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替你做些決斷吧

人可以輸,但不能慫!人也可以輸一時,但不能輸一世!這是哈吉這一世纔算徹底想明白的事情。他不明白生命的意義是什麼,但他知道自已不能一味的任命運折磨自已。就算命運真的對自已不公,但他也願意去抗爭一番。哪怕到最後的結果依然是輸,但他畢竟抗爭過了,總好過那些只知道怨天尤人,卻始終不肯自己去努力爭取的人。

眼前這個周浩這副模樣,哈吉是看不下去的。可他現在作爲一條流浪的拉布拉多犬,又能幹些什麼呢?也許報警是最好的做法,但該怎麼報呢?總不能跑到公安局或者派出所衝警察叫吧?那搞不好會被人家抓起來的。

思來想去,哈吉還是決定再等等,也許他可以瞭解更多的信息,把這個事情弄得再清楚一些。本來哈吉晚上準備自己找地方去過夜的,可既然有了這個打算,他就臨時改變了主意,他打算跟着周浩呆上一晚看看,弄明白周浩和那個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那個人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麼人,或者是屬於什麼團伙的人什麼的。

對於哈吉留下來這件事,周浩倒沒覺得有什麼異常,或許他現在的關注度完全不在哈吉身上,而是還沉浸在剛纔與那個人的對話之中似的,難以自拔。就這樣一人一狗都保持着沉默的狀態,一直到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直到此時,周浩這才感覺到了天色已晚。他尷尬的看了看哈吉,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句:“都這麼晚了,你也餓了吧?咱們這就走吧!”

說完了這些,周浩開始吃力的收拾他的攤子。其實他的攤子簡單的很,就是鋪在地上的一塊寫着字的紙,還有那個髒兮兮的盆子。

哈吉看到周浩開始收攤,便善意的把自己的盆子和周浩的盆子都叼了過去,算是幫了周浩的一點忙。不過哈吉在叼周浩的盆子時,着實被周浩那個盆子上粘着的陳年污垢給噁心了一下,差點連盆子都給他扔出去。

等周浩完全收拾好攤子,他便撐起自己的小平板車,往一條小巷子裡走去。只是此時周浩似乎忘記了哈吉,似乎更忘了哈吉是可以替他拉車這件事似的。不過即便如此,哈吉還是主動跑了過去,從小平板車上找到那根剛纔拉過的繩子,然後拉着繩子率先走到了前面,拉着車子往小巷深處走去。

有了哈吉的助力,小平板車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起來。周浩便收起了用來撐車的柺杖,呆呆的看着哈吉在前面拉車,任哈吉把小平板車拉得飛快,卻也不出聲制止。

過了好一會兒,周浩纔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看周圍,這才大聲的吆喝道:“慢,慢,過了過了,回去一點。”

一邊說着話,周浩還一邊拍着小平板車,顯然是很擔心哈吉把他拉到其他的地方去。哈吉當然不會幹那種蠢事。他慢慢的停了下來,先把小車往前的慣性給化解掉,然後才拉着小車按照周浩的要求調了個頭,向相鄰的一個路口拐了過去。

“謝謝你啊,你真聰明。”周浩看到哈吉如此乖巧,禁不住開口誇讚了起來。他眼中閃着幸福的光芒,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溫柔了起來:“我該給你起個名字,以後你就跟着我過好不好?只要我有一口吃的,我就不會讓你餓着的,我發誓。要不,以後就叫你大黑?”

周浩剛發完誓,就給哈吉起了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名字。看來這個人確實沒什麼情商,或者說完全沒有什麼與人交流的手段。剛說完發誓的話,轉眼就給哈吉扣上了一個很難聽的名字,弄得哈吉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好在哈吉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反正這個名字對他來講也沒什麼意義,叫什麼都無所謂的。

“好了,就在這裡等吧,快來了。”周浩這個人的情緒變得非常的快,剛跟哈吉說話的時候還好好的呢,轉眼之間卻又低落了下來,彷彿哈吉又欠了他的錢似的。哈吉雖然不太清楚其中的原因,但估計和剛纔那個人,以及周浩嘴裡提到的“他們”那夥人有關。

想想也是,被丐幫團伙控制,還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殘缺不全,能對那夥人有好感就怪了。就算周浩是被賣到這個團伙來的,和當初弄殘他的那夥人不是一回事,可這些人照樣也剝奪了他的自由了啊!否則的話,周浩又怎麼會被這些人控制着,給他們幹了二十七年?!

哈吉陪着周浩安靜的等待着,他倒想看看這個所謂的丐幫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他前世從影視劇中瞭解過一點丐幫的信息,但他相信真實的丐幫絕對不會像影視劇中的丐幫一樣生存的。

天黑了下來,這裡又是條偏僻的小巷,路上的人就顯得越發的稀少了起來。又等了一會兒,一輛半舊的麪包車出現在了小巷盡頭。現在明明已經到了晚上,但那輛麪包車卻只開了霧燈和小燈,大燈卻不知道爲什麼沒有開。行駛在昏暗的小巷裡,這輛藏頭露尾的車看起來有些鬼鬼祟祟的。

很快,麪包車開到了近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下午出現過一次的那個人從車裡走了下來,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而在他的身後,是一個臉上帶着陰笑的中年人,這個人臉上帶着大片大片的燒傷,一隻左手也從手腕那裡憑空不見了,只剩下一個讓人看起來不寒而慄的肉骨節。

“耗子,你厲害啦!不過能掙錢,這回還弄來條狗。也好,咱們兄弟好些日子沒吃狗肉了,這回可以打牙祭了。”後下車的中年人陰沉沉的笑着,眼神不懷好意思的打量着哈吉。

“你們敢!你們敢打大黑的主意我就跟你們拼了!”周浩一聽這話立馬變炸了,那神情和方纔麻木不仁的人完全不一樣,就跟剛纔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似的。

不過對於周浩的警告,從車上下來的兩個人似乎根本就不以爲意,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周浩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暴怒的周浩,臉上帶着若無其是的冷笑,渾不把他的警告當回事。

看到這兩人對自己的警告無動於衷,周浩一下子急了,他抄起用來撐地的柺杖,直接就朝那個威脅要害哈吉的中年人掃了過去,從用的力度和下手的角度看,那真是一點後手都沒留的。按哈吉的估計,這一下真要打上的話,保不齊那個中年人的腿就得給打骨折了。

梆的一聲,周浩這一下確實打中了,而且還打得挺重。不過這一下並沒能把中年人給打骨折,反倒把中年人打了一個趔趄。這個中年人明顯被激怒了,不過面對着暴怒的周浩,還有周浩手裡的那根簡陋的柺杖,他一時間卻沒辦法反擊周浩。

“行了!鬧什麼鬧,論資格耗子可比你們倆都老,你們倆放尊重點,還懂點規矩嗎?”正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車上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雙方的對峙。

“齊爺,我們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耗子他當真了。呵呵,我們這就把耗爺請上去。”那個年輕一些的人立刻改變了口氣,對着麪包車的方向微微點頭道。等他轉過身,立刻就和對面的中年人使了個眼色,兩人互相點了點頭,迅速收起了剛纔那副陰冷和玩世不恭的態度。

那個中年人臉上帶着笑容,俯身對周浩道:“耗爺,開個玩笑,別過意,咱們兄弟把你老人家送車上去?好傢伙,瞧您剛纔那一下,要不是兄弟我這條腿是木頭的,搞不好就真殘了!”

說着話,這個中年人還把自己剛纔捱打的那條腿的褲腿給提上去了一些。哈吉這纔看見,原來這傢伙的一條腿是木頭做的,只不過腳上穿的鞋子看起來倒正常的很,如果不是他刻意拉起褲腿的話,哈吉還真不知道這傢伙也和周浩一樣是缺了一條腿一隻手的人。看來這人的遭遇有可能和周浩一樣,只不過周浩還有着做人的良知,而這個傢伙顯然完全融入了眼下當乞丐的生活,還在丐幫裡扮演着比較重要的角色。

不上,今兒不把這事兒說清楚了老子不上!周浩說着話便把哈吉攬在了懷裡,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只是周浩可不知道,其實哈吉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只要眼前這兩人敢打他的主意,他分分鐘就能讓兩人變成殘疾人。也就是哈吉擔心把事情搞大自己會成爲衆矢之的,所以才刻意壓制了自己的暴力因子,算是讓這兩個傢伙逃過了一劫。

其實哪怕哈吉不攻擊這兩個傢伙,就是他轉身想跑的話,相信這兩個平時養尊處優的傢伙也追不上哈吉。哈吉不過是想了解一下這個丐幫的情況,這才隱忍着讓兩個傢伙暫時放鬆了警惕。

“齊爺,您看?!”見周浩死活不上車,還拿着那根柺杖一直在比劃着,剛纔譏笑周浩的兩個傢伙也發愁了,無奈向車上的人救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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