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沒有去踩油門的意思。
“你是那種雖然在辯論賽場上很活躍,實際上卻是很害羞很內向的人,不可能這樣無所顧忌的。”青山魁分析着,“你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的,絕對不可能。你也沒有多麼愛路世恆,你只是在應付電視臺罷了。說的都是些違心話。”
青山魁的樣子讓梅詩雪覺得他的樣子太過自以爲是。這也是梅詩雪討厭路世恆的地方。青山魁太過自以爲是了,可能正如梅詩雪的一個大學時的同班朋友跟她說的那樣,‘青山魁自負又自卑,是個矛盾的存在。’他幹嘛在這裡說什麼她說的是違心話之類的啊?他這纔是違心話吧。梅詩雪覺得青山魁是知道她在說實話的,他現在這樣,不是在跟她說話,而是自己在安慰自己,或者更通俗地說……青山魁的這個樣子,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
“你這樣翹着二郎腿要翹到什麼時候?”梅詩雪又聽着青山魁在這裡說了有一會兒,才說道,“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回去?你不送我自己打車回去。”
她本來想容忍他說完的,但他完全在那裡自己跟自己說得都停不下來了,她不回答他也說,跟自己說,她回答了他就更要說,沒完沒了。而且,梅詩雪聽着青山魁說得也無非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話,重複來重複去的,真是沒意思。
“你要回家嗎?”青山魁這才擰開車鑰匙。
梅詩雪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是,去我的工作室。”
她跟藍波現在住在那裡。
……
青山魁還在重複着這樣說着,他好像還想說好多話,說好多遍,所以把車開得很慢,想多說一會兒。梅詩雪煩了,直接嚷道:“你這個車開得還沒騎自行車的快啊。算了吧,你放我下來,我要自己回去。”
人與人的區別就是這麼大。路世恆那天把車開得很慢的時候,梅詩雪還很高興。今天青山魁把車開慢了,梅詩雪就很不開心,心裡很是不爽。
“唉,別走,”青山魁趕緊踩下油門,他眯着眼睛回頭看了下梅詩雪,“我靠,你現在脾氣挺大的啊,開慢了就不樂意了啊?”
梅詩雪還是面無表情,一點都沒有對自己的脾氣表示出像以往的內疚感,“又不是我讓你來接我的。”
是他自己自作多情地過來,她可沒說讓他來。
青山魁不跟梅詩雪吵架,他吵不過梅詩雪。
車子在路上飛快地開着,二人沒在說過一句話。青山魁覺得有些悶,打開音樂,梅詩雪一聽是許嵩的歌,‘啪’的就把音樂個給關了,手速之快讓青山魁都來不及捕捉她的影子。
“抱歉,”梅詩雪終於說話了,“我真的是……很不喜歡許嵩的歌,對不起。”
“哦,沒事兒,”青山魁的雙手都放在方向盤上,沒有要去碰這個音樂播放器的意思了,“不過我這裡邊兒都是許嵩的歌,
那麼就不能聽了。”
梅詩雪沒回答,心裡想着:不聽就不聽唄,不聽正好。
其實她倒不是討厭許嵩的歌曲,而是因爲許嵩是青山魁最喜歡的歌手纔不聽的。但是儘管現在不聽,但是許嵩的歌曲梅詩雪幾乎全部的歌都會唱……因爲她大學時剛跟青山魁分手的時候,還捨不得青山魁。知道青山魁喜歡聽許嵩的歌曲後,梅詩雪在手機裡面下滿了許嵩的全部歌曲,一首不落。她只聽許嵩的歌,聽了整整三個多月,將近四個月了。一直到旁英俊的出現將她解救了,讓她重新找回了對路世恆的喜愛,她才把許嵩的歌全給刪除了。刪除的那一刻,梅詩雪的整個心都感覺一瞬間就暢通無比了……因爲許嵩的歌實在是太多了,佔的內存太大啦。
不過歌雖然刪了,許嵩的聲音跟曲調卻在梅詩雪腦海中再也揮之不去了。就像是人吃多了一個東西會吃傷,吃得噁心,以後都不想再吃了。梅詩雪就是,以前不聽許嵩的歌,突然這麼一聽就連着聽了三四個月只聽許嵩的歌,完全是聽傷了。這讓他以後再也沒聽過許嵩的歌。不過在KTV裡,無論大家點得什麼許嵩的歌,梅詩雪都能唱出來。大家覺得很驚訝,但是梅詩雪沒跟大家說這件事。
……
車子開到了梅詩雪的工作室停下來,梅詩雪擡手放在車門把手上去開門,開不動,她回過頭來,“魁,你把車門給我打開吧,好不好?”
青山魁答非所問,“唉,你變了。你變得我不認識你了。我現在吧,就覺得你挺陌生的。”
“我不需要你來認識我,”梅詩雪壓抑着,極力地讓自己保持着平靜,“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把車門鎖打開,讓我下去。”
梅詩雪在這裡急得不行,青山魁卻越發地不緊不慢了起來。他點燃了一根菸,用手指夾着,抽了兩口。在車子裡這樣密閉的空間裡抽菸,把梅詩雪給薰得連連咳嗽。
“青山魁……咳咳……”梅詩雪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向外揮舞着,想把青山魁的煙氣趕到離自己遠一點的地方,“太嗆人了……咳咳,你知不知道吸二手菸比吸菸的危害更大?你能不能爲我考慮一下,別讓我吸你的二手菸,讓我先出去成嗎?”
“對不起,”青山魁掐滅了菸頭,卻依然是沒有打開車門,他開始沒事找話聊,“路世恆他難道就不抽菸嗎?”
“我們家路路從來就沒抽過煙,”梅詩雪說道,“他長這麼大了沒抽過一根菸,可棒了呢。”
“那可不一定,”青山魁搖了搖頭,左手按在車門上的門鎖開關那裡,沒有打算給梅詩雪開車門的意思,“他說不定沒在你跟前抽而已,他不想給你留個壞印象,所以才……”
“唉,你別這麼說路路行不行?”梅詩雪關鍵時刻到底還是護着她老公路世恆的。就像是學校一樣,自己學校的學生可以罵,但是外校的敢說這個學校的不好的地方,分分鐘就能給
你上去砍了,“路路就是不吸菸,他幹嘛騙我啊?根本沒有必要好嗎?他身上連一點菸味都沒有,一直都是一種好聞的古龍水的香味兒。”
路世恆對梅詩雪那麼志在必得,在他眼裡,根本就沒什麼需要僞裝的,該幹嘛就幹嘛行了,何必隱藏?
青山魁露出聽了笑話一樣的表情來,“唉,我真想知道路世恆是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對他這麼的死心塌地。”
“你自己去問他不就知道了。”梅詩雪覺得青山魁問的這句話很多餘。
青山魁搖了搖頭,左手一根手指按了下去,‘叮’的一聲,車門鎖被打開了,“我找他問?纔不要呢。他那麼高高在上的,我纔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呢。”
梅詩雪心裡嘀咕着:“我們家路世恆也不愛跟你這樣心情天天忽冷忽熱的呢。”
無論是大學,還是選擇失憶症那會兒,跟青山魁在一起的時候,青山魁的情緒就是一會兒好一會兒壞,太難捉摸了。所以梅詩雪現在纔不喜歡青山魁的。真要嫁給他的話,還不一定他會天天怎麼對她呢。萬一心情不好,對她使用了什麼家庭暴力的可怎麼辦啊?
青山魁看着梅詩雪的背影,看着她走進去,關上門後,又看了好一會兒,才駕車離開。
梅詩雪剛進來到工作室,還沒等着換上拖鞋,就收到了青山魁的短信。她心情有些不好,他這樣好像以前那種先跟她和好,再發短信拒絕她的那個把戲,讓她討厭……
梅詩雪坐在玄關處的穿鞋凳上,打開手機查看短信,是青山魁發來的:“我不會放棄你的,無論你怎麼想,我都不會放棄你的。”
“切。”梅詩雪隨手把手機往包包裡一扔。
他愛放棄不放棄的,他不放棄也沒用。她都要跟路世恆結婚了,他能拿她跟路世恆怎麼樣?哼……
梅詩雪拖着靴子,她的助理過來了,“由紀姐姐,您怎麼比您預先說好的回來時間晚了這麼久啊?整整晚了三個多小時呢。是出了什麼狀況嗎?”
“沒有,”梅詩雪不悅地說道,“告訴你們,以後別想着貪圖小便宜了。”
“這話怎麼說?”小助理一頭霧水地問道。
“別提了,”梅詩雪換上了拖鞋擺擺手走了進來,“我爲了省個打車的錢就坐了一個認識的朋友的車,結果這個人太能說了,還淨說些沒用的,煩死了。”
“由紀姐姐,您的這個朋友是搞推銷的吧?”說到說一大堆沒用的,小助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做推銷的人員。
“算是吧,”梅詩雪來到餐桌前坐下,打開給她留的盒飯,“真是煩死人了。”
是推銷的,不過是推銷自己的罷了。還不是什麼好推銷員,貶低別的商品、別人,藉此來推銷自己的商品、自己。哼……這種人真的是……
打開盒飯,裡面是一份這金燦燦的香噴噴的豬排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