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葉繁花看向範庭川:“而且,她很明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說着,舉起蘇青墨右手,指着她的虎口處道,“她爲自己施了針以此保持清醒,但長久下去,人是會瘋的。”
“怎麼會這樣!”凌薇一聽便着急道,“我們每天都跟在她身邊,怎麼會一直都沒有發現!”
雖然沒有人回答,可在場都是熟悉蘇青墨的人,自然知道她這麼做,只是不想大夥兒爲她擔心罷了。
範庭川沉默地看着牀上的蘇青墨,良久,只吩咐衆人先退出去。一出了房門就見元勃正直直地立在那兒,範庭川眉峰輕蹙,很快道:“元勃師傅,青墨她一時醒不過來,恐怕不能告訴你關於你師兄的事。”
“不、我不是……”元勃一聽,急忙擺手,“我只是……只是……想知道她怎麼樣了。”
範庭川眼中掠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恢復常態。引着元勃走到院子的石桌邊,他這才道:“她並無大礙,只是需要好好休息。”
“不過眼下還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她性子那麼固執,不知會不會好好呆在牀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提醒某人,範庭川嘆了聲,語氣有些失落。
果然就見元勃神色爲難地捻了捻手中的串珠,少頃,詢問道:“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並沒有即刻回答,範庭川表情淡淡望着遠處,眼底卻越發深邃。元勃察覺到他此刻稍顯放空的狀態,於是也不着急,只捻着串珠安靜等待。
“你在洛陽城流浪了一段時間,應當知道目前城裡的情況。白家現在一家獨大,爲防止他們造反,陛下便故意要將平南王府跟白家連在一起,好讓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可平南王府根本不可能與白家共存的,先不說他們彼此之間的仇怨有多深,單說這最簡單的好與壞,兩方便不是一路人。”
手中動作停下來,元勃道:“我知道,這些年來白家憑仗手中權力做過不少壞事……”並未說明有些時候自己師兄也參與其中,元勃有些不自然地動了動脖子,又道:“而我對平南王府雖然不瞭解,但看着王妃這麼好,想必那平南王也不會太差。”
心道果然是個單純的孩子,這世上哪裡有什麼明確的好與壞之分。範庭川斂眸摸了摸手邊的扇子,少頃,道:“所以目前唯一的辦法就只有讓白家消失,一旦白家沒了,容帝就會自顧不暇。而到時即便他有心針對平南王府,卻也無力再做什麼。”
對一個僧人來說,根本不能接受這種大罪過的事。元勃雙手合十口中默唸經文,而範庭川見狀也不表態,只靜靜看着他,直到院中颳起一陣涼風,才見元勃放下手,表情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
“範公子,如果我要幫你們除掉白家,是不是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殺掉我師兄?”
沒想到他思考半天竟然想出這麼一個結果,範庭川頓時失笑,搖着頭敲了敲他的手背,他道:“不用你去,因爲已經有人準備好要對你師兄動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