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顏芳獨自巡夜,看到了林昌昌和吳婷婷前後相隨的從儲藏室裡走了出來。頓時疑竇從生,回想起從前的流言,似乎在印證着這兩個嫌疑人。
‘絕對不能讓流言成爲了預言’顏芳思索着,如何能夠使兩人分開。經過了冥思苦想終於想出了這個好辦法,既不捅破窗戶紙,又使得林昌昌有尊嚴的離開。
林昌昌坐在小角落裡,心中暗暗的思量‘如此一來,自己和吳婷婷簡直就是天各一方’因爲還沒走到對方的教室,上課鈴就會打響。
‘看來只能在那個小天地裡約會了。’想到這兒,林昌昌給吳婷婷寫了一張小紙條,讓李濤給婷婷送去。
李濤其實是顏芳安排在林昌昌身邊的一顆釘子,只因那天林昌昌嘲笑了李濤,使得自己的好友的自尊心被嚴重的傷害了,所以李濤甘願受顏芳的驅使。
和林昌昌一起調了班。
李濤馬上把小紙條送到了校長的辦公室裡,顏芳看着奇怪的紙條,因爲裡面全部是暗語‘爾爲宜,米西米西,爬梯。’
“李濤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麼?”
“我也不知道。他從來沒有這麼做過。我也是頭一次看到這麼拉轟的暗語。”李濤撓着頭,如實的向顏芳彙報着。
“你回去,嚴密的監視他,記住要寸步不離。”顏芳再三叮囑李濤一定要把林昌昌定死了。
吳婷婷接過了李濤送來的小紙條,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便起了疑心。
利用吃晚飯的機會,吳婷婷坐在了林昌昌的身邊:“林昌昌你瘋了嗎?幹嘛要寫紙條。”
“放心,李濤你還信不過麼?”林昌昌漫不經心的說着。
“李濤我倒是相信,倒是那張字條有問題。”
“嗯?有什麼問題?”林昌昌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
“你和李濤都是男孩子,可是李濤送來的*上有女人的香味。”吳婷婷神秘兮兮的。
這一下到讓林昌昌旋入了沉思之中,‘難道李濤也談戀愛了?不會啊,就他那樣又有誰會喜歡呢。’
“婷婷,你覺得那個香味熟悉麼?”
吳婷婷聽了林昌昌的詢問,也感到非常的蹊蹺,因爲她感到那是再熟悉不過的香味了,一時間怎麼也想不出來了。
“那你回去好好的想想,晚上見。”說完,林昌昌急忙離開了,因爲他也不想讓人說閒話。
結果那天晚自習課上,在吳婷婷的班級裡有兩個脾氣火爆的同學因爲瑣事吵起了架。
校長顏芳恰好從這裡路過,被這喧鬧聲吸引而來。
在顏芳處理這起事件的時候,吳婷婷就在校長的身旁,顏芳散發出的體香,使婷婷想起了什麼。
‘啊!竟然是她。’想到了這,婷婷的汗噼裡啪啦的不住的往下掉,心裡暗暗叫苦,怎麼能這樣呢?
張雨凌看到吳婷婷滿頭大汗,趕忙那手帕給婷婷擦汗。
顏芳看到後:“吳婷婷你怎麼了,不舒服麼?趕快去醫務室檢查一下吧。”
處理完了這次突發事件,顏芳陪着吳婷婷來到了醫務室。
經過了簡單的檢查之後,醫師說道:“現在學習任務太緊了,該生需要休息,她太累了。”
顏芳聽後笑了一下:“聽見沒,快回去休息吧,張雨凌陪着婷婷回去吧,記住不要玩的太晚了。”
最後的那句話,可能只有吳婷婷才聽得懂,她很明白,校長已經知道了她們的事情,只是沒有明說罷了。
回到了宿舍,吳婷婷開始爲林昌昌擔心起來,校長沒有明說,也許是還沒有抓到證據,如果現在沒有人告訴他,那麼假如被校長撞見的話,簡直不敢想象。
但是現在還能信任誰呢?李濤很定叛變了,張雨凌會不會也……吳婷婷不敢再想下去。
但是時間緊迫,距離兩人約會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如果在不通知到他,後果不堪設想。
哎!死馬只能當活馬醫了,吳婷婷將一封信遞給了張雨凌:“快把它給林昌昌送去。”
張雨凌還想問問什麼,但是看到吳婷婷焦急的樣子,也只能先去了。
林昌昌接到了張雨凌送來的書信,打開一看,上面寫着‘十八子戲水,春去秋來。’
張雨凌也看到了,便問林昌昌:“你倆玩的啥花樣?”
林昌昌只是笑了笑並未回答,只是謝過了張雨凌辛苦了一趟,便匆匆的走了。
“他們在搞什麼呢?我問堂哥去。”說着便去找堂哥去了。
張偉榮聽到了堂妹說字條上寫的九個字後,思緒了片刻,不由得大吃一驚。
張雨凌看到了堂哥的嚴肅表情,覺得更加的蹊蹺:“堂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我都快發瘋了,告訴我吧。”
“十八子乃李也,戲水爲濤也,春去秋來乃季節更替,爲變節也。”張偉榮解釋着其中的奧妙。
“什麼李濤變節?”張雨凌吃驚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可是林昌昌最好的朋友啊。”
“那麼,林昌昌他明白其中的含義麼?”
張偉榮笑着說:“他要不明白,就不是林昌昌了。”
“聽着,咱們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現在監視好李濤,他如果有何異動,我們立馬聯繫林昌昌他們,好麼?”
兄妹倆商量好之後,各自行動去了。
顏芳看了看手腕的表,已經9點半了,離開了衆人,獨自消失在幽靜的小路上。
林昌昌等在儲藏室的門前,來回踱着步,似乎有什麼心事。在看過了手中表後,一個人走進了儲藏室。
這一切都在顏芳監視之下進行着,約莫着時間差不多了,顏芳悄悄地來到了儲藏室的門口,用手一推,門開了。
顏芳不動聲色的走了進來,繞過了一個面堆,又轉了過來,看到了讓她吃驚的一幕。
‘怎麼會這樣呢?’顏芳簡直不理解這兩個孩子的所作所爲。
只看到林昌昌坐在用面布袋堆成書桌前,點着蠟燭溫習着功課。
當林昌昌聽到了腳步聲,低着頭邊看書邊說道:“婷婷,你怎麼纔來啊,我有好幾篇文言文還沒有翻譯呢?你知道麼,校長非要我學理科,我只能求你給我補習功課了,太對不起你了。”
說完擡起了頭,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校長本人,非常吃驚的林昌昌趕忙站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說着:“晚自習結束了,學校規定不能繼續留在教室裡。我怕違反校規,所以……”
還沒等林昌昌說完,就被顏芳打斷了話語。
“是老師不對,錯怪你了,你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明天還回你的文科班吧。”顏芳說完十分歉意的離開了,最後還叮囑林昌昌要注意身體,不要太拼命了。
顏芳走後,林昌昌輕蔑的一笑,從牙縫中吐出一句話:“和我鬥,你還嫩點。”
說完吹滅了蠟燭,義憤填膺的找李濤去了。
回到了宿舍,林昌昌笑嘻嘻對李濤說:“兄弟,哥們又調班了,調回了原來的班,不能和你一起了真遺憾。”
“你說啥?”李濤反正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裡像打了五味瓶一樣,不知道是啥滋味。‘那我算幹甚的,兔死狗烹,連狗都不如。’
看着李濤的囧樣,林昌昌暗自偷樂。
張偉榮聽得出來,林昌昌在氣李濤呢,誰讓他叛變呢,自己也懶得搭理那個叛徒。索性不說話裝睡。
吳婷婷擔心了一夜,因爲她既擔心林昌昌沒有領會意思,又擔心張雨凌也會像李濤那樣變節。輾轉反側熬了一夜,終於天亮了,跑到了林昌昌的教室的門前。
只看到李濤一人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裡,旁邊的位子空着。
頓時感到天暈地玄,心想‘完了,林昌昌屢犯校規,肯定被開除了。’
不知道是不是下雨了,只是感到眼前朦朦的,看來自己算是徹底的愛上了林昌昌。
沒精打采的回到了座位上,低着頭想着和林昌昌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傷心的淚水打溼了作業書本。
“嗨,昨晚等了你一夜,你去哪啦?”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耳膜。擡起頭一看:“是你!”
“當然是我。我又回來了。”
林昌昌說完又回到了他的老位子上。
“你太壞了,總是逗我玩。”此時的吳婷婷心情別提有多開心了。
李濤感到有些對不住林昌昌,想回來又不好意思,被這個複雜矛盾的心情折磨着。遠遠地望見了林昌昌,趕忙背轉過身去,不敢面對他的眼睛。
林昌昌走過時也是微微頓足,欲言又止,也是不知如何面對這個昔日的好友。
張偉榮害怕與林昌昌說的過多,回傷了李濤的感情,在宿舍中也是儘量的迴避林昌昌的目光,三個人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
李濤受到如此的打擊,突然變得厭世了,直到有一天,他站在了天台上,選擇離開這個世界。
李濤哭涕着,懦弱的他終於鼓足了勇氣跳了下去,在同學們驚叫聲中,林昌昌飛身撲來抓住了李濤的手。
可是,由於重力和林昌昌的身體過於靠外,兩個人都有墜亡的可能。
“林昌昌你放開我,不然我們都得死。”李濤不想林昌昌因爲救他而發生不幸。
“傻瓜,我們是兄弟,生則同生,死則同死。和兄弟一起死,我林昌昌無怨無悔。”說着淚水滴在了李濤的臉上。
這是一滴冰釋前嫌的淚水,李濤也是滿面淚流:“林昌昌謝謝你原諒我的背叛,求你了放開我吧,我不想你死。”
此時兩個人的手握的越來越鬆,李濤在漸漸的往下滑落,林昌昌死命的抓着,不肯放過最後的希望。
可是林昌昌的身體也幾乎全部選在了空中,緊靠着兩隻腳在勾着天台的邊緣。
“好兄弟,我知道你的情意,放手啊!”李濤留着淚說着。
“生則同生,死則同死。我們永遠是兄弟。”林昌昌咬着牙擠出了那幾個字,因爲他也沒有太多的力氣了。
在這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衆師生們趕了過來,上面的人抓住了林昌昌的腿,下面的人托住了李濤的腳。
兩個好朋友得救了,五個人終於又重歸於好了。
林昌昌坐在教室裡翻着課本再溫習功課,這時李濤走來坐在了旁邊,把一張小紙條放在了林昌昌的面前。
上面寫着‘昌昌,晚上見。署名婷婷。’
二人露出了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