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小H突然地離去,我開始對周圍的一切從新審視。那些乾淨的風和默默的雨,那些飛翔的候鳥和自由的鷹,那些匆匆的流水和飛逝的時光,沒有什麼是永恆的,一切都在不經意之間瞬息變換。
人們對於未來難以把握正如他們對過去的無法挽回。比如那件我早該向本文的讀者坦白,卻一直難以啓齒的事情。說真的,我不願意再回憶。它像是我心裡的一道傷痕,哪怕輕輕地碰觸都會引來排山倒海的痛苦。很多時侯,我就想,要是它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抑或那不過是一場夢幻,那該會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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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初三的那一年,我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學習壓力。當我臉上長出越來越多的小痘痘,而我的身邊卻堆滿了做也做不完的卷子時,升入重點中學成了我必須去完成的任務,它就像是要與我糾纏一世的宿命一樣,在每天每夜與我如影隨形。
就在這種情況下,我的情緒開始變得不穩定。有時候在夜深人靜之後我會獨自對要做的卷子發笑。那時只是覺得心裡從未有過的恐慌。那種感覺就好象是在等待死亡,然後開始不知所措,想笑,於是就止也止不住的笑起來,笑聲自己聽着都很慘。
那時我害怕極了,生怕自己發精神出問題,如果真是那樣,我想我還不如死掉!我常常會忍不住想象自己瘋掉以後的樣子。我穿着帶有蘭色條紋的病號服光腳坐在醫院的病牀上,一隻手裡或許還會牽着一個娃娃。我的父母和親人一一從病房的窗前走過,而我看着他們但卻不認識。然後我就又開始笑。
我的情況越來越不好,爸媽已經打算帶我去看心理醫生。就在這個時候,那件事情如同預謀已久了一樣發生了。
我和我們班的團支書走到了一起。其實我心裡根本沒喜歡過他,只是忽然之間很想找個人陪在身邊。說來也奇怪,自從我和他在一起以後,我的情緒便漸漸平穩了下來。
那會兒每天晚上他都會送我回寢室。我們就在時光的沉澱中漸漸熟悉,聊天的話題也由一開始的中考變成了對對方的好奇上來。那時我們都處在容易衝動的年齡段上。
那時女生寢室樓的前面剛好有一處被建築和樹木遮擋而變得一片漆黑的地方。那裡也成了情侶們親熱的聖地。
然後有一天的晚上,記得是個雨天。當時天上下着細雨團支書打傘送我。路過那地方時剛巧碰上一對情侶的頭分開,女孩顯得有點慌張擺了擺手就跑進了樓。男生站了一會也轉身離去。
這一幕的出現,在當時看來是如此的鮮活,我不知道他的奧妙想的,反正我當時的腦袋裡正一遍由一遍地回放着他們做的事情。然後他用手忽然攬住我的腰。傘落在了地上,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黑暗裡感覺他嘴脣上的溫度,然後他便壓過來有點生硬的親吻着我。我的身體像烈火似的滾燙,偏偏身上卻沒有一點的力氣。我感覺自己好象一塊糖似的在融化。隨後他的手開始毫無目的的在我身上撫摩,最後我感到它解開了我胸前衣服的扣子——潛了進去。我在潛意識中感到了事情正向着不可挽回的地步發展着。當他在摸索了半天之後,似乎終於鼓起勇氣,把手放在了我的胸前。
那一剎那,我的意識忽然就清醒了。好象在黑暗之中亮起的一道閃電。我一把推開眼前的男生,哭着跑進了寢室樓。
從那以後,我們便再沒說過一句話。我的初戀就這樣在一片糊里糊塗中結束了。後來我把事情告訴了小H,小H對我說:“把一切都忘記!”
後來就上了重點高中。
後來就認識了夏桐。
後來我和小H參加了一次夏桐的生日宴會。席間大家紛紛暴光他人的“秘密”,小H在喝醉以後對夏桐道出了我的這個“秘密”。
再後來,我向他提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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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如期而至,我在一片迷茫之中考得一塌糊塗,之後就迎來了一個漫長的寒假。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