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玄訣(下)

蕭別才聞言也吃了一驚,面色駭然,喃喃說道:“會......死?”

蕭城一臉嚴厲地看着他,語氣中充滿了厭惡,道:“是啊,知道這九玄訣對我們來說意味着什麼了嗎?這個...纔是殺死我們南域家族的元兇啊,真是諷刺啊。”

“啊。”似乎還沒有從驚駭之中恢復過來,此刻腦袋嗡嗡作響,雜亂的思緒理不清。

在蕭別纔看來,家族中令他嚮往的功法怎麼會殺死自己呢?

“你不相信嗎?”蕭城臉上譏笑不已,“當初我也不相信啊,可是事實便是如此,九玄訣一旦運起,體內血液流動便會加快,會讓人興奮不已,猶如使不完的勁一般,每當獲得這非比尋常的力量,在血液加快流動之後,血脈之中就會有另外一股神秘力量就開始拉扯我們的體內的氣脈,破壞着我們身體,這也加快了我們死亡的腳步。”

蕭城淡淡說道:“我們南域家族就是因爲這個功法,覺醒的每個人壽命短暫都很短暫,所以我才提議與外來之人通婚,看下能否將血脈之中那股力量抵消掉,只有這樣,我們家族才能傳承下去。”

蕭別才嘿嘿一笑,眼睛眯了起來:“老頭子,你別裝,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看上了孃親,纔去搞這個什麼通婚的。”

蕭城老臉一紅,連忙咳了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罵道:“小孩子亂什麼呢,那是你爹我本事大,被你娘看上了。”

“呃,你臉皮夠厚的!你剛剛說的那神秘力量?”

話題扯了回來,知道他想問什麼,淡淡說道:“是啊,只要修煉了九玄決,運起功法,那股力量就會甦醒,然後慢慢拉扯起我們體內的氣脈,家族百年以來,都沒有人知道這股力量的由來。”

“那這樣的功法修煉來有什麼用......”蕭別才苦澀的說道,即使在厲害的東西,要以生命作爲代價,這樣的東西可跟他想的不一樣啊。

“呵呵,當初我也是這樣問我自己,只是......”說道這裡,蕭城靠近蕭別才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細聲說道:“蕭兒,族中暗流很深,長大之後你就會知道身不由己,南域家族可不是你平時看到的那麼簡單,那時候,你只有身懷實力,才能制止很多事發生。”

蕭別才白了他一眼,心道:“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更何況是那麼大的一個家族,這個道理我可比你清楚,至於身懷實力,才能制止事情發生,這個可是千古不變的道理。”手上死死攥緊了拳頭。

蕭城並沒有繼續揭露下去,緩聲說道:“蕭兒,你聽我說,你既然已經覺醒九玄訣,便勇敢的面對它,不然你將連保護親人的力量都沒有。”

蕭別才本還想打趣了一下,忽然發現面前那人的身影這些時日蒼老了許多,鬢角絲絲白髮,身子一震,許久才堅定地點了點頭。

蕭城以爲他是害怕九玄決,笑道:“蕭兒,難道你忘了嗎,我剛剛不是說過還有回身池嗎?”

蕭別才驚疑,問道:“回身池還可以加長我們壽命?”

蕭父聞言,不由苦笑說道:“那東西有那麼好的那還得了,回身池唯一的作用便只是壓制九玄訣而已。而我們修煉了九玄訣,壽命縮短是因爲我們運起九玄訣,難免會給身體帶來傷害,而回身池剛好又能緩和那傷害,這樣也算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那還不是一樣。”蕭別才聽到此,不滿地嘟囔一句,這說的跟沒說一樣。

蕭父白了他一眼,斥道:“你這小子,就喜歡胡說,如果你運起九玄訣,沒有很好的得到治療,那你死的不是更早,你進入回身池,起碼可以延緩一下。”

這樣一說, 蕭別才這才明白了一點,“原來是這樣啊,反正便是有事沒事進去回身池待着就行了是吧?”

蕭城好氣地罵道:“你以爲那東西是吃的啊,想吃就吃。”

看着蕭別纔沒有把他的話聽下去,不禁苦笑搖頭,兩人沉寂了一會,蕭父才繼續說道。

“蕭兒,你想清楚了沒有。”

“老頭子,我先問一句,我現在已經覺醒了九玄決,不練的話是不是活的更久一些。”

“不是,你血脈覺醒的那時候已經註定短命了,燃灼之苦爆發說不定還會死呢,”

“草。”蕭別纔不由破口大罵,始終接受不了自己居然變成了一個短命鬼的事實,。

旋即狠狠點了點頭,“那當然是打斷腿也要學啊!”

看着他怨恨的摸樣,蕭城大笑道:“哈哈哈,人生在世,很多事情比壽命重要多了,這纔像樣!那麼,我便好好給你介紹這讓人可恨的九玄訣!”看到蕭別才妥協,不由侃侃而談。

看到蕭城高興的摸樣,蕭別才鬱悶想到:“命也很重要......”接着手託臉腮,雙腿盤坐在石凳之上,豎耳聆聽,從蕭城口中徹徹底底地瞭解傳承許久的南域家族功法。

家族傳承功法-九玄訣,是自身運用上古血脈施展,顧名思義。此功法有九個階段,九個階段又被分爲四個層次。

第一決到第三決被稱爲‘煉體’,加強自己的肉體能力。要想打敗敵人,要想活下去,要想修煉更高深的武功,都必須有一副能扛得住的身體,也是家族中人最基本掌握的階段。

其後第四決到第六決稱爲天位階,天位者,以自身血脈開道,施展強悍的身法,也就是從這個階段開始,身體就要承受功法所帶來的傷害,以傷己來傷人,那股壓制的力量也在這裡開始反應,天位階的強悍之處不用多說,家族中能進入這個階段的人也算是精英之士,諸多人都處在這個階段。

而接下來便是第七決的重生階,要想步入這個階段不是靠修煉就行的,而要講究機遇了,家族史冊記載,除非找到活了上千年的妖獸,靈獸,神獸,以其鮮血涅槃重生,才能真正覺醒上古之力。所以家族中能進入這階段的寥寥無幾,也就是那幾位老不死的長老和族長而已。

九玄決巔峰第八訣和第九訣-化靈階,只有進入了這個層次,纔可以稱爲一個強者,南域家族之中,好像只有當代族長正處於第八階門檻,可是也從來沒有人見過族長出手,更別說更高一層的第九階,這兩個階段而言,就像個謎。不過南域家族再怎麼說也是上古家族,傳聞家族曾經出現過一位第九訣化靈階的強者,可以讓那大地裂開,大海咆哮。大山崩潰,當真是有着雷霆之威,撼動天地!

聽完這諸般神奇,蕭別才張目結舌,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原來,真的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啊。”

隨即想到什麼,連忙問道:“老頭子呢?你現在是哪個階段。”

蕭城微微一笑,自豪說道:“你爹我曾經也是進入了四室的長老,剛好便是最重要的重生階,當年有幸在這南域之中捕殺了一隻千年妖獸,這才能靠其鮮血涅槃重生。”

蕭別才大失所望,撇了撇嘴,不屑說道:“那麼差啊,差就差了,幹嘛還擺出一副我差還很了不起的樣子。”

聽到這話,蕭城上前使勁揉捻他的頭髮,出聲罵道:“你這傢伙,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爲九玄訣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練的那麼好的嗎?五年之後,你能到突破到第六訣就不錯了!”

蕭別纔不滿的拍開他的手,整理了下頭髮,不服地說道:“那我就做給你看!”

蕭城哈哈一笑,沒有反駁也沒有認同,輕聲勸道:“蕭兒,你可不要小看九玄訣,九玄訣層次固然重要,可是最重要的是將他們融會貫通,它的精髓便在於九玄訣能用在其他方面之上。”

蕭別纔不解,道:“用在其他功法之上?”

“舉個例子來說,我九玄訣便用在力的上面。”說完,蕭城舉起右手,片刻之間,右手變得微紅,隱約冒着熱氣。

只見他將右手放在地板之上,輕輕一壓,“嘎吱、嘎吱。”地板竟然龜裂開來,數條裂縫向外擴去,那裂縫來到蕭別才腳下,驚的他不斷後退。

蕭別纔看到這一幕,張大了嘴巴,第一次帶着崇拜的眼光看着蕭父。

似乎很滿意蕭別才的反應,蕭城微微一笑,收起手掌,“你看,這只是簡單的天位階第四決的力量,而我將它盡數用在我的力之上,就能有這般威力。”

想了片刻,蕭城接着說道:“所以修煉九玄決不要刻意去追求層次,如果你能在某一層上感悟越久,就更得心應手,家族中還有別人用在速度,或者別的法器身上。”

蕭別才這才明白,九玄訣就像是一隻‘手’,雖然徒手力量不弱,不過卻打不過同樣實力拿劍的,所以你的‘手’必須要去尋找一個合適的武器,將那武器用得融會貫通才行。

想通了這一些事情,蕭別才急忙問道:“老頭子,那你覺得我該修煉哪方面好呢。”

蕭城看了他一眼,攤手說道:“這要看你自己喜歡什麼,我只是將這一點告訴你,讓你少走歪路,不管以後你不管修煉什麼,學的都會很快,所以才叫你放慢速度,現在先教你一些基本的煉體!”

“現在?大晚上?”蕭別才驚訝問道。

“哼,你這小子,別想糊弄我,你九玄決纔剛剛覺醒,正是脫胎換骨的好時機,現在不練還要到什麼時候。”

“......”

不滿的嘀咕了一聲,旋即想到了什麼,出聲問道:“老頭子,你剛剛不是說族中曾經出現了一位化靈第九訣先祖嗎?那位先祖呢?”

蕭城一怔,隨即搖頭表示不知,神情思索,想了半天才說道:“失蹤了,無緣無故失蹤了。”

“失蹤?那麼厲害的一位先祖怎麼會失蹤呢,難道......還能被人殺了不成?”

蕭別才本是無心調笑一句,卻不料蕭城聽到,身體猛然一震,心中轉念一想,“被殺、難道那位先人失蹤真像族中古卷所說,和他們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家族豈不是要......”

似乎想到什麼可怕後果,蕭城脊背一陣發涼,身體顫了一下,急忙甩甩腦袋,將其中那可怕的念頭甩出。

“胡說八道,給我站起來!”

時間消逝。

翌日清晨,庭院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之中,晨間薄霧呈現出一種乳白的顏色,如同輕紗一般在連綿的房屋之間瀰漫繚繞。

“撲通!”

“啊!老頭子,好累啊。”

只見蕭別才擺出‘大’字全身乏力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之上,胸口微微急促的呼吸,才緩緩地平穩了下來,身體中的那股痠麻感覺,讓他再也不想動一根手指頭。

“哼,才一個晚上而已,而且你剛剛從昏迷中醒來,以往體內的濁氣都沒散盡,就喊累!”蕭父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看着躺在那發出牢騷的人影斥責道。

萬萬沒想到,蕭城竟是讓他足足練了一宿,而此時,他體力已經竭盡,只要一閉上眼睛,估計就可以馬上入睡了。

不過這樣一夜的鍛鍊也是有成效了,起碼蕭別才身體已經慢慢運轉起血脈,剩下的便是好好鍛鍊他的身體了。

蕭父仰起頭,微眯着眼睛,蔚藍的天空上飄蕩着幾朵奇形怪狀的白雲,清風拂過,腦中思緒萬千。

“這幾天,便好好的教蕭兒吧,希望還來得及。”

“呼...呼...呼...”井然有序的呼嚕聲從地上傳來,蕭別才終於是熬不住疲倦的來襲,就在那冰冷的地上睡了起來。

“呃!睡了?”蕭父看着熟睡的孩子,心中不由的爲自己的行爲感到自責,低下身子,將蕭別才抱起,在這片薄薄的白霧之中,徑直地向執法堂走去。

時間如水,總在不經意之間流逝,轉眼五天的時間過去了。

南域家族這五日以來平靜如水,好似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只不過這水底之下,那暗流涌動卻是看不到的。

依然在那庭院之內,陽光灑進,一大一小的身影連日都在此修煉。

蕭別才雙目垂閉,盤坐在地上,一吐一吸之間,恍若天成。

再仔細看去,這名孩童五日來竟像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頭長髮落下,個頭也增高不少,而那稚嫩的臉上多出了一抹堅毅,看似嬌小的身板之中卻透露着一股不一樣的氣息,猶如火山一樣等待爆發。

不管怎麼樣,蕭別纔在其父親的訓練之下,進行着一個徹頭徹底的蛻變,至於往後如何,將會由時間來證實。

看着盤坐在地上的少年極爲流暢的呼吸,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勁從他身體之中迸發出來,繚繞在他的身旁,不一會,又猶如光瑩一般鑽入蕭別才身體裡面。

“看來蕭兒的身體慢慢接受了這血脈,也該是時候正式傳授他煉體了。”

蕭父在一旁靜靜的看着,臉上時不時露出讚賞的神情,可以看出,對於蕭別才的表現,他滿意至極。

蕭城這幾日來除了與族長長老團商議出界之事外,剩下的時間基本都陪在蕭別才身邊,督促他修煉,連薛怡都不曾去找過,說來也奇怪,那粘人的蕭雨如同失蹤了一般,也不過來找他們父子兩人。

半柱香之後,蕭別才小臉一抖,在冥想之中清醒了過來,緩緩站直,扭了扭有些發麻的身子。轉頭看向蕭城,笑道:“老頭子,這樣就叫修煉了?有沒有難度更高的?”連日來的打坐,他從往日的幾個時辰慢慢縮短成了一個時辰。

蕭父板起臉來,訓斥道:“哼!你以爲進展很快,我現在只是幫你把身體進行了洗禮,讓你與血脈更好的契合,九玄決的修煉還沒有開始呢!”

“啊!”蕭別才喊了一聲,“老頭子,那你還不趕緊教我九玄決,磨磨唧唧幹嘛呢。”

蕭城神色一動,轉眼便恢復正常,厲聲喝到:“欲速而不達,修煉一途,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無一日斷絕,這個道理不論是九玄決還是其他的,都是如此。”

“可我想早點.....”蕭別才嘀咕了一句,心中大是失落,好不容易能修煉了,卻沒想到進展那麼慢。

“蕭兒,只要你把九玄決鞏固好了,就會知道它給你帶來的長遠好處,已經跟你強調了數遍,層次是最不重要的。”

蕭別才連忙擺擺手,問道:“好了,我知道了,那現在是不是可以修煉煉體了。”

蕭城對於他的態度略有不滿,正聲厲色說:“是可以,不過要換個地方,走吧。”

“哈哈!”

兩人出了南域家族,往不遠處一處山林間走去,蕭別才滿臉歡喜,走在路上不由偷笑起來,想到自己平時和妹妹閒來無聊,便偷跑出家族,時常在這附近的山林之中晃盪,這般孩童時光,當真是逍遙無比。

蕭城聽到笑聲,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道:“笑什麼?”

蕭別才嚇了一跳,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在外面的據點,解釋道:“老頭子,我這不正是因爲要修煉煉體而感到開心嘛!對、刻不容緩,走、這就走!”

耍了耍嘴皮子,說完踱步超過蕭城,登登登邁開了步伐,循跡着熟悉的道路跑去,蕭城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地說道:“這小子知道去哪裡嗎?看起來他對這裡好像很熟悉。”看到漸漸消失的身影,當下也不在猶豫,跟了上去。

穿過一片小樹林,兩人來到一片空曠的竹林水潭旁,範圍不大,卻看不盡水流源頭,水潭中的水質碧綠,不知深淺,水潭邊緣屹立着一塊巨石,巨石高聳一直穿到水潭中間上方。

而在水流方向堆着一堆亂石,大小不一,形狀各異,在水潭之中冒出半截身子,那些石頭表面不知道經過多少衝洗,光滑發亮。

這番竹林碧波風景不殊、分外妖嬈,讓人流連忘返。

“就是這裡了,這裡的石頭妹妹最喜歡,待會給她帶幾顆回去!”蕭別才心中想到。

“蕭兒,你在想些什麼?”蕭父淡漠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將蕭別才思緒拉了回來。

蕭別才急忙擺正臉色,轉過頭來說道:“沒事啊。我們趕緊修煉吧。”

蕭父卻是沒有那麼容易糊弄,冷聲問道:“剛剛看你來去自如,怕你閒暇時刻經常來此吧?”

“胡鬧,都說了不要亂跑出家族,萬一被外族的那些有心之人加害怎麼辦!”

“呃......”蕭別才一時語塞,正打算解釋的時候,卻見蕭父揮了一下白袍,說道:“走,去那塊巨石之上。”

“啊?那塊啊!”蕭別才指向橫在水潭上方的那塊巨石,卻不知道上面有什麼能修煉的地方。難道要叫我從上面跳下來,可那就不是煉體,而是練膽量了,而且從那上面跳下,有水在下面墊着,可練不出什麼膽量。

看到蕭父已經先走了過去,蕭別才抿了抿嘴,無奈也跟了上去。

巨石之上,蕭別才爬到邊緣,俯臥着身子向下望去,只見碧波涌動。

剛剛在下面看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從這裡看下去,不禁望而生畏,腳下有些發顫,蕭別才拍拍胸膛,以前他和蕭雨來到這裡的時候雖然也爬上來過,不過始終沒有嘗試過跳下去。

“嘶。”蕭別才倒吸了一口涼氣,越看越是心慌,恐懼這東西,醞釀越久越是害怕。急忙退了回來。

“怎麼,怕了?” 蕭父冷聲問道。

蕭別才尷尬萬分,逞強的說道:“哪裡有,只不過怕掉下去弄溼了沒衣服可以換。”

“哦!”蕭父眉毛一挑,戲謔的說道,“那就是不怕咯,那便可以下去了?”

“啊?”

蕭父話音一落,右手一揮,淡淡的紅色氣勁來回劃出一條弧線,猶如一條光霞涌向蕭別才,蕭別才眼睛不由的眯了起來,恍惚之間,只感覺到自己身體一輕,雙腳已經凌空,在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望見的是那碧波潭水還有......蕭父“慈愛”的神色。

下一刻功夫,蕭別才向後飛起的身子徑直的向下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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