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那些衣服跟那個已經被揉的不成樣子的荷包,顧久檸就往那河邊走去,洗着洗着,就有些出神,腦子裡面胡思亂想,成了一坨坨……
聽說今個嚴副將領兵出去了,不知道會是怎樣個結果。
聽說那些個蠻子挺兇猛的,顧久檸沒有用勇猛來形容,對於這些敵人,她不報以善意。
都聽聞,那些個蠻子是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次在風靈國邊境可是大肆殺掠過,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其中還有一個勞什子白將軍,殺人無數,據說是個有着鐵血手腕的人物,同時也讓風靈國百姓對他恨之入骨,更是曾經坑殺了一支軍隊的殘忍之人。
不過後來卻極少上戰場,不知道這次,這個白將軍會不會出現。
胡思亂想中,顧久檸就洗完了衣服,端着盆往回走,把衣服都晾完了,才端着盆回去。
這會子已經是傍晚了,而百曄此刻已經進入了熟睡,這人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吧,可是卻在這火頭軍裡當着無名小卒。
但是就目前來看,這個人是對自己還有小乖沒有傷害的,所以顧久檸也就懶得一定要弄清他的身份了,對於一個對自己無害的人,她也不是一定要斬草除根的人。
不過今晚,是勢必得去看看那個娘們了,到底怎麼一個美貌法!
打定了主意,晚上照例洗完澡回去睡覺,假裝睡着了之後,半夜,軍營裡鴉雀無聲,只有柴火燃燒發出的輕微響聲,而小乖也睡得極爲香甜。
顧久檸這才輕輕地起牀,小聲的動作着,一路上避開了那些個巡邏軍,顧久檸好不容易到了容墨的主帥帳篷前,正準備悄悄地弄個洞看看裡面的女人長什麼樣,哪怕看到她跟容墨在親熱她也認了,但是她一定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人,不然她絕對不會死心的。
不想裡面的女子很是警惕,因爲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期待着容墨的回來,然後呈現自己最好的一面給他,察覺出外面有人,她當即輕聲問道:“容將軍?是你嗎?”
呦呵,瞧着輕聲細語的,隔着篝火,顧久檸可以隱約看到她的苗條身姿,當即心裡不是滋味了,小白蓮花,看老孃不收拾你一頓。
然而還沒有來得及動作,一個大手已經捂住了自己的嘴,將自己帶到一邊躲起來。
“唔。”顧久檸想要掙扎 ,卻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噓。”
這個時候那個女子也從帳篷裡走了出來,但是左右看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這個時候,一個穿着銀色鎧甲的小將卻從裡面出來了,喊了一聲:“誰?”但是沒有人迴應。
有些狐疑的又看了一下,這才狐疑的回去了。
而因爲篝火晃動,加上距離的原因,顧久檸壓根沒看清那女人的長相,當即有些惱火的咬了百曄的手一口。
“你幹嘛?”
“跟我回去。”百曄只是皺着眉頭,有些粗魯的將她拉回了他們的住處。
雖然顧久檸沒有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樣,他卻是看的清清楚楚,當時容墨找到這些女人的時候,他並沒有久留,所以當時也並沒有看到這女子的容貌,現在看到了,他卻是選擇了什麼都不說。
一到屋裡,顧久檸就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覺得百曄壞了她的好事。
他幾次三番的幫助自己是沒有錯,可是這不代表他可以左右自己的生活和決定。
氣憤的躺回了自己的牀上,顧久檸腦袋裡卻閃過萬千思緒。
她沒有和容墨在一起,這麼晚了,容墨沒有道理不在營帳裡,哪怕是打個地鋪,也該睡了,都這個點了,開會的話,更加沒有可能了,明明已經派出嚴副將去……
嚴副將?
顧久檸閉了閉眼,看來去的不是嚴副將,而是容墨自己吧,而那個小將卻是待在他的營帳裡,假裝是容將軍還沒有離開軍營。
這是害怕別人會以爲他這個主帥不在,故而聲東擊西?
三兩下,顧久檸就將容墨的心思給猜了出來。
然後心裡有些打鼓,但是現在已經不是因爲容墨讓那女子睡他營帳的原因了,而是因爲她想要陪在容墨身邊。
容墨這次說的是偷襲,可是爲什麼卻要讓自己親自前去,而不是嚴副將去,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他不僅僅是要去偷襲,還要直搗黃龍,直接將這個雁棲關給拿回來。
只是兩隊軍馬,這個容墨,真的好大的膽子,真以爲自己是戰神了,刀槍不入啊!
越想越擔心,顧久檸這一宿已經不記得是怎麼睡着的,最後迷迷糊糊,才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的情緒不怎樣,連小乖都能感覺到她的不正常。
“顧大哥,你怎麼了?”
蒼白着臉色,顧久檸搖搖頭,不想讓小乖爲自己擔心,勉強的扯出了笑臉,卻不知道這個笑容比哭還有難看,讓小乖更加的擔心了。
到了做飯的時候,小乖主動着一個人把自己的活還有顧久檸那份活一起做了,可是等他拾完柴火回來,就看到顧久檸在切土豆片,連忙想要上前把刀奪下來。
顧大哥現在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可是當真不適合切菜,萬一把手指頭切下來,可不是鬧着玩的,這麼好看的手,怎麼能廢了。
然而想什麼來什麼,小乖還沒來得及去奪下菜刀,顧久檸已經一下子把手給切了,頓時血就流了出來。
顧久檸也這才如夢初醒“嘶”的一聲叫出來,小乖趕忙上來想要幫她清理傷口,聽到聲音的百曄卻先一步趕過來。
從水桶裡舀了一勺水衝在那傷口上。
傷口不長,但是卻很深,顧久檸苦不堪言,這是不是得打破傷風啊,不然自己萬一感染死翹翹了豈不是得不償失啊。
顧久檸胡思亂想的空檔裡,百曄已經把血衝乾淨,然後將她的手指放在嘴裡shun吸,要知道這些個菜刀,可不一定乾淨,裡面的髒血可得洗乾淨。
疼的顧久檸臉色越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