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痛苦地皺了一下眉頭, 隨即,鮮血便順着劍刃不斷流出,再及劍尖, 滴落在地, 讓着冰冷的地面着了一層暖色。
大殿頓時靜了下來, 靜得能夠聽到血一滴一滴接觸地面的聲音。哈迪斯的劍仍然停留在穆的體內, 一動不動。哈迪斯握着劍柄的手也紋絲不動, 就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穆,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心裡也會有痛的感覺,明明沒有中招沒有受傷……
沙加忽然回過神來, 扶住將要倒地的穆,急切地問:“穆, 你怎麼樣?快點讓我給你治傷。”
穆的嘴脣已經因爲失血過多開始變得慘白。哈迪斯的劍並不是普通的劍, 當插入身體之後會讓體內的血液沸騰, 迅速地從傷口流出。
穆微微擺了擺手,意思是不必白費力氣。沙加當然看得懂, 只是卻執拗地想用自己的小宇宙去救穆。
沙加扶着穆坐在地上,然後讓自己的小宇宙將穆包在其中。那柄劍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若是□□,可能心臟的血會迸射出來,穆當即斃命;倘若不拔, 一會兒之後長劍的寒氣也會要了穆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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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 穆終於緩緩睜開眼睛, 有力氣說話了:“沙沙, 對付哈迪斯要緊, 別管我了,我不會有事的。”
“不行!我怎麼可以不管你?!”
穆用最後的小宇宙發出了水晶牆的招式, 把沙加擋在外面。
“穆,你已經身受重傷還要燃燒小宇宙,會……”沙加實在不想說,這麼下去你會死的。沙加心裡無比焦急,卻無法靠近穆。倘若打破了水晶牆,只會讓穆的傷勢加重。
“沙沙,有幾句話你安心聽我說完好嗎?”
沙加看出穆是決意不讓自己救他了,只好咬着嘴脣,沉重地點了點頭:“嗯……”此時的沙加說不出別的話。
“沙沙,其實你跟撒加……”
“穆,難道你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一向內斂的沙加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並且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讓衆人都有些驚訝。不過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穆的身上,誰都沒對此發表什麼議論。
“不是,只不過是你自己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你對我的感情很深,就好像我對你一樣,然而那是友情,跟你對撒加的感情是不一樣的。沙沙,我知道你未必能立刻接受,但我希望你回去之後可以好好想一想,給撒加一個機會,也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聽見穆說話越來越像遺言,沙加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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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仔細考慮的,認清自己的心……”沙加點頭答應。
“還有一件事……”說完了剛纔的話,穆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虛弱,似乎是強打精神說的那些。
“穆,休息會兒吧,等戰鬥完了我們慢慢說好嗎?”沙加用有些央求的語調說道。
“不……我怕沒機會了……貴鬼……”
“我會照顧好他的,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他。”
“我們會一起照顧貴鬼的。”其他聖鬥士也連忙答應。
穆又看了瞬一眼,不,是哈迪斯,有着瞬外貌的哈迪斯。其實穆還想說一句話:能不殺了瞬儘量不要取他性命。可是面對着哈迪斯這樣強大的敵人,稍有差池就會沒命,穆心裡很清楚這點,又怎麼可以讓他們手下留情呢?
忽然穆的眼前一片白,覺得自己輕飄飄的,最後露出了一次世界上最溫和的微笑,然後閉上眼睛,周圍的水晶牆也隨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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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妙連忙跑過去將穆的身子扶起,不僅聽不見呼吸心跳,更加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小宇宙。
“穆他……”卡妙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大家宣佈這個噩耗,不過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從他的表情看出來。
阿魯迪巴怒視着哈迪斯,說道:“我們一定會替穆報仇的!”
說着其他黃金聖鬥士也擺好了開戰的架勢,沙加站在最前面。然而衆人正要出招,卻見哈迪斯突然手一鬆,劍掉在了地上。
“你這是投降了嗎?就算這樣,我們也不會放過你的。”撒加說道,“如果我們剛進來的時候你這麼做,倒有可能一筆勾消,可是現在……”撒加低頭看了一眼穆,繼續說道:“你殺了穆,我們絕對沒有饒了你的可能。”
忽然,哈迪斯迅速將穆抱起,然後從後門跑出大殿。
反應過來的聖鬥士連忙也追了出去。
“哈迪斯!你別想跑!”撒加一邊追一邊喊道。
看到反常的哈迪斯,冥界三巨頭和潘多拉、沙織等人先是一愣,隨即也循聲追去。只剩下吊在半空中的紫龍和星矢,不論怎麼喊都沒有人去把他們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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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哈迪斯闖入了一個死衚衕,就要被追上,可沒想到他速度絲毫不減,對着那面牆便衝了過去。
“他要幹什麼?抱着穆撞牆?”米羅大喊道,“喂!哈迪斯你不至於吧?穆已經死了你還要讓他再受一次傷?!”
大家努力想要阻止,可是哈迪斯就好像變成了幻影一樣,跟穆一起消失在牆裡。
死神和睡神追上來之後,也同樣穿過了那面牆。
米羅四處張望了一下,說道:“這牆也夠大的,看不見頂也望不到頭,我們快點繞過去。”
這時,身後的潘多拉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是嘆息之牆,你以爲跟普通的牆一樣嗎?凡人是過不去的。”
“那穆是怎麼過去的?”
“哈迪斯大人想讓誰過去,自然誰就可以過去。”潘多拉瞥了米羅一眼,輕蔑地說道。
聽到這裡,拉達曼迪斯忍不住說道:“原來冥界別有洞天,沒想到哈迪斯大人連我們都信不過,哎,可惜爲他忙前忙後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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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快想辦法追過去吧。”沙加說道。
撒加走上前去,摸了摸牆之後說道:“不就是面牆嗎?穿不過去我們還不能把它打破嗎?再說這哈迪斯怎麼還學穿牆術,難不成曾經是嶗山道士門下?”說到這裡,撒加已經對着牆出招,可是出拳之後卻發現那牆甚至連一絲裂縫都沒有。
撒加回頭對迪斯馬斯克使了個眼色:“愣着幹嘛呢?上來幫忙啊。”
迪斯馬斯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拽着修羅一起,又要用AE,總不能讓撒加太丟臉了。
潘多拉沒有理會他們,笑了一下,緩緩走到了嘆息之牆的另一邊。
這樣一來聖鬥士們更加着急了,牆的那一面可全是哈迪斯的人,誰知道他們要把穆怎麼樣?
忽然,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要想過這嘆息之牆不能用蠻力,辦法還是有的。”
“教皇大人!”看見史昂跟童虎一起走來,衆人同時驚叫。
“你們……你們還活着?”卡妙低下頭,嘆了口氣,說,“可惜穆,穆他……”
“我的乖徒兒怎麼了?!”史昂捏住卡妙的肩膀,用力搖晃起來。
卡妙含着淚回答說:“穆被哈迪斯殺了……而且,哈迪斯還把他的遺體帶過了嘆息之牆,不知道想幹什麼。不會是覺得瞬的身體太弱,想換成穆的吧?”
童虎打斷了卡妙的話,說道:“不管他是什麼目的,我們先想辦法過去再說。”
“對了,剛纔說不能用蠻力,那麼究竟怎麼樣才能穿過去呢?”沙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