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着挺香的?”冷泠湊過去,這隻狐狸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要不要嚐嚐……”北冥冽挑眉得意的問,拿起一個小瓷碗盛了一碗遞給冷泠。
冷泠狐疑的看了北冥冽一眼,賣相是不錯,看他熟練的動作應該是可以吃的,只不過這隻狐狸今天怎麼這麼好心,還主動給她吃,該不會爲了報復她下了什麼藥吧?
北冥冽伸手在冷泠額頭上敲了一下,丟了一個勺子放在碗中,“真是不知好歹,有幸嚐到過本公子手藝的人可不超過五個?”
皇兄和皇嫂剛剛離開那會兒,馥兒不想吃飯,自己有時候會親自煮些東西給她吃,似乎好久都沒有來過廚房這種地方了,不過他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天底下一共也只有四個人吃過他親手煮的東西,除了自己,一個是馥兒,一個是慕風,再有就是眼前這個女人。連她,自己都沒有爲她下過廚……
看在她照顧了馥兒這麼久的份上,自己好心才賞她嚐嚐,結果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好歹,竟然還敢懷疑他,他是那麼小氣的人嗎,真是氣死他了?
早知道自己就下毒毒死她,哼……
冷泠擔心北冥馥兒,早晨沒有用早膳就過來了,肚子還真是有點餓,遲疑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在嘴裡,味道還不錯,又舀了一勺吞下眼睛亮了亮。
她前世雖然對食物沒有講究,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她沒有吃過好吃的東西,北冥冽的廚藝絕對不比那些所謂的廚神差,倒是應了那句老話,人不可貌相。
銀耳入口滑潤,入口即化,紅棗的香甜融入到羹中,甜而不膩,不知道還放了其它什麼食材,還有一種淡淡清香,饒是她不喜歡吃甜食也不由的想把一碗羹喝完。
擡頭望向北冥冽剛好對上他紫色的眸子,北冥冽彆扭的轉過頭來,方纔他竟然想知道合不合她的胃口。
“快點吃,馥兒還等着呢?”北冥冽被人撞破的心事,沒好氣的開口。
提起馥兒,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冷泠心裡又是一陣擔心,哪還有心情細品,幾口把剩下的銀耳羹喝完,催着北冥冽趕快盛上一碗好給馥兒端過去。
北冥冽認命的按照冷泠的吩咐又盛了一碗銀耳羹,反正他已經被奴役一上午了,也不差這一回。
“郭太醫,馥兒怎麼樣了?”兩人剛進院子,就看到郭天明正提着他的藥箱往外走。
“稟皇上娘娘,今天的第一步很成功,公主雖受了些苦頭但最終還是熬了過來。”郭天明臉色有些微微發白,但帶着釋然的笑容。
斷骨接的非常好,連他都沒想到能夠如此順利,看着眼前年輕的帝王,再想起戰死在商場的前太子,北冥一族果然個個傲骨,就連僅僅九歲大的小公主,都是如此。
屋裡那位小主子,寧可疼的把嘴脣咬破,也一聲不哼的任自己將她的骨頭生生敲斷然後再接上,如此之痛堂堂七尺男兒都承受不了,可是這位小公主卻從始至終沒有喊過一聲痛。
冷泠鬆了一口氣,臉上毫不掩飾自己的欣喜,第一步挺過去了,離站起來的那日也不遠了。
馥兒,姐姐就知道你不會讓泠姐姐失望的……
冷泠急着見北冥馥兒一轉身就不見了蹤影,北冥冽端着手中的銀耳羹,看着某女的背影無奈道:“郭太醫今日辛苦了,若公主能站起來朕必有重賞。”
“此乃臣職責所在,皇上,公主現在還在昏迷中,下午可能會發熱,皇上和娘娘不必擔心,這是正常現象,臣已經配好了藥等公主醒來服下便可,臣下午再來給公主請脈。”
“小德子,送郭太醫。”
冷泠進屋的時候石榴正和星璨宮的宮女給北冥馥兒換衣服,北冥馥兒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衣服基本上都被汗透了,可想她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一張小臉本就瘦弱現在更是蒼白如紙,嘴脣上有淡淡的血跡,冷泠用帕子浸了茶水將北冥馥兒脣上的血跡擦乾淨,心裡心疼不已。
清澈的眸中閃過一絲戾氣,看着北冥馥兒躺在牀上沒有生氣的樣子,心裡多了一分恨意。
想了想,起身交代道“石榴,好好照顧公主。”
馥兒,你的小手應該是乾乾淨淨的,但是你的痛不會白受,你的仇,泠姐姐幫你報,姐姐不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好過。
“你要去哪,馥兒怎麼樣?”北冥冽端着碗進來,見冷泠一身殺氣的往外走,心裡一驚,難道是馥兒出了什麼事?
“馥兒沒事,現在還在睡,我有事和你說。”冷泠扯着北冥冽往外走。
北冥冽心裡直呼形象他的形象,本來他堂堂一國之君端着碗滿處跑,就已經夠丟人了,現在還這麼狼狽的被這個女人扯着走,真是丟死人了。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說。”北冥冽把碗丟在一旁的桌子上,整整了自己的衣衫。
“北冥冽,馥兒不能站起來並非完全是因爲那一場火。”
“你說什麼?”北冥冽手僵了一下,銳利的眸子迸發出懾人的殺氣,兩個充滿殺氣的人站在一處,連屋頂都籠罩着一層令人膽顫心驚的殺氣。
“皇上。”李德低聲在外面叫道,聲音裡充滿了着急。
“滾……”
李德看着外面的小太監,摸了摸鼻子,最終還是決定不去打擾裡面那個主子,至於其它的事,除了竹林後面住着的那位,一切都不重要。
小太監焦急的走來走去,見李德走了過來,可是屋裡面卻半點動靜都沒有,忍不住開口問“李公公,皇上他?”
李德少不了得編個理由把人給打發離開,不過這一次不知道那邊要鬧成什麼樣子,鬧吧鬧吧,鬧得越亂皇上越滿意,最好把肚子裡的孩子給鬧沒了。否者恐怕等着她的就不是失了一個孩子那麼簡單的事了,想到這裡一向好脾氣的李德眼中也不禁露出寒氣。
“你在懷疑什麼?”北冥冽半響開口問道,以自己對她的瞭解,她一定是查清楚了纔會在自己面前說,他本就不是單純之人,自然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
“我懷疑馥兒的嗓子也是她在背後搞得鬼。”至於那個她是誰,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恐怕那個人當時的目的並不是讓馥兒僅僅是失去嗓子,而是要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這樣推測來,就連馥兒母親的死因都值得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