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你小子！哈哈哈！”
“讓你給咱們搞個開門紅，你給咱們搞了個大新聞？三十個億？哈哈哈！”
電話接通之後，王燁剛自報家門，就聽到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同時伴隨着魏青山首長的聲音響起。
畢竟無論是伊朗還是伊拉克的人前來，都有人陪同，所以國防這邊自然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消息，當然了，這並不影響王燁正兒八經的再次彙報一下工作情況，這也是一個正常的流程。
“不過不管怎麼說，你們紅星聯合體也是咱們軍工系統開了個好頭，這下今年可不止是你們，咱們很多廠子都有的忙了！哈哈哈！”
“我看今年必定是收穫滿滿的一年啊！哈哈哈！”
都輪不上王燁說話，電話那頭的魏青山首長就自顧自的再次說道，而且每句話後面必定是哈哈哈，整個人的笑意根本無法抑制，似乎只要一張嘴，就不由自主的流露了出來，甚至光聽着這個笑聲，都能想象到這位老人紅光滿面的模樣。
“王燁你小子，難不成還會什麼迷魂術？”
“三十億美元！這可是三十億美元！不是三千萬，也不是三個億，三十個億啊！嘖嘖嘖！換成美元堆在地上，那可是正兒八經的一座綠油油的小山。”
“怎麼搞的？他們這訂單也太誇張了？”
“王燁伱昨天究竟說什麼了？來來來，趕緊給我們傳授傳授經驗，也讓我們好好學習學習，可能敝掃自珍啊！”
“以後這樣的訂單再多來一些，嘿？咱們部隊還能缺錢了？”
“到時候人也不用裁了，軍工科研單位也能正常開工了，日常訓練也不用摳門了，哈哈哈！不敢想！根本不敢想！想多了晚上睡不着啊！”
“快快快，王燁你給咱們好好說一說！”
魏青山首長的話音剛落，聽筒裡由遠到近的就傳來了周金烈領導的聲音，很明顯這兩位一個管軍事的一個管軍工正在一起，或許就是因爲這三十億的訂單，此刻周金烈領導的聲音越來越近，語調輕快熱烈、帶着笑意如此好奇的問道。
終於輪到了王燁說話。
面對電話那頭的兩位領導，王燁直接開始“叫屈”了起來，呲牙咧嘴的說道：
“領導啊！首長啊！實話實說，我也是懵的啊！”
“我當然整個人都嚇傻了，誰能想到啊？他上來就問我：‘你們紅星聯合體在簽訂了和伊朗的協議之後，還有多少產能啊？’”
“當時我整個人一激靈，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心裡暗暗琢磨，這個人究竟要幹什麼？他的口氣也太大了吧？他應該是擔心我們的產量吧？擔心我們不能給他們按時交貨吧？應該不會是想要包圓產能吧？不會吧？不會吧？那也太離譜了啊！”
“所以，他說完之後，我就趕緊說，我們產能還富裕呢，絕對沒有問題。”
“沒想到他還是想知道具體的產能數字是多少，我就讓工作人員趕緊給他算了算，算的時候我還給那工作人員打眼色，我在心裡說：‘你們可給我多算點，起碼要多算兩成，免的這個伊拉克人口出狂言。’我眨了兩下眼的含義就是這個，和當初孫悟空找菩提老祖拜師學藝，捱了三板子後半夜三點去見面有異曲同工之秒。”
“結果，我們的工作人員根本沒有領悟到我眼色中的奧妙，直接多報了至少五成的產能，當時看到這個數字，我感覺眼皮子都在跳，如果這個伊拉克人真的口出狂言，那別說是我們紅星聯合體，國內幾十家廠子都得跟着我們一起熬夜加班。”
“但是最後就是這樣的。”
“他直接大手一揮，語氣相當狂妄的說道：‘啊！王燁先生，接下來你們十二個月的產能，我們全包啦！就按照你們報告的這個生產能力，我們全都要了！’”
“領導們！你們是不知道啊！我當時差點繃不住啊！”
“還好我自己偷偷練過，表情沒什麼變化，否則可就給咱們丟人了，讓人家笑話咱們是鄉下人沒見識，沒見過這麼多美元！”
電話裡，王燁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番昨天會議室裡發生的一切，聽的魏青山和周金烈倆人四目相對，最後直接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小子，感覺你這是得了便宜在賣乖啊？”
“三十個億的美元，說的好像你不要，伊拉克人硬往你的口袋裡塞一樣！”
伴隨着魏青山首長的聲音，電話那頭王燁嘿嘿笑着說道：
“要要要，當然了，這都送上門來了，還能不要？”
“我就是表達一下這個意思嘛！兩位領導，我真的什麼都沒說，是他們主動提出來這麼大筆訂單的。”
說到這裡，王燁停頓了一下，收斂了自己的笑容，表情略顯認真的說道：
“不過，我的驚訝也確實是真的。”
“所以在確定了訂單之後，我隨口問了問那個名叫海德爾的伊拉克人，詢問他們爲什麼會在紅星聯合體下這麼大的訂單。”
“他給了我一個答案，結合目前我們知道的情報，我認爲不假。”
聽到王燁這麼說，原本樂不可支的魏青山和周金烈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褪去了，魏青山拿着話筒趕緊問道：
“海德爾他怎麼說的？”
在兩位領導的好奇中，電話那頭王燁沉聲說道：
“還是之前的問題，因爲美國試圖斡旋伊拉克和伊朗停火，所以伊拉克擔心美國可能會採取武器斷供和聯合盟友禁售之類的措施。”
“爲了以防萬一，他們希望尋找一個可以替代的武器裝備供應商，最終就看上了咱們。”
“他們認爲除了咱們，世界上不可能有其他的國家，在美國的強權和蘇聯的威脅下能保持中立，願意向他們出售武器，並且還是充足的大量的出售武器。”
“所以在我看來，這三十個億的美元，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們的投名狀。”
“如果未來美國確實採取了斷供之類的措施，那我們恐怕可以獲得十個乃至幾十個三十億的訂單，而如果未來美國放棄了以斡旋的方式停火，而是採用更激進的方式，比如以戰勝的方式來停火，那麼我們依然可以獲得不少的訂單。”
“除非，因爲某些方式，伊拉克和伊朗的戰爭強度降低，乃至是真的被斡旋了，那我們恐怕後續就沒什麼美元可以掙了。”
“但是我認爲這個概率極低，幾乎不可能發生。”
“所以我大膽的預言，接下來的幾年時間，我們軍工系統的春天將會來到，發財指日可待！”
王燁的聲音非常篤定，原因無他，曾經的歷史中，接下來幾年時間訂單都咔咔的來，可是讓國內的軍工系統飽飽的吃了兩天好飯，更不用說這一次了，局勢升級規模擴大這種就不用說了，關鍵伊拉克差不多也明白了，老美他靠不住啊！
老美眼裡只有老美的利益，他哪管你死活，管你輸贏，管你低三下四的認輸停戰後總統會不會被羣情激奮的羣衆活吃了？
他不管的！
所以這一次，很明顯薩大木比曾經的時空要成熟了，他或許已經品味到了其中的真相，開始了另外的準備，那就是在東方先送上一張投名狀，然後再看機會行動。
“沒錯，是這個理兒！”
王燁的說法，得到了魏青山首長的認可，旁邊周金烈也點了點頭，忍不住頗爲感慨的說道：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還愁的不行，覺得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實在不行，就砸鍋賣鐵吧！”
“因爲實在是沒辦法了，咬了咬牙敲定了三線廠軍轉民的改革意見，羅列了全國五個試點單位，你們紅星機械廠因爲情況最糟糕，就是這幾個改革試點單位中的頭一號，那時候決定剛印發，財政部門是高興了，因爲他們少了累贅，可咱們軍工系統，說實話那時候的心都是涼的，全國這也麼多三線廠，突然之間軍轉民，去哪裡刨食啊！”
“更不用說，這可是正兒八經的自廢武功，萬一打起來了嗨！”
“沒法說，根本沒法說！”
說到這裡的時候，周金烈長嘆了口氣，用力的搖了搖頭。
下一秒，只見他拿起旁邊的捲菸，點了一支自顧自的吸了一口，似乎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情緒，然後再次露出笑容，看着電話說道：
“誰能想到，這才過了一年的時間，局勢就突然逆轉了？”
“這好日子似乎突然就來了？”
“三十個億的訂單，說來就來了？而且未來還可能更多？過去這可是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有時候你就說這個人，嘿！他就是慾壑難填！”
“我記得清清楚楚，去年王燁你剛從沙漠回來，給咱們帶回來了七個億美元的訂單，當時你飛機降落的那天，天氣陰的很，我和老魏忍不住去機場接你，當時雖然身上有點冷，但是心裡是一片火熱啊！那叫一個高興，那叫一個開心！”
“但是現在？前天聽說伊朗和你們簽了七個億的訂單，我感覺心裡沒什麼波瀾，畢竟只有區區七個億，不過如此嘛！”
“直到昨天，聽到伊拉克居然和你們簽訂了三十個億的訂單，我纔有點激動。”
“但是那種激動和去年的激動，那可差遠了！”
伴隨着周金烈的聲音，旁邊的魏青山都已經忍不住了，哈哈的笑着說道：
“老周你怎麼回事兒？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去去去，你趕緊閉嘴吧！”
“我看你就是在明裡暗裡的炫耀，我可不想聽你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哈！”
此話一出，電話裡面再次響起了一片歡笑的聲音，等笑聲結束之後，魏青山輕咳了一聲言歸正傳的說道：
“好了，王燁，不和你閒聊了。”
“具體的生產方面，有沒有什麼問題啊？如果有問題你就提，部委給你想方設法的去解決，絕對不能影響訂單的交付。”
面對魏青山的這個說法，王燁搖了搖頭說道：
“那倒沒有，雖然產能虛報了不少，但是因爲咱們全國軍工產業系統的建立，我們的分包外包和代工的流程，整體簡化和方便了不少，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不過兩位領導，我在這裡稍微提個醒。”
聽到王燁欲言又止，但是頗爲認真的語氣，剛纔凡爾賽了一番，現在還暗自得意的的周金烈直接說道：
“說！有什麼話就直說！”
王燁沉吟了一秒鐘，然後才說道：
“兩位領導，我認爲我們軍工系統必須做好準備，迎接來自未來一年乃至是幾年時間範圍內，伊朗和伊拉克可能向我們投來的大量訂單。”
“甚至我們應該主動的去迎合這個市場，去深挖這個市場的潛力。”
щщщ▲ Tтkā n▲ co
“畢竟常言道，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而這種準備，在我看來可以分爲兩個層面，一個層面是產品，一個層面是交付速度，如果我們可以生產出契合戰爭的產品，或者我們的交付速度足夠快，那麼就一定可以獲得更多的訂單，甚至是從其他國家嘴裡，搶奪一部分訂單過來。”
“至於怎麼達成這兩個目的，我只有一些初步的想法，僅供領導們參考。”
“從我們紅星聯合體的層面上來說，想要生產出契合兩伊戰爭的武器裝備，一方面是增加科研投入，一方面是增加戰場調研，所以我準備在今年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派遣我們的專家組前往伊拉克和伊朗，去實地調查戰爭的情況，尋找契合兩伊戰爭的武器裝備研發靈感。”
“至於怎麼提高交付速度，我們紅星聯合體的辦法就是擴建增產，但是對於國家來說我就不知道了，或許可以倒賣部隊裝備的二手貨和存貨？”
“這樣倒是可以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
“當然了，以上這些都是我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說法，具體的還需要領導們斟酌和多方面考慮。”
最後，王燁笑呵呵的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