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靠着廊柱坐在房間門前的走廊上,月亮很溫柔的掛在天上,偶爾清風徐來,伴隨着草叢裡清脆的蟲鳴,享受啊!嘛~~~金窩銀窩,果然還是自家的草窩舒服啊~~接着喟嘆了一聲!
“風兒還沒睡麼?”身後傳來師傅的聲音,我轉頭,看到了師傅的臉柔和的敷了一層月光,居然沒有那麼邋遢了。
我心裡暗自偷笑了一下,回答到:“夏天這樣的晚上最舒服了,我要好好感受一下的,都兩年沒感受過了。”說話間順手摸到了手上的東西,我疑惑地開口:“師傅,這串佛珠是你給我的麼?”
師傅探頭仔細看了一下,開口道:“這是小光那小鬼給你的,那是特意爲你祈福求來的。不過好像又有點不一樣,至少他給你的時候沒有那些玉葉子。”師傅指了指佛珠上懸掛着的四片分佈間隔均勻的玉葉。
不知道的問題就跳過,只要這東西不是來路不明就好,我躑躅了一下,卻也終究沒忍住,迂迴地問道:“師傅,小光有來醫院看過我麼?”
師傅明顯一臉被雷劈,然後開始一手扶着廊柱,一手假意的拭淚,開始“嗚嗚——”的哭泣,還要一邊說道:“風兒果然是有了小光就不要師傅了,我好~~可~~憐~~啊~~~~”
最後那幾個字絕對是魔音穿耳啊,我吐血無奈,站起來一把抱住師傅:“風兒要師傅的,絕對要師傅的,風兒不是一直在這兒的麼!”
不出意外,師傅用他那根本沒有淚花的臉爆了個大笑臉給我,映襯着那柔和月光,居然有閃花人眼的感覺,我暗自感嘆:人眼確實是奇妙的構造啊,就因爲月光,怎能把邋遢的臉愣生生看成陽光臉呢!世界真奇妙!
師傅慢慢地靠着廊柱坐了下來,我順勢靠着他也坐在了地上,師傅開口:“小光很辛苦呢,這兩年!”語氣裡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我默然,師傅卻也沒有追問什麼,只是幽幽的開口:“明天他要參加全國網球大賽的決賽,今天他們學校在集訓的。”
我的心有一瞬間的釋然,一瞬間的喜悅,釋然的是小光不是因爲那段既定的生命軌跡而忘記我的存在,喜悅的是,他的生命軌跡我還有參加的機會,雖然是沒有過程,只是在輝煌的結果。我沒有掩飾我的高興,大大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在師傅的衣服上使勁蹭了蹭:“師傅,我明天想去看他比賽可以麼?我很高興呢,師傅!”
師傅的聲音也很高興,恢復了正常:“風兒高興就好,明天去吧去吧!啊,年輕就是好啊!青春啊~~多麼美妙的時刻啊~~~~(以下省略2000字)”
在那習慣性的絮叨聲中,我甜甜入睡,卻也錯過了師傅臉上難得的正經帥氣笑容!
*****
我坐在體育館看臺的一角,靜靜地融入那喧囂的海洋!
這邊是清爽堅韌的天空藍,對面是內斂霸氣的高原黃,壁壘分明,卻又意外的和諧。整個體育館充斥着風格截然不同,卻同樣熱情堅定的加油吶喊聲,我靜靜地坐在那裡,遙望着正中那瀰漫着硝煙的戰場,那曾經熟悉的二維人物變成了真實的立體存在,心裡充滿着真實的喜悅,卻也有一絲絲虛幻的茫然……
在那天空藍的尖端,小光靜靜地佇立,不爲會場內熱烈的氣氛而感染,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表情,唯一能泄露心情的眼睛也掩蓋在那副金色眼鏡後面,無從窺探,周身圍繞着絲絲的冷意,在這炎熱的夏季,在這熱情的土地……
我就這麼靜靜地遙望,那纔是他吧,那個在紙上被深深刻畫的深邃形象,冷靜自制,沒有一絲破綻的完美支柱,我甩甩頭,拋卻那突如其來的失落。
笑眯眯的不二、眼鏡泛着詭異光芒的乾、喃喃着的大石以及趴在他肩頭的菊丸、一臉陽光的桃城、有着神奇姿態的海堂、正摸着頭害羞的河村、還有那驕傲卻將表情埋在帽子下的龍馬殿下……各有特色卻奇異融合在那裡,是一個完整的領域,沒有人能打破,也沒有人能穿透。
雙方隊員行禮的一剎那,那有如女神的容顏,配合着永遠高貴的微笑,幸村精市帶着天使的祝福迷倒一衆的人兒,與邊上真田越來越黑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我心裡一瞬間的暗笑——絕妙的對比啊!
柳、柳生、仁王、切原、胡狼,一個個鮮明的形象對號入座,有如看着一個個偶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不同的只是,從來不知道偶像真實的立體模樣,我心裡輕笑,好奇怪的追星經歷哦!
手冢——真田
海堂,乾-切原,柳
不二——仁王
大石,菊丸-丸井,桑原
龍馬——幸村
——戰事一觸即發!
我就這麼看着黃色的小球在不同的人的手裡,在不同的球拍下,卻永遠頑強的蹦達着。那動畫中出現的各種特技效果是不能奢想了,可是那些無我境界以及千錘百煉的極至所表現的光暈居然真的有看到誒,雖然有點模糊與不真實的感覺,但它就真的出現了,我有一瞬間的念頭:恐怖的世界!
當小球最終在幸村的場地上悠悠遊走的時候,勝利也就偏向了藍色的陣營,主角王道的定律在這段既定的命運軌跡中被華麗的演繹。
青學勝利了——整個會場只充斥着這一個聲音!
獎牌顏色不同,但對理想的追求卻絕對一致,永遠冷靜的小光,笑得雲淡風輕的幸村,當那兩個人的手交握到一起約戰來年的時候,整個會場沸騰了,爲了那充滿樂趣的戰鬥,爲了那充滿激情的生命。看着小光的側影,雖然看不到表情,我卻能深刻感受到他的喜悅,強烈而內斂,在這熱鬧至極至的時刻,我逆着人流走出了體育館……
一道門隔斷了嘈雜的聲音,卻隔不斷熱情的漫溢。站在體育館的門口,我深呼吸了一口稍顯炎熱的空氣,腳步堅定地離開了體育館的領地,那是屬於他們的輝煌,那是屬於他們的結果,我遙望着就好。捏緊拳頭,暗自打氣
——手冢國光,你以後的過程與結果,我都不會錯過,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