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母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李鳳梧摸了,而且摸那一下很有藝術性,拍在上面,瞬間擰了一爪。
如果是朱喚兒,屁股瓣上肯定要留下淤青。
馬背上長大的李鳳娘就不好說了。
被李鳳娘殺人的目光剜視,李鳳梧根本無懼,“騎就騎,有本事你今晚別回去啊!”
李鳳娘被噎住,一字一句的冷聲道:“你最好別落在我手裡。”
“怎的,還想反客爲主騎我不成。”
“你若落在我手裡,我會讓母狗來騎你!”
“拭目以待。”
“哼!”
潮水漸退,李鳳娘彎腰,姣好的曲線曝露無疑,拾取一塊石子,扔進水裡,濺起一片水花。
拍了拍屁股,轉身離去。
李鳳梧回到桌子旁。
沉默着喝酒。
別看李鳳娘說的話肆無忌憚,實際上眼裡的殺意越發濃烈,毫無懷疑,自己要是落在她手上,她肯定會找條發情的母狗來強姦自己。
最後自己必然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李鉅鹿回來。
“剛纔可有趙惇和趙愭的人在附近?”
若是被趙愭趙惇的人看見自己拍了李鳳孃的屁股,那可就好玩了。
李鉅鹿搖頭,“都攆走了。”
李鳳梧嗯了聲。
“再喝兩杯吧。”
明天,趙愭和趙惇究竟會有什麼計劃?
幾近子時,李鳳梧才一個人從河堤處回去,還沒走近客棧,就看見有人坐在客棧門前的等下喝着酒聊着天,仔細看清時,頓時笑了。
他都來了,不知道趙愭和趙惇還有沒有機會。
坐在燈下喝酒的正是內侍左都知謝盛堂。
在其身旁,是兩位皇子陪坐。
再旁邊,是一衆王府親兵,和十餘位大內高手。
看見李鳳梧,謝盛堂站了起來,“李少監賞夜潮,可還愜意?”
李鳳梧哈哈一笑,“謝都知怎的也來觀潮了。”
謝盛堂笑而不語。
趙愭和趙惇兩人同時起身,“既然李少監平安歸來,那便休憩了罷,明日還要早起觀潮。”
兩位皇子心懷鬼胎的回房。
李鳳梧剛和謝盛堂坐下,客棧裡傳來斷斷續續女子悽慘的叫聲。
李鳳梧愕然,“什麼個狀況?”
“不清楚,好像是恭王妃子在教訓兩個不長眼的丫鬟,脫光了吊在樹上鞭打,大概都是些家事罷。”謝盛堂可沒權利去管恭王殿下的家事。
李鳳梧笑了,李鳳娘這母老虎果然如歷史記載的一般。
顯然是她出來這段時間,兩丫鬟和恭王趙惇發生了什麼,李鳳娘在自己那受的氣無處發泄,這兩個丫鬟便遭了毒手。
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就是砍了兩丫鬟的手送到趙惇面前。
此時沒有恭王和鄧王的人。
謝盛堂便問道:“李少監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明明知曉兩位皇子對你不壞好意,卻還是一同來鹽官鎮觀潮,別說自己鬧不清楚李鳳梧的意圖,就是大官也有些茫然。
李鳳梧笑了笑,顧左右而言其他,“謝都知覺得,臨安附近有沒有可能出現金人的高手?”
金人高手?
這下輪到謝盛堂口瞪目呆了。
李少監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鳳梧笑了笑,“在宋金大戰之後,三十幾個金人高手喬裝,潛伏在我大宋境內,混在戰亂流民之中,如果出現在臨安附近,貌似也不算奇怪的罷?”
又繼續道:“若是這些高手趁着兩位皇子出遊,伺機刺殺,你說有多大把握成功?”
謝盛堂有點不明白李鳳梧話裡意思了。
李鳳梧笑了笑,“反正到時候若是有皇子死在金人刺客手裡,我們這些臣子大概會連罪,僥倖的皇子應該是無虞的罷?”
這是趙惇的手段!
一石二鳥,不僅能除了趙愭這個心腹大患,還能讓自己也獲罪。
李鳳梧已經清楚了,笑着對謝盛堂道:“距離鹽官鎮北二十里,有座廢棄的村莊,叫周家莊,謝都知若是無聊,可着人去幫着處理下屍體。”
謝盛堂震驚莫名,旋即揮手示意,立即有位高手悄無聲息的離開客棧,潛入夜色裡。
李鳳梧沒想到謝盛堂真會叫人去,揮手正欲阻止,旋即收回了手,嘆了句,“可惜了個高手。”
謝盛堂壓低聲音,“是哪位?”
李鳳梧搖了搖頭,“我說了謝都知敢聽麼?”
謝盛堂臉色唰白,不再詢問。
心中着實有些感激李鳳梧,如果所說屬實,那麼這位前去查探的高手恐怕也不能留活口,對此謝盛堂毫無愧疚。
相對於天家來說,一位大內高手的命算得了什麼。
只是不清楚,李鳳梧在周家莊那邊的人是誰,能有把握一氣殺了三十幾個金人高手,還能殺了剛纔趕過去的大內高手。
貌似此刻那個大黑炭頭不在,是他麼?
李鳳梧心中嘆了口氣。
趙惇的手段自己已經瓦解,那麼趙愭的呢?
……
……
鄧王房間裡角落裡,此時站着一位黑衣人,彷彿和黑暗融在一起,若不出聲,根本發現不了。
趙愭輕輕把玩着手上的玉墜子,“確定了老三的手段?”
“確定,李承祖和姜慶都在鹽官鎮,那三十個大戰之時潛伏進來的高手在周家莊集合,大概會在明日觀潮之時發動。”黑衣人的聲音嘶啞,有點鬼魅的陰森。
趙愭點點頭,“記得,明日一定要留活口,讓隨行醫官做好準備,本王可不想白白流血。”
黑衣人嗯了聲,“真不需要順帶做了那姓李的?”
“不用,關鍵時刻還得救他一救,讓他知曉,老三是要殺的,我是要救他的。”
“這是爲何?”
趙愭冷笑了一聲,“難道你以爲就這樣能讓老三徹底失勢?最多能讓他降爲郡王,尚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如此的話,李鳳梧就可能爲我所用對付老三。”
黑衣人不做聲了。
趙愭看着搖曳的燭火,聽着隔壁院子裡傳來的淒厲叫聲,冷哼了一聲。
李鳳娘還真是驕橫的緊。
嘴角扯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老三和李鳳梧都以爲自己有什麼手段,卻哪裡知曉,沒有手段就是最好的手段。
自己邀請李鳳梧出行觀潮,又刻意提前一兩日通過某種隱秘手段,讓老三知曉了這個消息。
果不其然,自己前腳前往梧桐公社,他後腳就跟了上來。
而那三十個金人高手,顯然也是得到了某種密報。
雖然不知曉老三和金人怎麼聯繫的,但簡單想一下,老三這也是招借刀殺人,不論最後結果如何,這三十個金人都必死無疑。
但自己必須要搶下一個活口。
故意提前讓老三知曉,就是讓他先下手。
如此,自己藉機反擊。
自己雖然只帶了一標親兵,但這一標親兵全是精銳,大部分都是王府精銳高手,不如李鳳梧那個李鉅鹿,也不如老二身邊那個東方秦川,但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
擋住三十金人高手,並不在話下。
到時候拿下把柄,父皇知曉後必然龍顏大怒。
雖然此事事關皇家顏面,不會大肆張揚的處置,但老三的恭王是必然保不住的,他若是降爲郡王,自己立儲的優勢便越發彰顯。
和儲位比起來,皇家顏面又算什麼。
只不過心中仍然有些忐忑,對黑衣人說道:“明日你一定要把握尺度,既要讓我傷在金人高手的劍下,但又不要傷得太重。”
我乃萬金之軀,如此行徑已是巨大的冒險。
黑衣人沉沉的嗯了聲,“殿下放心。”
趙愭長出了口氣,這一切的計謀,都來自那位有扶龍之心的刑部侍郎。
張杓之才,果是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