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9‘日’傍晚,細雨彌‘蒙’之中,‘日’軍輪番突擊,一路勢如破竹擊破沿途匆忙進行防禦和牽制的各路**衝進剛丟失半天的、已成爲一座死城的石家莊;迎接他們的是東北軍遺棄的大批‘日’軍戰死者及一些明顯是被槍斃的漢‘奸’屍體。與此同時,以裝甲部隊和騎兵部隊‘混’合編組的‘日’軍快速支隊殺到秀林鎮前齊刷刷止步不前,榜樣就是面前兩輛觸雷被炸成破爛還在冒煙的戰車和四周橫七豎八的人屍馬屍。戰車和騎兵顯然不適合進行山地或街巷地形火力偵察,於是坐摩托車後座的幾十個士兵被派了出去。稀稀拉拉的槍聲和爆炸聲過後,剩一半逃了回來,不但鎮上,北面龍王山和南邊青龍山上都發現爲數不少的有野戰工事防禦的敵軍。這顯然超過了快速支隊的攻擊能力,於是後退宿營就成爲合理的選擇。
晚8時,第一批‘日’軍大部隊依靠卡車運載趕到,稍微整頓過後,仗着摩托化運兵不怎麼疲勞,領軍的安達二十三立即對秀林鎮和南面的青龍山同時發起進攻,各種各樣的地雷隨即不斷響起,‘日’軍每前進一步都會付出不輕的損失。至於金屬掃雷器?如師團工兵中佐說的那樣:“這華軍該死的地雷,居然能造的連一根鐵釘都沒有!”
‘日’軍以慘重代價趟過幾百米雷區之後,野戰工事裡的**火力開始‘射’擊,輕重機槍用點‘射’不斷掃過工事前,迫使‘日’軍只能就地趴下躲避子彈,結果又引爆了一批地雷、造成了新的傷亡。不過這些傷亡也給‘日’軍指引了打擊目標,跟隨步兵前進的75迫擊炮和90步兵炮立即加入‘射’擊,雙方輕炮兵以同樣‘精’確的‘射’擊很快就將對方的一線目標一一擊中。但效果是截然不同的,**重機槍都有土木頂該保護,非輕炮一、兩發直接命中所能摧毀,而處於野戰進攻狀態的‘日’軍輕炮則被打的人炮皆飛。然寺內的命令使安達中將不顧損失繼續投入兵力加強進攻,而沿着大路、汽車運載的‘日’軍增援也在源源不斷趕來。
2個多小時後,在付出十幾輛戰車、裝甲車和幾百人傷亡之後,‘日’軍攻佔秀林鎮;但攻擊青龍山卻被明顯投入大部隊的東北軍兩次打了回去,上千人傷亡。
就在‘日’軍停頓下來的時候,海州和連雲港之間,李宗仁不顧將校們的勸阻爬上‘花’果山高處的掩蔽部,用大型望遠鏡掃過對面雲臺山上的點點閃光,“時間到了嗎?”
“馬上。”
話音剛落,從‘花’果山上山下各處,**的山野炮和重迫擊炮就紛紛揚揚的開始‘射’擊,3發急速‘射’爆炸過後轉入持久‘射’;一線的**各步兵單位也開始聲勢浩大的地面推進。但細辨之下卻能發覺步兵進攻的目標多爲海上鉅艦難以打擊的區域,而**炮兵則部署的格外分散且隱蔽。
只過了3-4分鐘,海上傳來的轟隆隆的巨響再度開始了,夾雜在重型巡洋艦203口徑主炮當中落地發出特別巨大的爆炸聲的顯然是戰列艦的主炮,還不是一般的戰列艦,而是當時號稱天下第一的410口徑艦炮(此時纔是39年‘春’季,大和級戰列艦還未服役,勇猛級已經改成航空母艦,歐美戰列艦最大口徑是16英寸,也就是406毫米)發出的巨彈爆炸。雖然炮兵和工兵軍官經過多次‘精’確測算、反覆保證李總司令的位置絕對安全,但不遠處還是落下203重炮炮彈,巨大的爆炸震耳‘玉’聾,依舊使五戰區前指上下心驚‘肉’跳。
不過畢竟是夜間隔山打‘炮’,雖然一線‘日’陸海軍炮兵觀測軍官不斷報告落點,但真正有效命中**炮位的還是爲數不多;而看似龐然大物的鋼鐵鉅艦上,片岡少將居然跟被炮轟的**一樣心驚膽顫。原因很簡單,看看碼頭旁、沙灘上歪歪斜斜的重型巡洋艦即可知道。摩耶號反正已經擱淺是不用怕了,高雄號和愛巖號靠在碼頭上,艦旁有十多艘大小不等的駁船靠幫保護也不用怕了,但片岡少將所在的陸奧號和鳥海號不能不擔心,特別是倒黴的近藤中將已經回國,擔子全壓在片岡肩上;雖然外圍有多達9艘新型驅逐艦正開動聲納實施反潛作業,而作爲海軍世家出身的片岡卻知道這些聲納從英國或意大利購買成品仿製的聲納根本靠不住,靠的住的只是長‘門’級戰列艦厚達12英寸(305毫米)的舷裝甲帶和驅逐艦上配備的大量深水炸彈。
夜‘色’中,隨着主力艦不斷炮擊,巨大的炮口火焰指示着‘射’擊方位,以極低速遊弋的**潛艇很快就完成‘射’擊準備,在不足1分鐘之內,3艘潛艇上的12枚魚雷相繼‘射’向醒目的陸奧號戰列艦。
事實證明,吃水3米半的驅逐艦,乃至吃水5米的運輸船都無法爲吃水9米多的戰列艦‘捨身堵槍眼’,真正堵住多枚533重型魚雷攻擊是戰列艦兩舷外佈設的、據說已經過時的反潛網,這也是30年代建造的、放棄防雷網設施的重型巡洋艦捱打的根本原因。不過有熟悉史實的我在背後替陳紹寬出謀獻策,歷史上二戰初期美國魚雷遲鈍易失靈的‘毛’病已被對觸發引信的略加更改而化解。於是,撞上反潛網的魚雷還是爆炸了,撕開的缺口正好讓後續的魚雷成功竄入,可惜擊中的多是那塊厚達305毫米的裝甲板。一聲聲爆炸在短短几十秒當中一次次使近40000噸的戰列艦發生側搖和巨震,也使艦上1300多名海軍官兵領教了生平第一次挨魚雷的滋味。
可惜戰後查明直接擊中陸奧號的5枚魚雷中只有擊中艦首的1枚因艦首裝甲薄弱而完成擊穿爆炸,造成陸奧號艦首艙進水千噸;而其餘4枚中的3枚擊中主裝甲帶,爆炸威力大部分被裝甲帶吸收,只造成陸奧號船舷微不足道的幾處小裂口,很快就被損管隊封堵成功;造成陸奧號重創的是最後1枚,擊中裝甲帶上已經被撕破的部分造成二次破壞,2枚魚雷幾乎重疊爆炸導致裝甲帶上出現大破口,並震壞了連接臨近2個艙室的防水‘門’,迫使損管隊只能放棄封堵,數千噸海水擁入陸奧號左舷中部固然不會造成致命傷,但也足夠‘日’軍搶修一陣的了。
數條驅逐艦在劣質聲納引導下撲向魚雷發‘射’區,缺乏經驗的反潛軍官匆忙間投下深水炸彈,使大片水域都響徹炸彈爆炸聲,也使‘日’軍的聲納暫時全部失效;由於沒有提前通知友艦,缺乏保護裝置的‘日’本聲納甚至炸聾了不止一個聲納兵的耳膜。而投下上百枚深水炸彈,除1枚近失彈造成S25微不足道的暫時漏水外,3艘**潛艇全部坐沉海底裝填魚雷。
藉着海軍攻擊,五戰區再次對雲臺山發起地面進攻,這已是李宗仁也數不清的第N次進攻了。最早投入戰鬥的桂軍主力已經損兵折將撤下去休整,此時從東到西依次投入的是56、127、176、124師。半個雲臺山已被雙方反覆爭奪打的支離破碎,川軍、皖軍和剩餘的桂軍繼續在‘亂’石中慢慢前進,雙方的輕炮彈和手榴彈不斷擲向對方發出持續不斷的爆炸,槍聲反而越發稀疏了。
已經被雙方炮彈反覆轟炸炸低了幾米的北虎口嶺主峰上,川軍127師380團剩下的幾百人再度衝過山頂海軍炮擊區撲下東面的山坡,山坡上殘存隱蔽部裡的‘日’軍在投出一排手榴彈後就越出工事再次發起反衝鋒,這已經不是21師團某個步兵聯隊的步兵了,而是炮兵、工兵、輜重兵,甚至一些海軍艦上的水兵和基地兵‘混’雜在一起的隊伍;雙方‘激’烈的拼撞、拼刺和‘肉’搏,不時還響起雙方手榴彈的爆炸,而且是在人堆裡的爆炸。幾分鐘後,雙方的援軍再次投入戰鬥,和被海軍巨炮炸飛一半才投入戰場的127師381團同時抵達的‘日’軍增援居然是吳鎮守府的第2聯合特別陸戰隊,2000川軍在短暫的短兵相接之後就被這支‘精’銳部隊打的七零八落,就是陸續拉響手雷形成的爆炸也無法制止‘日’軍兇猛的反撲。眼見部隊又將被壓回,剛頂替張淦指揮進攻的45軍新任軍長陳鼎勳咬牙下令無差別‘射’擊。
藉着中迫和重迫對東坡的猛烈轟擊,副軍長兼127師師長陳離親自帶着師補充團剩下的千餘人和師直屬隊的幾百人投入戰鬥。同樣,翻越山頂時又遭遇海上重型巡洋艦的主炮一輪轟擊,縱使在黑暗中分散隊形還是被炸倒一片,但剩下的川軍官兵毫不遲疑翻過山頂撲向東坡上**還在苦苦堅持的戰鬥。
‘精’銳的特別陸戰隊被**的炮兵突襲和步兵‘混’戰打的傷亡慘重,使海軍將佐的心裡都在滴血;匆忙回國的近藤中將無不遭到海軍軍官們的詛咒;可爲了勝利,海軍還是不得不再次從艦船上和岸上‘抽’調水兵和岸上官兵增援前線,以彌補陸軍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