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目的地後,殷少呈要了個包廂,他將襯衣釦子解開兩顆,袖子往上挽,做出一副不醉不歸的架勢來。
服務員送上冰桶、綠茶和酒來,殷少呈隨手一指,“不需要勾兌,拿出去。”
褚桐放下手裡的包,“事先聲明,我要是喝醉了,你不準對我動手動腳,得把我安全送回家。”
“行行行,我保證。”殷少呈迫不及待開始倒酒。
簡遲淮回去的路上,買了樣東西,走出商場後給褚桐打電話,可她的手機被調成震動丟進了包裡,任他怎麼打都沒人接通。
酒過三巡,殷少呈端詳着褚桐的面色,見她熏熏然似要醉,他將杯口湊到她脣邊,嘴裡全是誘哄的話,“來來,再喝一杯。”
“不行,我全身發熱,腦袋疼……”她話語模糊,呢喃之味令人心馳盪漾,殷少呈性急,嗓音醇厚中透着性感,“乖,張開小嘴。”
褚桐將他的手推開,“要我喝也行,我喝一杯,那你就三杯。”
“行,”殷少呈心想,他還能怕她不成,“我喝。”
又是幾杯酒下肚,殷少呈酒意上來,擡腕看眼時間,都快凌晨了,他湊到褚桐耳側,語無倫次說道,“待會……開個房,我和你,讓你見識見識哥哥的……厲害!”
“快喝快喝!”褚桐不住給他灌酒。
殷少呈趴下的時候,沒坐穩,直接躺地上去了。褚桐也沒給他挪個地兒,她撥了撥長髮,拿起桌上的水果吃兩口,然後拎包走人。
打車回到豪門半島,褚桐沒敢在冰冷的鐵門外面逗留太久,跨過這道門,儘管她的丈夫沒回來,但好歹那也是她的家。殷少呈酒量不差,爲了將他灌醉,褚桐也自傷八分,踩着樓梯上去的腳步飄飄忽忽,好不容易摸到自己的房門口,她沒有開燈,一路跌跌撞撞滾到了自己的大牀上。
剛睡下,就覺口渴難耐,她起身,開燈,找水,瞳仁觸及到沙發內那抹身影時,猛地一縮,她沒看錯吧?簡遲淮回來了?
褚桐走過去,盯着男人的臉半晌,他似乎很是睏倦,倚在那就睡着了。簡遲淮向來衣裝整潔,可這會呢?下巴處冒出層深青色,銳利的眸子緊閉,他雖有老師這層身份,但從不溫柔待人。褚桐想到簡儷緹微信圈裡的那幾張照片,她伸手去拍簡遲淮的肩膀,可喝了酒迷迷糊糊,手下失去準頭,一掌就拍在了男人那張英俊非凡的臉上。
簡遲淮劍眉緊蹙,猛地被驚醒,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臉,褚桐悻悻將手抽回,“你,你回來了。”
所幸力道不大,不然簡遲淮非把她拆了骨頭,硬生生吞下不可。
男人見她要逃,大掌伸出去扣住她下巴,將她拉近後語氣嚴肅道,“你喝酒了?”
褚桐打起馬虎眼,“就喝了一點。”
“渾身酒氣,酒罈子裡面泡過的嗎?跟誰一起喝的?”
褚桐手掌覆住簡遲淮手背,搖搖頭,“沒有啊,我自己喝的。”
“就你這樣的酒量?估計是個人都能將你喝趴下,是被別人扛回來的吧?”簡遲淮耐着性子,一步步給她挖坑,眼神卻浸在冰窟裡,蹭蹭冒出寒光。
“纔不是呢,殷少呈這會還倒在……”褚桐猛地閉嘴,再狠狠咬緊牙關,眼中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陰測測透出森冷,簡遲淮將她再度拉近,不容她有任何模棱兩可的機會,他削薄的脣形展開,配上那對眼,當真陰得人瑟瑟發抖啊,“殷少呈,你和殷少呈喝酒?”
褚桐不喜歡將事藏在心裡,有那個時間胡思亂想難受,爲什麼不當面問清楚。
“那你呢?你去了哪?”
簡遲淮手裡動作鬆開,“我說過,我有事。”
“誰自殺了?”
男人目光微凜,毫不猶豫說道,“一個遠房親戚,我媽很疼她,只不過從小身體不好,有輕微抑鬱症。”
“真的嗎?”
“真的。”
褚桐握了握手掌,“那你是纔回來嗎?”
“不是,傍晚時候回的,儷緹說她有急事找我,我過去趟,逗留了半個小時。”
“今天,也是江意唯的生日。”
簡遲淮兩根手指輕按太陽穴,聽到這話,語氣平淡接口,“什麼她的生日?”
“你難道不知道?”她氣了這大半夜的,難道白氣了?
簡遲淮沒有回答,他從兜裡掏出個絨布盒子,將東西遞到褚桐跟前,“我就記得你跟我說,今天是你生日,送你的。”
褚桐不爭氣得手抖啊抖,接過盒子打開,裡面是個鑲了五顏六色細鑽的髮夾,簡遲淮搭起長腿,“出去跑,總是披頭散髮的,以後把頭髮夾起來。”
她嘴角控制不住往上翹,“真好看。”
簡遲淮上半身倚進沙發內,“現在輪到你解釋解釋了,爲什麼會和殷少呈去喝酒?”
褚桐怔了半晌,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措詞,但又不能不解釋,“我在儷緹微信圈看到那些照片,我以爲你要陪着江意唯過生日,再加上殷少呈一慫恿,我就喝去啦。”
簡遲淮有些情緒終是沒藏住,他視線斜睨向褚桐,“殷少呈要給你酒里加點料,我看你今晚還能不能爬回來!”
“他倒酒,我都看在眼裡,況且殷少呈以爲我不能喝,他現在還趴在包廂裡,不到明早是起不來的。”
“那也就是說,你明知道有這樣的可能性,卻還是跟他去了。”
褚桐手指撥弄着盒中的髮夾,關於簡儷緹那些照片的事,他沒有瞞她,那自殺的那條短信,他說的應該也是真的。
心中鬱悶一下消散,況且他也回來了,褚桐伸過手摟住簡遲淮的脖子,“就當咱扯平了行不?”
簡遲淮盯住她的視線,忽而一笑,“扯平?一個智商爆表,一個智商捉急,你是說我被平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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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最後一句話,取自一樹紫華親,這麼自戀的話,太符合我家簡小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