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出言無狀

………一“巧鳳,我們逃吧,從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府中逃出去,出去過雖然貧苦,卻天高任鳥飛的〖自〗由生活!”謝靈芸的話一落,巧鳳驚得忘記了流淚。

要說巧鳳原先是因爲大太太的懲罰嚇得站不穩摔在了地上,那麼這會兒聽到謝靈芸的話,她則是癱軟到無力支撐,軟軟的趴在了地上,驚叫道:“小……小姐,這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她雖然接受不了自己即將要面臨的一切,可是剛剛小姐大膽的話,更是讓她沒有辦法接受。

謝靈芸知道巧鳳會有反應,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猛的擡頭往外看了看,見這時沒有什麼人在外面,才鬆了一口氣,這是還沒有成,萬一讓別人聽到了,那就不是跑成跑不成的問題了,大太太還不知道會用什麼陰損的招數對待她和巧鳳呢。

“別這麼大聲,小心外面。

巧鳳也意識到她剛剛情緒太激動了,趕緊擡手掩嘴,小聲的說道:“小姐,這件事情不成的,您莫再說了,奴婢知道小姐是爲了奴婢纔有這樣的想法的,可是可是這樣做不值當的,爲了奴婢不值當的。”“爲何不值當的,巧鳳我不喜歡聽你這麼說,事情既然是我惹出來的,就得由我來解決。”謝靈芸其實也不想用這種方法擺脫大太太的牽制,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不能真的讓她眼睜睜的看着巧鳳遭難吧。

“小姐,你說的法子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您知道外面是什麼樣的嗎?您知道怎麼樣才能養活我們嗎?您知道奴婢要是跟着你從府中跑出去,會被府衙抓到按逃奴定罪嗎?”巧鳳一聲接着一聲的反駁道。

謝靈芸沒有想到巧鳳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她愣了一下,接着帶點急切的說道:“巧鳳,我知道事情突然,可是現在咱沒有別的辦法你應該清楚的,我是不會讓你去那種地方的,既然事以至此,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這個辦法了。”

要說以前她有這種想法,那也只是僅有這個樣的想法而已,而現在卻是情勢所逼不得不爲之,就算是外面的世界很無奈,可是總比看着巧鳳因爲她的過失受罪強吧所以這一次她很堅決的要做成這件事情。

巧鳳苦澀的笑了笑,搖頭說道:“小姐,這也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這也許就是奴婢的命,請小姐別爲奴婢費心了,沒有用的”話沒有說完,她心裡難受的便掩面低聲哭啼起來。

謝靈芸最不願看到的就是這個結果,要是當事人都放棄了那麼她再如何也沒有用。看不得巧鳳現在認命的樣子,她猛地擡起雙手抓着巧鳳的胳膊,讓巧鳳正視她,認真的說道:“巧鳳,你聽我說,你別的先不要想,現在你的緊要任務就是趕緊看看我們現在還有多少積蓄,還有就是趕緊的收拾東西,把但凡是值錢的東西都帶上,衣裳什麼的只帶一身就行,到外面我們再買就是了。”“小姐”巧鳳看着她態度堅決喊了一聲小姐,其餘的話便說不出來了。

“別羅嗦,現在趕緊的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謝靈芸不想再浪費時間,現在離天黑沒有幾個時辰了還要搞清楚地形,掌握護院什麼時候當值,要不然還沒有等她們兩個出院門便被抓住了,那可就麻煩了。

“小姐!”巧鳳突然厲聲的叫住正要收拾行李的謝靈芸。

謝靈芸心中一顫,轉身看着慢慢站起身的巧鳳,試着開口問她還有什麼事情,可是看到她臉上淒涼的神色,她的話像是卡在了嗓子眼中似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巧鳳慢慢的站起身之後,擡手用錦帕擦乾淚水,冷靜的看着謝靈芸,一字一句說道:“小姐,沒有一個人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奴婢的命運小姐也沒有辦法改變,就讓奴婢一個人面對吧,奴婢這就去找大太太。”

“巧鳳……”謝靈芸要勸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巧鳳卻從屋裡衝了出去,讓她嚇得心怦怦直跳,等反應過來時,哪還有巧鳳的身影,害怕巧鳳會有什麼過激的行爲,她趕緊的追了出去。

這時的謝靈芸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眼淚奪眶而出。當她在大太太屋裡受到屈辱時,她沒有落一滴眼淚,有的只是悔恨,當看到巧鳳時流下的眼淚是因爲內疚,現在看着巧鳳漸漸消失在往大太太院子去的路上,而她卻怎麼也追不上巧鳳,不能攔住她做無所謂的掙扎,這時的眼淚是真的很無助。

她想大聲的叫住巧鳳,可是看着來來回回走過的丫鬟婆子,她不敢出聲,害怕這樣反而會害了巧鳳,可是正因爲這樣,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巧鳳跑進大太太的院子,這時的她好恨,好恨自己,好恨現在這副弱不禁風的身子,好恨這沒有人權的朝代,好恨她的無能爲力,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救巧鳳。

巧鳳這時候去找大太太不是明智之舉,反而會惹惱了大太太,連僅有的這幾個時辰的機會也沒有了。可是再一想,這時候大太太的決定還沒有公佈,那麼或許會有一絲轉機。

“小妹,你慌慌張張的這是幹什麼去?”謝庭筠這時恰巧從走廊經過,與正着急去大太太院子裡的謝靈芸撞上,他邊伸手扶住謝靈芸,邊緊張的問道。

“稱趕緊放開我,該死的,快點放開我,要不然一切都完了”謝靈芸感覺被人拉住了胳臂,顧不得看清是誰,便嚷嚷着讓其趕緊放開她,她要去和巧鳳一起面對大太太。

“小妹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有計麼事情嗎,誰讓你受委屈了!”謝庭筠看到謝靈芸眼淚濛濛的樣子,心疼的慌忙說道。

謝靈芸這纔看清楚是誰擋住了她的去路“大哥,是你走,走,趕緊跟我走。”突然的她想到了什麼,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草似的,拉着謝庭筠就走。

“小妹,你這是拉我到哪裡去,你給我說清楚再走也不遲啊。

”謝庭筠心中着急,可是卻又不敢甩開她害怕因此而傷害到她。

“再晚就來不及了,到了你就知道了。”謝靈芸哪裡還有心思給他解釋什麼,巧鳳現在差不多都進了大太太的院子了,她很害怕讓巧鳳一個人面對大太太。

但是等到兩個人趕到大太太院子裡,還是晚了一步,大太太正命張嬤嬤扇巧鳳的臉。

“住手!”謝靈芸看到巧鳳已經紅腫的臉時,顧不得想什麼,氣憤的怒喝着幾步走到張嬤嬤跟前,用力把她推開之後,趕緊的護住了巧鳳。

看着巧鳳嘴角都被打出了血“你疼嗎?”她顫抖着手撫摸着巧鳳的臉心疼的問道。

巧鳳卻扯出一絲笑容,反而安慰的說道:“小姐,您不用擔心,奴婢沒有事的小姐,您不該過來的。”她心裡感動小姐過來救她,可是更擔心會牽連到小姐跟着她受罪。

謝靈芸看着巧鳳憂心的眼神,心裡嘆了口氣,暗歎這也許就是忠心吧因爲她才讓巧鳳面對着一切,可是巧鳳不但不埋怨她,反而還爲她着想這份忠心讓她感動的同時,又感到心裡同悶的。

“說什麼傻話你來了,我能不來嗎,有什麼事情就讓我們一起面對吧。”說完之後,她不給巧鳳說話的機會,衝張嬤嬤先發了難,氣憤難平的說道:“嬤嬤,巧鳳她何錯之有,值得你下這麼重的手,你打她時就沒有想過此刻的她,也許就是你以後的寫照嗎!”張嬤嬤聽着話臉色一寒,不知道怎麼的卻想到了今兒早上大太太呵斥她的事情。

“大膽!”大太太先是看到被謝靈芸拉進來的謝庭筠有點心虛,畢竟她一直在兒子面前都是扮演着“好人,的一面,本想看小雜種怎麼說,她再逮住錯處懲罰,可是卻沒有想到小雜種對張嬤嬤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擺明了挑撥她們主僕的關係嗎?她再聯想到張嬤嬤之前給她說的那一番話,心中的怒氣怎麼也忍不住,便猛地一拍跟前的桌子厲聲呵斥道。

謝庭筠被謝靈芸橫衝直撞的拉進大太太的院子,他還沒有弄清什麼,便看到張嬤嬤正在打巧鳳耳光,接着就是他平時老實木訥的小妹指責張嬤嬤,還沒有消化了,卻又看到平時“柔聲細語溫柔,的母親,卻用那種尖銳的聲音大聲呵斥他小妹:這一下子他有點發懵了,覺得今兒眼前的人都有點不正常。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爲何要生這麼大的氣,還要處罰巧鳳,巧鳳不是母親的貼身丫鬟嗎,爲何要打她,又爲何呵斥小妹?”他因爲前程的問題,這幾天都在外面活動,還不曾知道巧鳳現在正服侍謝靈芸。

大太太不聽這一番話還好,聽了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出,她用手指着謝靈芸和巧鳳兩個,也顧不得在兒子面前掩飾,惡狠狠的說道:“這兩個吃裡爬外的東西,竟然敢對我出言無狀,筠兒,你要替爲娘出氣啊,快,讓你的下人給我狠狠的教訓這兩個不知道好歹的東西。”“還請母親息怒,小妹也許是無心之過,請母親大人大量,就原諒了小妹這一次吧。”謝庭筠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剛剛的看到謝靈芸的態度確實不妥當,可是讓他着小人懲罰她,他怎麼狠的下心。

“呵呵,出言無狀?”謝靈芸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似的笑着,搖了搖頭直視着大太太,無畏的說道:“大太太,這便是你給我安的子虛烏有的罪名嗎,這便是你要處罰我的理由嗎,你覺得這個理由充分嗎?”大太太既然不仁,那麼她也豁出去了,事到如今她和巧鳳還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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