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夜回身,朝着房內走去。
馮曉青推開花玲瓏,徑自走入到房內,跟隨在花千夜的身後。
花千夜坐於主位上,望着底下的馮曉青,問:“曉青又要我如何爲你主持公道呢?”
馮曉青愕然半晌,隨即舒展揪起的眉,說:“王妃可命人在這南園內找找?”
“咦?”花千夜詫異的看向馮曉青,又問:“曉青應該說是讓我命人搜搜南園纔是吧?”
馮曉青被說中心事,竟是半點沒有悔色,“這找與搜還不是那檔子事。”
“是嗎?”花千夜輕笑,“既然這樣那好吧。”
“王妃當真?”馮曉青這下子那黯然的目色都轉亮了。
“當然,不過這搜又要從何處搜起呢?”花千夜手擱在椅柄上,眼角瞥向馮曉青,這女人還真的把她當成是不懂世事的小女孩了嗎?
“這個麼……”馮曉青左右望了望,上前幾步,湊近到花千夜耳根旁,小聲道:“這南園內的每一處都不能放過。”
花千夜側目看向馮曉青,爲難的糾起了兩條細柳眉,“這樣妥當嗎?幾個夫人的房間難道也要?”
“王妃這是爲了公平起見啊!”馮曉青說得理所當然,這一雙媚眼兒中竟是獻媚的笑。
花千夜恍然大悟的“哦”了聲,“那就這麼辦吧!要不先讓他們搜搜我的屋子?”花千夜指着居所提議道。
馮曉青放入花千夜說了駭人的話,搖着頭,“王妃這不是折殺曉青嗎?這要搜也應該從幾位夫人的院子開始。”
“那一切就由曉青拿捏吧。”花千夜慵懶的打了個呵欠,站起身,朝着內房走去,“若是沒什麼事,我就進去歇着了。”
“王妃放心,曉青一定會將那賊人找出來。”馮曉青目的達到,自然不願多呆,對於花千夜的逐客令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顯得很是高興。畢恭畢敬的目送花千夜離開。
花千夜站在門側,瞧着那離去的馮曉青,看來這十五王府是越來越讓她受不了了。
*
初晨,有霧,皇城北郊。
薄霧籠煙之下,一男子佇立於一汪蒼翠中,但見白衣如停雲,黑髮似流泉,背影逆光處,雅然有出塵之致。那人慢慢地轉身,望着身後站立之人,眉目間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哀樂,從手中拿出一個泛着青色的甕,遞給那人,道:“你要的東西。”
那人小心翼翼的以布包住那個甕,望着身前佇立之人,“難道你當真一點不在乎?”
“在乎?爲你?”男子清冷的一笑,“你不配。”
那人雖然面容覆蓋着一層薄紗,可還是從那雙似水的眸中看到了一絲憤恨,猶豫了一會,又道:“若是當年你沒有拋下我,我也不會嫁給十五……”
“天下間最蠢的莫過於自作聰明。”男子捋着垂落頰旁的髮絲,狹長的眸中迸射出譏笑。
“你!”憤然甩袖,冷哼道:“果然爹爹說的沒錯,你不是人。”
“哈哈——”猖獗的笑揚起,卻又在驟然間收住,森冷的目光掠過那人的身。
抱着甕的手顫抖了一下,那人急忙轉身,卻又壓抑不住高傲的心被踐踏,恨道:“你定會不得好死。”語落,疾步走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