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2【青雲怨】

站出來的文官品階大多爲中品,最高的也只是一名工部侍郎。他們扣着寧豐致身上的疑點,漸漸將目標指向錢勇,卻無一人公然拆穿錢勇的真實身份,彷彿對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綢緞莊東家而已。裴越對這些人的用意心知肚明,只要能說動開平帝重啓對刺殺案的調查,錢勇的身份自然瞞不住,屆時就能將二皇子牽扯進來。他擡眼望向前面不遠處的那幾位皇子背影,目光最終停留在四皇子身上。無論是寧豐致還是錢勇,他們都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普通人,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刻反水,這是何其恐怖的事情?四皇子這些年看似閒雲野鶴一般,卻能悄無聲息地將觸角伸得那麼遠那麼深,只要想想就會感覺到寒意浸體。此前在竹樓之中,裴越懷着複雜的心情多次暗示四皇子,從寧豐致的生死到開平帝對這件事的態度,以對方的機敏睿智應該能聽懂。但是從今日朝會的局勢來看,四皇子顯然沒有將那些暗示聽進去,在設計陷害大皇子之後,仍舊執意要將二皇子拉下水,顯然是準備摟草打兔子,一次解決兩個最大的競爭對手。然而……高居龍椅之上的那位皇帝,他會對你的這些小心思視而不見嗎?身爲皇子如此絕情狠辣,將來何以爲繼呢?大殿內奏請調查寧豐致和錢勇的聲浪漸漸大了起來,除去最開始那十餘位官員之外,逐漸有品階較高的大臣出班陳述,開平帝一言不發地看着這些人,直到翰林學士韓公端輕拂袍袖準備上前時,他輕咳一聲壓下滿朝喧囂,目光轉向皇子們的區域,淡漠地問道:“衆卿家是否有人知道這錢勇的來歷?”韓公端稍稍遲疑,終究還是收回才邁出去的右腿。殿中陡然安靜下來。有人知道錢勇的真實身份,卻不會主動站出來言明,因爲他們今日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錢勇這條線牽扯進來,然後置身事外明哲保身,這是四皇子對他們的叮囑。也有人與四皇子沒有瓜葛,可是仍舊不敢拆穿錢勇的身份,因爲開平帝這句話裡藏着徹骨的寒意。誰也不知道皇帝究竟是怎麼想的,畢竟從目前的線索分析,刺殺案極有可能是二皇子買通大皇子身邊的親信,這對天家來說當然是絕對的醜事。二皇子察覺到開平帝的目光望着自己這邊,不敢去擦額頭上的汗珠,在殿內幾乎快要凝滯的氣氛之中緩緩朝前邁出一步,躬身行禮道:“啓稟父皇,兒臣知道錢勇的身份。”開平帝沒有理會,目光轉向他旁邊的四皇子。恰在此時,四皇子擡頭望着自己的父皇。距離不算太遠,四皇子從開平帝的眼神中看出極其複雜的情緒。這一刻他忽然明白,父皇什麼都知道,一切都沒有逃過他的法眼,或許只要自己此刻幫二皇兄解圍,即便沒有機會窺視儲君的位置,往後也能繼續做一個富貴閒散的王爺,說不定還能得到父皇的關愛。他想了很多,包括之前和裴越的見面,對方話語中那些隱晦的暗示終於浮出水面,想來那都是父皇的指示。四皇子靜靜地站着,雙脣緊抿一言不發,透出幾分冷硬的倔強。開平帝收回目光,對二皇子淡漠地問道:“你知道?”二皇子此時依然半躬着腰,心中對錢勇那個混蛋恨得牙癢癢,艱難地說道:“回父皇,兒臣的王妃有一位堂兄名叫錢勇,如今在西城經營着一家綢緞莊。”羣臣盡皆譁然,不可置信地看向二皇子。劉賢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既然已經想到寧豐致的問題,又怎會猜不出這件事肯定是某個親弟弟所爲?此刻聽到劉贇親口承認,一股怒意猛然涌上心頭,

然而他腦海中忽然響起吳貴妃的叮囑,便強行壓制住心頭的怒火,沒有當衆鬧起來。四皇子眼神中閃過一抹古怪,依舊眼觀鼻鼻觀心,彷彿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喧雜之後,承天殿中重新變得寂靜。此前大皇子指使刺客伏擊裴越和裴寧便已經讓朝堂之上風起雲涌,如今又變成二皇子陰謀陷害大皇子。兩位最有希望成爲儲君的成年皇子鬧出這等醜劇,不僅讓羣臣皺起眉頭,更擔心龍椅上的開平帝會降下雷霆震怒。 殿中氣氛變得越來越僵硬。這個時候有資格開口的只有兩府重臣,甚至連裴越都不適合打圓場。莫蒿禮擡起頭,望着臉色木然的開平帝,心中輕嘆一聲,顫顫巍巍地說道:“陛下,此事或與二皇子無關。”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清楚,能夠進入這座大殿的臣子絕大多數都是聰明人。當二皇子說出錢勇的身份之後,他們便明白這是一出兄弟相殘的戲碼,這種事即便是發生普通人家也難以解決,更何況是決定儲君位置的天家?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便已經不是簡單的兇案,故而裴越這個苦主反倒沒有人關注。莫蒿禮此時偏向二皇子也不難理解,身爲東府左執政、大梁文官之首,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兩位皇子變成忤逆人倫的不孝之人,那樣對於天家威儀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在他身後的洛庭眉頭緊皺,出班奏道:“陛下,臣贊同莫大人的看法,但是此事必須徹查!臣建議,立刻緝拿錢勇,查清楚他和寧豐致之間的關聯,找出幕後指使他的真兇。”莫蒿禮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極其複雜。洛庭身姿挺拔,氣質如松柏。右側皇子們身後的王平章和穀梁沉默不語,實際上這個時候武勳親貴根本無法開口,因爲一不小心就會牽扯進爭儲之事,這是任何一個君王都不願看到的場面。羣臣屏氣凝神,二皇子汗流不止,大皇子神色複雜,四皇子平靜從容。便在這時,開平帝忽然起身,一甩袍袖,徑直朝殿後走去。留下一羣滿面錯愕的大臣。四皇子緩緩擡起頭,望着開平帝逐漸消失的背影,面露不解和憤怒,最終化作數聲冷笑。

656【何似在人間】(五)250【賞月】874【雛鳳】1169【大雪滿弓刀】1288【梟首】1045【絃動驚風雨】892【皇帝的手段】83【無問西東】253【紅顏一笑】請假一天,明天四更補上92【摘桃子】243花魁與丫鬟1277【籠中雀】142【熬鷹】1235【直掛雲帆濟滄海】(一十七)1099【衛國公】614【九迴腸】920【大婚之日】1300【秋風病欲蘇】834【正宮】890【北疆疑雲】請假一天且和書友們聊聊這本書472【前路漫漫】1104【提刀赴京都】478【藏鋒之名】147【祥雲號】625【山鬼謠】312【雙面】41【星火】230【今非昔比】665【何似在人間】(一十四)1238【直掛雲帆濟滄海】(二十)892【皇帝的手段】368【夜戰】872【天縱之資】1159【君子意如何】1030【試手補天裂】314【溫存】504【生財有道】330【守護】293【機動】1114【裴越的弱點】892【皇帝的手段】242【相爭】711【粗鄙武夫】203【訴衷腸】98【驚豔一槍】561【一眼生死】62【席先生】1018【必先予之】674【何似在人間】(二十三)540【萬事俱備】300【死戰】728【應聲裂】850【平靜的秋日】285【公無渡河】478【藏鋒之名】786【刺裴】(一十三)433【翻手爲雲】531【交心】1072【人間正道是滄桑】(九)173【春心】832【殺機初現】662【何似在人間】(一十一)138【太史臺閣】182【靜女其姝】1130【滿堂歡】960【大勢至】1308【江湖夜雨十年燈】354【長歌當哭】(一十一)1167【扶搖直上九萬里】387【衝突】149【拍案】738【先行者】56【生辰】915【醉中不知身是客】1209【長風破浪會有時】(五)483【一念之間】982【逐漸揭開的帷幕】(下)1285【雲動】298【初戰】905【蓁兒別急】75更與何人說306【執劍人】451【謀攻】1235【直掛雲帆濟滄海】(一十七)1006【今月曾經照古人】1263【古興亡多少事】1116【一根長長的銅管】143【神來之手】1034【功名半紙】1234【直掛雲帆濟滄海】(一十六)1279【風吹一片葉】820【奪門之戰】(中)63【酒與劍】995【人之將死】21【三年】669【何似在人間】(一十八)1028【無堅不摧】843【定鼎之戰】(下)
656【何似在人間】(五)250【賞月】874【雛鳳】1169【大雪滿弓刀】1288【梟首】1045【絃動驚風雨】892【皇帝的手段】83【無問西東】253【紅顏一笑】請假一天,明天四更補上92【摘桃子】243花魁與丫鬟1277【籠中雀】142【熬鷹】1235【直掛雲帆濟滄海】(一十七)1099【衛國公】614【九迴腸】920【大婚之日】1300【秋風病欲蘇】834【正宮】890【北疆疑雲】請假一天且和書友們聊聊這本書472【前路漫漫】1104【提刀赴京都】478【藏鋒之名】147【祥雲號】625【山鬼謠】312【雙面】41【星火】230【今非昔比】665【何似在人間】(一十四)1238【直掛雲帆濟滄海】(二十)892【皇帝的手段】368【夜戰】872【天縱之資】1159【君子意如何】1030【試手補天裂】314【溫存】504【生財有道】330【守護】293【機動】1114【裴越的弱點】892【皇帝的手段】242【相爭】711【粗鄙武夫】203【訴衷腸】98【驚豔一槍】561【一眼生死】62【席先生】1018【必先予之】674【何似在人間】(二十三)540【萬事俱備】300【死戰】728【應聲裂】850【平靜的秋日】285【公無渡河】478【藏鋒之名】786【刺裴】(一十三)433【翻手爲雲】531【交心】1072【人間正道是滄桑】(九)173【春心】832【殺機初現】662【何似在人間】(一十一)138【太史臺閣】182【靜女其姝】1130【滿堂歡】960【大勢至】1308【江湖夜雨十年燈】354【長歌當哭】(一十一)1167【扶搖直上九萬里】387【衝突】149【拍案】738【先行者】56【生辰】915【醉中不知身是客】1209【長風破浪會有時】(五)483【一念之間】982【逐漸揭開的帷幕】(下)1285【雲動】298【初戰】905【蓁兒別急】75更與何人說306【執劍人】451【謀攻】1235【直掛雲帆濟滄海】(一十七)1006【今月曾經照古人】1263【古興亡多少事】1116【一根長長的銅管】143【神來之手】1034【功名半紙】1234【直掛雲帆濟滄海】(一十六)1279【風吹一片葉】820【奪門之戰】(中)63【酒與劍】995【人之將死】21【三年】669【何似在人間】(一十八)1028【無堅不摧】843【定鼎之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