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同意了小靈蕩。但是,看着還在爭論的人,我並不想大聲表達自己的意見。即使我這樣做了,他們也永遠不會聽我的,因爲在他們眼中,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外行。當然,我確實是個外行。
我看了看神秘男子和吳建。他們仍然處於同樣的位置。什麼都沒有改變。驀地,我的餘光發現,吳建的臉上閃過一絲微光。
我趕緊仔細看了看。果然,這不是錯覺。我往前走了幾步,才發現這是他的汗水。
這似乎不太好……
我轉身大喊,以引起大家的注意。“別說了!他們的情況似乎不太好,”我喊道。
一聽到我說話,大家都停止了爭吵,上前看着吳建臉上的汗水。花姐焦急的走到神秘男子的身邊,一直看着他。她不敢看水晶棺,甚至不敢看一眼。
花姐輕輕掀開神秘男子的面紗。面紗揭開後,神秘男子微微一顫,一道微弱的女聲道:“幻覺。找到它的執念所在。”
“你醒了!” 花姐高興的哭了起來,隨後神秘男子又變成了木頭人,再沒有半點反應。
“幻覺。找到它的執念。”花姐低聲重複着神秘男子的話。
我仔細想了想。“難不成他們是在幫鬼找到幻覺中的執念?” 我問 。
黃小龍只是微微搖頭,帶着一絲不確定的說道:“如果執念是在鬼魂製造的幻境中,他豈不是很容易得到的?”
花姐搖搖頭。“沒必要 。我曾經見過一個執念鬼。他的執念在他的幻境中,但因爲他在他的幻境中,他始終無法得到。”
“我不明白,”我說,疑惑地看着她。
然後花姐笑道:“執着是因爲得不到什麼。他相信自己腦子裡想不到,那他又怎麼可能把它放在自己的幻境裡呢?”
我點點頭表示我在思考。或許花姐說的對。如果你不能相信自己,你怎麼能得到你想要的,尤其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問 。
花姐默想片刻,答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們也進入他的幻境。無論是找到他的執念,還是打破他的怨恨,都非常容易。畢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知道他的情況。但 ... ”
“但是什麼?”
“但如果解決不了,我們就會陷入幻境,可能再也出不來了。”花姐遲疑的說道。
黃小龍聳了聳肩,道:“反正我們現在不是被困住了嗎?”
我點點頭,問那個長衫男他是怎麼想的。這一次,他同意了花姐。整個大殿,所有人都找了無數遍。顯然沒有地方可以出去。
“行 。就這麼定了,”我堅定地說,“我會是第一個。”
既然決定了,誰先誰後,就沒有區別了。但是,我被花姐攔住了,因爲她認爲我一旦進入幻境,就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了。因此,我走在了中間位置。
花姐先走了。她走過去,看着水晶棺的縫隙。然後她就和吳建和神秘人一樣出現了,站着,沒有任何反應。接下來是那個長衫男人,然後是我。
雖然我已經做出了繼續前進的決定,但輪到我的時候我還是很緊張。深吸了幾口氣平靜下來後,我緩緩走向水晶棺材。
棺材裡還泛着白霧,慢慢的將剩下的黑點全部融化。估計不到半個小時,長衫男的大招就會被徹底清除。不過,白霧用了很長時間纔將其他黑點抹去。看起來,雖然它的能力比那個長衫男的要強大,但依舊不是很厲害,這讓我很是欣慰。
來到水晶棺前,我先是看了看周圍一動不動的人。然後我深吸了口氣,做了個準備跳水的動作,低頭看着水晶棺材的縫隙。
我完全驚呆了,因爲裂縫下面是一座宏偉的古建築羣。水晶棺材就像一臺電視機,我什至可以看到建築物的走廊和穿過它們的人。不過,那縫隙太小了,看不到整個古建築。當我正要將所見所聞告訴嫣兒時,眼前忽然一黑。
頭暈目眩地處理了片刻後,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堵巨大的城牆旁邊,城牆有近六米寬的巨門。無數身着粗布衣裳的人從城門中經過。我被周圍的巨響弄得不知所措。
我下意識的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還穿着平常的衣服,卻沒有人理睬我。我試着和不到一米外的一位老人打招呼。然而,老者卻沒有任何反應,繼續數着手中的銅錢,彷彿我根本不存在。
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我有一種穿越到另一個時代的感覺。
環顧四周,連花姐都看不到,更別說吳健了。由於沒有人看到或聽到我的聲音,我開始大聲喊花姐和吳建,但即使喊到喉嚨發痛,我也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多奇怪!我意識到每個人一定出現在不同的地方。不然等了這麼久,嫣兒和小靈蕩應該已經出現在我所在的地方了。
想了想,我隨着人流慢慢的穿過了大門。
城門的守衛正在搜查進城的人,但他們看不到我,所以我輕鬆地走了過去。路過守衛的時候,我好奇地穿上了他們那看起來像皮甲的衣服。然而,反應出乎我的意料。
我的手沒有直接穿過警衛的衣服。它居然接觸到了布。我在手指上感覺到它的質地,令我驚恐的是,守衛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動作。他先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喃喃自語,開始整理衣服。
我完全害怕了。我僵立在原地,不敢動,直到確定看守看不到我。
我緊張得心怦怦直跳,全身都軟了。
這是錯覺嗎?我在幻想與現實之間處於什麼位置?
正這麼想着,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了我的肩膀,幾乎要將我撞倒在地。
“你在幹什麼!”
我嚇了一跳,連忙見一個守衛單手握着把手,盯着一箇中年人,那個中年人哭着解釋道:“大人,我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
守衛只是看着我站着的地方,然後一腳踢在了中年人的身上,讓中年人痛得又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