於歌盯着黑漆漆的水,痛定思痛,還是等眉毛長出來再出門吧。
邵羽給清霄師父傳了訊,順便說了於歌也在身邊,兩人就這樣住了下來。
對於一個宅來說,住在哪裡差別不大,上輩子還要考慮覓食等等問題,如今修真了都不用吃飯睡覺上廁所,簡直幸福,在一個地方可以窩到地老天荒都不動。
邵羽覺得如果在遊戲裡,他一定是定點npc,完全不會亂跑的那種。
一個小插曲是裴祈安傳訊,告訴他們有人截殺從射日遺址中出來的修士,目前□□掉的都是築基期的,但不排除會朝金丹期的下手,讓他們也留心一些。
血煉宗大弟子的聲音透過傳訊符傳來:“第一個被殺的是個散修,他在宴席上被人塞了一嘴巴壯陽的蛹,出來以後就衝進了勾欄院,一天一夜過後就死了。”
邵羽:“你確定他是被殺的?”這症狀爲何聽起來像x盡人亡呢==
裴祈安道:“開始不確定,但後來陸續有從遺址中逃出的、築基期的道友出事,再去查了一下,就發現他是被暗算的,死於一種罕見的毒,應當是修士配的。”
邵羽:“於歌成丹了。”
那邊沉默了一下,道:“替我恭喜他,還是當心些吧。”
傳訊符燃燒起來,很快化爲灰燼。
這種方便實用的符籙,卻很少人有,材料太貴了,人力更貴,每次通話都只能維持短短的時間,並且僅限於兩個人之間。即使如此,這也是關鍵時候能救命的好東西,但煉製它的方法,卻只掌握在幾個門派的手裡,其他修士需要只能花大把靈石買市面上流出來的,他們不是沒有想過鑽研破解,卻至今沒有成功。
裴祈安所說,邵羽和於歌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從遺址裡出來的修士總會有被殺的風險的,因爲總有人認爲你肯定得了一些好東西,不過是殺人奪寶罷了。不過他們倆住在望隴城裡,好歹是天穹宗腳下,來來往往許多修士,除非是瘋子或者有絕對的實力,誰又會在這裡動手?
平靜的生活很快被打破了。
邵羽接到了便宜孃的傳訊:“你爺爺沒了。”
那邊頓了頓,又道:“能找到於歌嗎?於家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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