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莊中就聽見青木來報.果不其然血鷹臨近傍晚時分的時候醒了過來.
輕兒直接向血鷹所在的院子走去.
蝶鳶聽見青木說血鷹醒來了.也扛着糖葫蘆跟着輕兒的腳步向血鷹的院子而去.
清風早已經在馬車停下來的時候果斷牽着馬兒奔向了馬棚.這一路下來清風差點被蝶鳶折磨的掉了半條命去.當下若還不快點溜走就是他清風白吃了那麼多年的白飯.
而這邊青木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與他並肩而行的蝶鳶.
蝶鳶媚笑着“怎麼.青木要不要來一串.看在你我都相識的面子上.我就不多收了.五百兩一串.”青木聽了差點吐血.一串糖葫蘆竟然敢跟他要五百兩.五百兩銀子都可以買成堆成堆的糖葫蘆了.即便是用五百兩銀子買糖葫蘆砸人.都能將人活活砸死.
“本姑娘的糖葫蘆啓示凡人可比的.”蝶鳶自然看出青木眼中的意思.她笑的越發嫵媚了.
蝶鳶在輕兒的面前吃虧.在青木他們面前可斷斷沒有吃虧的道理.
青木緊着走了兩步與蝶鳶拉開了距離.
蝶鳶嗤笑了一聲.拽下來一串糖葫蘆邊吃邊走.這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蝶鳶心中想着.
在門外已經聽見了血鷹的聲音.邁步走進.
血鷹躺在牀上.翟陽與陸寧心皆在.
他看見輕兒走了進來.想要做起身來.被輕兒制止“手臂還沒有完全融合.你不要隨意動.”
聽了輕兒的話血鷹便當真是不動了.輕兒在牀邊坐下爲血鷹把脈.顯然這一次接臂還是比較成功的.只要靜養幾日.手臂與身體稍加磨合便於常人無異.
站起身來.輕兒也不禁鬆了一口氣.雖說她有八分把握.但剩餘的兩分不確定還是讓她心沉了許久的.
血鷹的手臂若是與身體磨合好了.比之前更加要厲害上三分.當初在懸崖低血鷹因她失去右臂.如今她算是還了他一個手臂.也算是實現了當初她對血鷹的承諾.
幾日下來.血鷹已經明顯的大好.已經能下地行走輕輕的動右臂.雖然不熟練但卻是可以使用了.
輕兒閒來無事便在院中撫琴.一切歲月靜好大抵就是這麼個意思.
小金從在小島上閉了眼睛就沒有醒來過.只是輕兒依舊每三日在它的口中滴上一地血.如今它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原先的顏色.只是還未醒來罷了.
輕兒與陸沉淵的大婚當初是定在了三月後.如今已經過了去一半的時間.什麼事情都是陸母在操持着.她也是樂在其中.
這一日陸沉淵有事出了山莊.帶走了青木與清風二人.
陸母到了輕兒的院中.
輕兒撫琴正是入神.只以爲是蝶鳶過來的.她也沒有理會.
半曲過後.她眉頭微微皺起.似乎不對勁.蝶鳶的腳步輕盈.呼吸輕緩如今空氣中呼吸卻是帶着一絲沉重的.她睜開眼來入目便看見了陸母一臉慈祥的看着她.
輕兒忙站起身來.陸母由陸寧心扶着走了過來.輕兒向陸母行禮.陸母握住了輕兒的手輕輕的拍了兩下道:“好孩子.不必多禮.”
陸母對輕兒是一千個一萬個滿意.輕兒容貌雖不出色但勝在清秀.她安靜沉穩更重要的是兒子喜歡.
“丫頭.在這裡住的可還舒心.”陸母拉着輕兒在石桌邊坐下.她的眸中是對輕兒實打實的關懷.輕兒一笑點頭.風凌山莊中丫頭奴才服侍的人雖然不多.但各個乖巧聽話.對輕兒也是禮遇有加.
服侍輕兒的更是陸沉淵房間中撥過來的紫兒姑娘.
紫兒姑娘是風凌山莊中出了名的心思細膩.對輕兒也是極爲的守禮.
“這就好.這就好.”陸母見輕兒點頭.一雙眼睛笑的眯了起來.如同彎彎的月牙.想來陸母年輕的時候定然也是一個極美的美人.也是.陸沉淵的容貌如此精緻出色.陸寧心的容貌同是精緻彷彿九天下凡的仙女.陸母自然不用多說了.
“還有一月有餘便是大婚.丫頭你可有什麼需要.”陸母問道.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之一.大婚是每個女子這一輩子中最重要的事情.自然輕兒也不例外.陸母是要極大度的滿足輕兒的要求.故纔有此一問.
對於陸母的細心.輕兒自然是感激的.
“沒有什麼.只是婚服我自己來縫製.”輕兒思索了一番.陸母定然是將一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她也確實是沒有什麼特殊的要求.唯獨提了這婚服自己縫製一事.
陸母雖然詫異輕兒竟然還會女紅.單是從輕兒的氣質上也能看出輕兒必然是江湖中人.倒是沒想到輕兒也會女紅.當下陸母對輕兒這個媳婦越發的滿意了.
“也好.當一個留念也是好的.”陸母笑着道.
高門深府家的小姐出嫁自然是尋了好的繡娘來縫製.但家中生活困難者.大婚時的喜服則都是自己縫製.一則可以有個留念.二來也可證女子對嫁去的夫君極爲恭敬之意.
陸母自然也早早爲輕兒尋到了風凌城中秀繡藝最佳的繡工.這繡工不禁在風凌城中最爲出名.且在四國之內也是有名人士.傳聞宮中的上到皇后.下到公主爲求其繡品更是一擲千金.
可見陸母當真是出了心思的.她不爲輕兒可以對陸沉淵恭敬.做一般人家的女子對待丈夫一樣.她只求兩人可以同心同德.此刻輕兒說要自己縫製繡品.卻也沒有提及那繡工的事情.
輕兒微微頜首.她在方府時院子坐落府中最偏僻的地方.終日裡身體不大好.稍微好上一些便隨着姐姐一起學習女紅.
姐姐當初曾經說過女兒家大婚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別的物件不能親力親爲.但那喜袍定要親手縫製方纔會與夫君同心同德白首到老.
她應承下自己縫製喜袍.一來是當真想與陸沉淵可以白首偕老.二來也是同三姐姐的話.
思及到此.輕兒的眼中哀傷之色一閃而過.
陸母素日裡雖然什麼都不甚注重.但心思卻是細膩.當下也知道也許是讓輕兒觸景生情想到了些的什麼傷心事了.
“丫頭.人生在世.不過爾爾.端看你要如何過了.”陸母輕輕的拍了拍輕兒放在桌邊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道.
與陸母對視.陸母輕輕一笑“早就聽清風說你琴藝高超.今日不知我與心兒可有幸聽上一曲.”
“母親.你想聽輕兒姐姐的琴便直接說.莫要將我也帶上.輕兒姐姐的琴我可是早就領教過了.”陸寧心嬌嗔着說道.
兩人皆是想要寬慰自己.輕兒又何嘗不知道.
輕兒一笑.素手放於鳳鳴之上.輕輕的按動.
一曲清脆如泉水丁冬的音律自她的手下飄揚而出.不同於剛纔在院門口時聽到的琴聲有激情力道.但卻有另一種別樣的美妙.
陸母聽出來的.陸寧心又如何不知.不說她本也是習武之人.剛纔哪一曲彷彿如同殺人的力氣.刀刀致死.聲聲刺耳.如今這首曲子婉轉清脆.讓人如沐春風一般.
曲閉.輕兒請啓眸子.入目便是陸母慈祥的笑容.輕兒輕輕一笑.
陸母慈祥的摸樣似乎與記憶中那模糊的身影開始重合了起來.以前孃親在世也是總是用如此慈祥的眼神看着自己的.
輕兒置於琴絃上的手一顫.琴絃本也是鋒利之物.當下她的手心被琴絃拉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出來.
“怎麼這麼不下心.”陸母迅速的直起她的手來.聲音中滿是關懷之色的.並吩咐陸寧心去叫山莊中的大夫來.
輕兒本想說不用麻煩.但看陸母的眼神.她還是吞下去了到喉間的話.由着陸母爲她折騰.
陸母見輕兒乖巧不動了.這才一笑.
陸寧心自然是迅速去找山莊中的大夫來.卻是一出院子便碰見了陸沉淵.
“哥哥.”陸寧心喚他.
“嗯.”陸沉淵應了一聲.
她上下打量着陸沉淵“看哥哥這摸樣不像是剛來的啊.怎麼不進去.”
陸沉淵失笑.他這個妹妹最是聰明瞭.
“母親讓你去請大夫來.你若是遲了...”陸沉淵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陸寧心瞪了他一眼.轉身迅速向遠處而去.腳步輕盈竟然是用了輕功的.
即便是妹妹也如此緊張輕兒.更不要說母親的.
陸寧心走後陸沉淵依舊站在院門外.微微有些失神.
“公子.”
“公子.”
清風一連叫了陸沉淵兩遍.他都沒有回過神來.素日裡最是活潑的清風都微微低了頭.臉上帶着明顯的擔憂之色.
“走吧.”陸沉淵將手中摺扇打了開來.轉身要向外走.
公子這剛回來又要去哪裡.清風下意識的脫口“公子.您不進去瞧瞧嗎.”
只是迴應他的卻是陸沉淵遠去的背影.清風看了一眼院中.跺了跺腳跟上了陸沉淵的身影.
他心中祈禱.上天一定要厚待他家公子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