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塔和箭塔另外個很大的不同之處在於,法術塔是需要以使用者的精神力作爲開啓裝置,儘管消耗程度比正常使用法術要低不少,但長時間使用的話,也是不小的消耗。
就算蕭林後來已經開啓奇蹟狀態,將屬性全部轉化到智力上面,依然擋不住腦海中難以抑制的疲倦感不斷席捲而來。
蕭林所操作的法術塔是堅持到最後依然在不斷髮出火焰彈進行攻擊的,其他人的精神力很難堅持到最後,甚至有的人直接暈倒在塔內。
法術塔的啞火也讓獸人受到的壓制減輕不少,相對應地,堡壘這邊終於開始陸續出現傷亡,獸人用人數去鋪路,就算頂着如雨般的箭矢和漫天的火焰,加上這座山並不高,山坡也很平緩,終究無法避免被獸人衝到近處。
首先遭殃的是最外圍的箭塔,這些獸人步兵所使用的是比正常人都還要更高的巨大戰斧,先前也說過,這些防禦塔在倉促趕工中,是很難保證質量絕對過關的,倒不是建築師們故意偷工減料,實在是無能爲力,他們的主要任務還是修建復活塔,何況給他們的也只有五天時間而已。
那些冒死衝上來的獸人掄起巨大的戰斧,在瘋狂的咆哮中砍向箭塔,哪怕附近箭塔上的人在驚慌中毫不猶豫丟下大型機弩,用隨身攜帶的遠程武器拼命朝這些獸人射擊,也無法阻止箭塔的轟然倒塌。
這些獸人在用最原始的辦法破壞防禦塔,簡單卻相當有效果,不過他們爲此也付出了極爲慘重的代價。
就算堡壘這邊沒有刻意統計,只從滿山坡的屍首也覺得這支獸人部隊肯定損失很多,但他們頑強作戰意志也讓人驚歎甚至忍不住要佩服起來。每次成名他們都忍不住覺得獸人也許會因爲損失慘重而撤兵時,面對只會是下一波亡命衝鋒。
終於在太陽漸漸西斜時,獸人蔓延的戰線開始漸漸退去,從已知的情報上,他們知道獸人並不是個喜歡夜戰的種族,在諾瑪世界沒有光學污染,晚上如果沒有照明措施的話那幾乎是真正伸手不見五指的的黑暗,而獸人的夜視能力是很差的。
“結束了!”城頭上不知道是誰喊了句。
“獸人退了!”
“是我們勝利了!”
持續半日的防禦在傍晚時候終於落下帷幕,很快整個堡壘中都傳來了盛大的歡呼聲,比起登陸和攻城時的簡單,今天下午這場戰鬥無疑格外艱難,獸人的強悍盡顯無疑,也因爲這樣,當收穫勝利時候,每個人的喜悅之色也更加濃厚。
癱坐在防禦塔中的蕭林已經沒有力氣爬起來了,聽着外面的歡呼聲,他只是微微嘆氣:“勝利嗎?這只是個開始啊!”
蕭林看了眼自己的雙手,通紅的雙手上滿是被燙傷的痕跡,他現在根本不敢走下塔去,因爲那需要用手扶住階梯,而他現在的狀況,雙手別說扶了,只要稍微碰一下,那就是鑽心般的痛苦。
就算水之盾可以代替清水進行冷卻,但隨着精神力的大量消耗,蕭林甚至連水之盾都不敢再繼續使用,只爲了能夠使用魔導裝置多進行一次攻擊。
沒錯,在戰鬥接近尾聲時,蕭林每次更換髮射口的金屬片時都是直接赤裸雙手進行的,天知道剛剛發射過的金屬片溫度有多高,蕭林當時幾乎沒有片刻的猶豫,咬住牙齒就這麼直接上了。
以至於當戰鬥結束時,蕭林看着血肉模糊的雙手,五指連心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的同時,也忍不住對自己都驚訝起來,當時的自己居然會有如此的意志力。
蕭林就這麼靜靜躺在法術塔中,直到蹬蹬蹬的登塔聲傳來,迷糊中蕭林下意識警覺起來,想要抽出隨身佩劍,直到成名那憨厚而關切的臉露出來後,他才鬆了口氣,剛要說什麼,張開嘴巴卻是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好不容易漸漸止住血跡的右手因爲剛纔握住劍柄,頓時再次變得鮮血淋淋,成名登上法術塔,看了眼塔中滿地廢棄的金屬片,發射口處縈繞的煙氣,也同樣接受過防禦塔使用培訓的成名稍微思索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眼神中充滿震驚,他也不廢話,直接背起了蕭林,連奔帶跑。
回去後,成名如若雷霆般的大嗓門幾乎在不大的堡壘中不斷迴盪開:“醫生!醫生呢!趕快把那幫醫生給老子叫過來!”
成名性情憨厚,平時從不發脾氣,說髒話就更不可能了,其他人幾乎都很奇怪地看着語氣突然變得如此暴躁的成名,但對於這位人緣不錯的一班班長,大家還是買賬的,很快就有人主動過來替成名帶路。
在這裡是沒有醫生的,有的只是隨船而來的治療師,和那些建築師一樣,他們也算是npc一類的人物,當年的作戰行動肯定是有類似的配備,只不過他們這些新生因爲入學時日太短,還沒有人學會治療手段,大概學院就是用這種方式來提升新生這邊的實力。
治療師大約有二十餘人,在之前他們也瞭解過這些治療師的水平大約相當於黑鐵到青銅之間。
下午的防禦戰,堡壘這邊傷員情況其實很少,因爲從始至終獸人都被他們的防禦塔給死死壓制住,就算後來隨着戰線的推進,外圍的箭塔開始逐漸受到損失,位於城頭上的防禦者卻是沒太大影響的。
最大的傷亡還是來自於獸人的遠程投擲武器,他們那一身力氣確實很麻煩,但當距離足夠遠,比如當獸人發現他們很難接近時,就索性在山腳附近開始投擲,威力自然減弱不少,真正死亡的人並沒有多少,更多的也只是輕微的傷勢。
那些被推翻的箭塔上的人就沒這個好運了,在初步的統計中,外圍已經損失的箭塔中,無人生還。
當然這個數據代班長們暫時還不敢公佈,因爲他們擔心第二天就沒人再願意出去登塔防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