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習遠
“你不熱嗎?”吳秋香見杜塵瀾穿戴整齊,還正襟危坐的模樣,不禁好奇地問道。
他剛纔仔細觀察了一番,杜塵瀾的額頭上竟然沒有汗?
“自然是熱的,其實身上粘膩得很,只是面上看不出來。”杜塵瀾笑了笑,其實這要歸功於他練出了內力。
雖然只是一絲,但萬事開頭難。只要練出來了,那壯大經脈之後,內力的積蓄就會比之前容易許多。
有了內力,他所練的招式就不再是拳腳功夫了,而輕身功法,終於也能有進展了。
杜塵瀾剛說完話,就聽見外頭一聲炸雷,接着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打在了馬車的烏棚頂上,發出乒乒乓乓的震響。
“少爺!下大雨了,小人要加快些了。可能馬車會有些顛簸,您和吳公子多多擔待!”馬車外的車伕戴着斗笠,可傾瀉而下的雨水衝擊着他的臉龐,讓他連睜開眼都覺得費勁。
“嗯!你小心着些!”杜塵瀾也知道雨天趕路實在危險,再過一會兒,雨水徹底浸溼地面,路就更難走了。
“哎呀!這雨從車窗外灌進來了!”吳秋香聽着這震耳的雨聲,心裡沒由來地煩躁和擔憂。
“洗月,快將油紙糊上,總能擋着些的。”杜塵瀾趕忙將馬車內小几上的書收了起來,倒是沒想到這雨來得這樣快。
“小瀾,這可怎麼辦?怎麼流了這麼多血?怎麼會被匕首給傷了?”吳秋香也是一臉焦急,這傷得可是右手。右手是要握筆的,若是傷得嚴重,還怎麼去考試?
“留了這麼多血,你疼嗎?”吳秋香原本還在擔心會影響杜塵瀾的考試,可他見杜塵瀾竟然面不改色,不由有此疑問。
“洗月,倒些清水來,先將這傷口清理一番再說!”習遠也不等杜塵瀾回答,率先拉過杜塵瀾的手,準備給他清洗上藥。
一人突然跳上了馬車,掀開了車簾,朝着杜塵瀾稟報道。
杜塵瀾剛聽見一道腳步聲隱沒在大雨聲中,向着馬車走來。
“好!”杜塵瀾點了點頭,這時候去農家借宿,難免不便。他們一行人,再加上車伕,有七八個人。一家農戶肯定住不下,還得分開另尋住處。
習遠是去年才被府上採買來的護衛,也就比他到杜府晚上一個多月。在他被分到三房之後,衆人才知他會些拳腳功夫。
“不過好歹比之前涼快了不少!”吳秋香此刻身上的汗比之前消退了一些,只是馬車內被剛纔的雨浸得有些潮溼。因此,坐在馬車內並不好受。
“吳公子,您看流了這麼多血,當然疼了!”守月都想翻白眼,這吳公子問得好生奇怪。
“少爺受傷了?小人這裡有上好的金瘡藥,只要撒上一些,傷口就能好得快!”習遠掀了簾子進來,從懷中他搞出一個扁平的小青瓷瓶來。
突然正在行進中的馬,馬蹄一滑,馬車開始向一旁傾斜起來,車伕立刻緊緊抓住繮繩。伴隨着馬兒的嘶鳴聲,馬車內也亂成了一團。
那匕首,原本是洗月爲了削蘋果皮用的。
“勞煩你!”杜塵瀾從頭至尾,只看了習遠一眼。倒不是他目中無人,而是此人也就露了一面。辦完父親交代的事兒之後,多的一句話都是沒有的。
“少爺!您的手流血了!”洗月連忙驚呼出聲,剛纔事發突然,他們在馬車內自顧不暇,都沒能注意到少爺,誰想少爺竟然受傷了。
父親派了習遠來,應該是不放心車伕。畢竟這樣的天氣,即便車伕是趕車的老把式,也很容易出事。
“無事!”杜塵瀾只覺得頭暈目眩,他擡起右手想摸向額頭。卻發現一擡右手,眼前卻是一片鮮紅。
因此,杜淳楓在外行走時一直將其帶在身邊。此人辦事細心得體,很受杜淳楓看重。
幾人被這突然而來的大雨給壞了心情,馬車內一片沉默,大夥兒都想快些進入那小縣城。
“拿藥箱過來!”杜塵瀾皺了皺眉,看着口子,有些深,此刻他才感覺到疼痛。
杜塵瀾的頭在車壁上狠狠磕了一下,只覺得此刻腦中嗡嗡作響。而馬車在顛簸了好一會兒之後,馬兒才被習遠給安撫住。
雙眼在四周巡視了一番,才發現原本放在果盤中的小匕首,竟然到了自己的腳邊,而利刃上還沾染着他的鮮血。
“小人就在此處候着,少爺有事兒只管吩咐小人。”習遠說完,便放下簾子,坐在了車轅上,守月自然只能回了馬車內。
“少爺!小人是老爺身邊的隨從習遠,老爺說前方的村子,咱們不去借宿,還是多走上一段路,去那小縣城尋家客棧!”
吳秋香原本對河通府的憧憬也被這滂沱大雨給澆沒了,這一連三日的行程,實在有些吃不消。
“少爺!您沒事吧?”習遠一將馬兒安撫住,將繮繩甩給車伕之後,這才掀開簾子。打量了一眼後,問道。
杜塵瀾看了一眼,發現是右手的手心被劃破了一條口子,且口子還不小,不然也不會流了這麼多鮮血。
杜塵瀾不禁挑了挑眉,父親只說習遠會些拳腳功夫,且父親也不是世家出身,平日裡人身還算安全,那這習遠爲何會隨身帶着金瘡藥?既然有隨身帶的習慣,那自然是經常受傷的。
“還是小人來吧!”守月立刻上前,習遠畢竟是老爺身邊的人,又不是少爺的下人。
洗月立刻從一旁拿出一個小藥箱,還好老爺臨行前爲他們準備了常用的藥物。否則這荒郊野外的,去哪裡尋大夫去?
“或許是剛纔混亂中抓了一把,無事!傷口並不深,只要清理一番,上了藥,不日便能好!”杜塵瀾連忙扯過一旁的帕子,接住還在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
習遠並沒有理睬守月,而是用杜塵瀾剛纔的帕子浸溼,一點一點,仔細擦拭着杜塵瀾手上的血跡。
杜塵瀾不由自主被對方的手所吸引,這雙手的觸感很是粗糙,手心有不少厚繭子,應該是練劍後所留下的。
因爲他看見過習遠好幾次,而每次他的腰間都配着一把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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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