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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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一隻野貓,活的高傲又自由,卻揹負着無法痊癒的傷口;又有人說,兩隻刺蝟在一起是無法相互取暖的,因爲會相互刺傷對方。

——題記

我叫零

我從來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因爲我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在我十七歲那年,我離開了孤兒院,與他相遇。

我從沒想過自己當看到他的第一眼時,便愛上那渾身散發着帝王氣息的他。他有時候狂暴,有時候冷漠,但不管那一個他我都無法不愛。也許,只因爲是他吧。

新的學期開始後,我開始住校。本來我應該住八人的宿舍,卻突然被宿管老師告知,我是兩人間的。我當時詫異了,我會有那麼好的運氣?

我帶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向自己的宿舍,可是當我推開房門時,我以爲自己走錯房間了,因爲我怎麼也想不到這是一間宿舍。房間裡,沙發,電視,空調,反正是應有盡有,如同一個小型的住房一樣。

吱。

我看着突然發出聲音來的房間,只見裡面白霧嫋嫋,一個身着白色休閒服的男生從裡面出來。水珠從黑色的秀髮上滴落,而我也在看清人時,心突然漏了一拍。

“你好,我是您的室友,零。”

我掩飾着臉紅的自己低下頭做着自我介紹。

這是我與他的第二次這麼近距離的說話。

我叫焱

我還記得,我與他相遇的第一次。那時,是我離家出走,然後和家裡派來的保鏢打了一家,身上帶了輕微的傷。他,突然出現,如同聖潔的天使一樣。

後來,我發現他居然和我同校,於是我利用特權將他和我住在一起。再次相見的時候,我從浴室裡出來,看着他有些羞澀的做着自我介紹。那時,我突然有種想擁抱他的衝動。但我不想嚇壞他,所以忍着到他也愛上我的時候。

和他在一起的時間總是很快,而且我發現他睡覺的時候習慣性的抱着被子。這個動作,讓我想起了曾看過的一本書上說,喜歡抱着某物睡覺的人是因爲缺乏安全感。

我知道,他爲什麼缺乏安全感,而我也想給他安全感。因爲,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已經刻進了我的靈魂。

我後悔了。我還是傷害了他,看着躺在身邊,如同破舊的布偶的他,我的心瞬間的凍結了。我知道,那些傷都是我弄的,但如果他沒有和那男人有說有笑的,我也不會這樣做的,是他逼我的。

我強制自己如此的想着,是他逼我的。我是如此的愛惜他,而他卻對別人露出那麼誘人的笑臉。我承認,我嫉妒了。

但我沒想到,自己會失去他。

結局

我叫零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總是覺得過的很快,但卻很幸福。當那天,我回到宿舍,被屋裡黑暗的空氣籠罩着的我,有一種想逃的本能。就在我想轉身離開時,一道有力的臂膀拉着我將我扔到了牀上,那一刻,我害怕着。我想喊,喊那個人救命。可是,藉着窗外的月光我看見,壓在我身上的就是那個人,他的雙眼讓我害怕。

這是第一次,但卻不是最後的一次。

但我從來沒有怨過,因爲我愛他。多麼的可笑啊,我居然愛上了和自己一樣是男人的他。

我們在一起,總是彼此的傷害着,但我卻知道,我愛他的。所以,我不悔。我記得,他曾在我耳邊輕聲的低語。

他說:零,愛我好嗎?

他說:零,記住,你是我的。

他說:零,別離開我。

他說:零,對不起。

他說:……

可是,最後的最後,我還是沒有聽見那句我等彷彿一世紀的話語,因爲我再也聽不見了,可是爲什麼我還能感覺他流淚了呢?

我叫焱

我發現,他的離開,讓我徹底的掉入了黑暗當中。他的走,連同我的心與靈魂也一起帶走了。

那天,一早我們就一起去一星期前決定的遊樂園。因爲他從沒有去過,所以我想帶他去。想彌補自己對他照成的傷害,但卻沒想到,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的了。如果,我提前知道,那我那天絕對說什麼,也不願帶他遊樂園的。

嘭。

一聲巨響,我看見了那個在門口等我買好門票的他倒在了血泊中。我不想管什麼肇事者,我只想他睜開眼睛,看看我。可是,不管我怎麼喊他,他都沒有睜開過眼睛。

和他在一起的畫面如同走馬觀花一樣在我腦中一一浮現,他的話語就在耳邊,是那麼的輕,那麼的暖。

他說:炎,少抽點菸。

他說:炎,不要喝酒。

他說:炎,爲什麼你要背叛我,那個女人是誰?

他說:炎,如果你不愛我,請放開我吧。

他說:炎……

他說:炎,我愛你。

他說:炎,爲什麼我們就不能像普通的戀人一樣,爲什麼總是要相互傷害了。

是啊,爲什麼我們總是相互傷害着了。爲什麼傷你最深的是我呢。第一次將他哭,見他生氣的樣子,不是我第一次強行抱了他,而是我和一女人上牀的時候剛好被回來的他所遇見。

那時,他的小臉煞白,兩眼充滿了悲傷與絕望。可是,我不像回想那時的事情,因爲,那時的他是那麼的絕望與無助。

我抱着他逐漸冰冷的身體,淚也如同壞掉的水龍頭一樣一直的落下。

當我再次回到宿舍時,已經是他離開後的一星期後了。我坐在那張熟悉的雙人牀上,空氣中還有着我熟悉的他的味道。只是,他已經不在。

他也聽不見我最後想對他說的話,而我的靈魂也隨着他的離去而離去。

後記

零,我愛你。一直。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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