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的安娜白皙的皮膚已經被熱水洗的發紅,才稍稍減緩她心跳過速的問題,關掉蓬蓬頭用手放在胸口上感覺了一下,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今天她可是洗了頭髮的,黑色亮麗的秀髮簡單的用毛巾擦拭了一下,想要完全乾透則需要用吹風機,臥室裡纔有,安娜快速的穿上衣服,簡單的將個人貼身衣物洗了洗,用衣架子撐起掛在浴室的晾衣服的繩索上。
看到上面已經掛着一條平角小內內,不禁感覺臉上又發燒起來,想起不久前她和宋小雙之間的荒唐事情,就覺得太不靠譜了。還好自己臉皮還能繃得住,宋小雙也當沒有事情一樣給了她一個臺階下,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原來因爲天熱問題,宋小雙用熱水擦拭身體以後順帶把小內內洗了洗,晾在繩索上,身上只是穿着短衣短褲就回到客廳,這是沒有法子,其他的衣服還在安娜臥室的儲物櫃裡放着勒,也不知道安娜睡着沒有,精神力雖然能隔着房門進行探查,但宋小雙覺得這樣用會走入歧途,對他以後的修習不利,說白了就是一個心態問題,安娜一直在臥室裡上網,因爲角度的問題,少許的燈光到了房門位置已經看不到了,是以宋小雙以爲安娜已經很疲憊,睡醒一覺後再出來。
他哪裡知道安娜不久以後就閃身出來,根本不顧他的解釋說沒有洗澡不會弄溼繃帶,“強行”拉開短褲頭搜索一番,宋小雙當時整個人都僵硬了,後來一想自己是想得複雜了,人就是這樣說白了也沒有什麼,迅速調整好了心態,任由安娜仔細端詳繃帶附近有沒有進水。
安娜的想法則不一樣,她哪裡知道宋小雙短褲裡面什麼都沒有穿,打眼一看直接傻了眼,不過這是她自找的,女人愛面子的習性多少還是有點的,看着宋小雙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安娜也不敢瞎想,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才恍然醒悟自己是不是太“強悍”了些,趕緊的往浴室裡跑避免尷尬,關門之前才把安妮堂姐的郵件簡單的說了一下。
從浴室裡出來以後,安妮發現客廳裡的燈光又關上了,沙發牀上卻沒有看到宋小雙的人,轉頭四顧才發現人在窗臺上坐着發呆勒,安妮不去管他直接回臥室關上門,她的頭髮還得用吹風機收拾一下才行。
客廳裡雖然沒有開燈,但宋小雙的精神力稍一運轉就把安妮的身影看得明白,心裡暗道粉紅色的睡衣穿在她的身上還真的不錯,看到臥室門關上後,宋小雙從飄窗臺上輕輕躍下,這段小插曲算是過去了,還有好多白水晶沒有處理,晚上是不要想睡覺了。
宋小雙把手裡蝕刻好的水晶放到桌子上,這是二十多塊水晶裡的最後一塊,對白水晶的蝕刻會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其間宋小雙兩次用精神力內視進入能量空間,補充消耗掉的精神力,水晶蝕刻經過了從幾月前的生澀到如今的純熟,時間已經大大的縮短,因爲這是爲星銳能源所的劉教授特意製作的,用途還是實驗研究,所以宋小雙只是在每塊水晶的內部蝕刻出十九層的立體通路,這是最簡單的儲能水晶結構,層數多了只是浪費精神力。
擡頭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清晨四點多了,宋小雙走到飄窗旁稍稍活動一下拳腳,然後是和昨天早上一樣扎馬步,一段時間以後又是一陣輕微的噼啪聲過後,方纔收功轉回沙發牀旁,將靠背放下,躺在上面閉眼睡覺。
安娜之所以沒有如前幾天一樣四點多就早起鍛鍊,是因爲昨天晚飯時候宋小雙告訴她上班了就停一天,多睡一會,不然沒有睡好怎麼有精神處理研究所的大量數據?
安娜對於宋小雙說早起鍛鍊少睡的幾個小時,會影響工作不以爲然,他自己一天還不是隻睡幾個小時而已,照樣精神抖擻的樣子,不過爲了不影響宋小雙的工作,安娜在睡覺之前還是關掉了手機的鬧鈴。
也不知是怎麼搞得,安娜進了臥室吹乾頭髮倒頭就睡,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道多久一下子就醒來了,再也睡不着,用手摸索着桌子上的手機,按亮顯示屏一看時間,糟糕都四點四十了,宋小雙怕是等不及了,這早上鍛鍊不能耽擱,她不想看到宋小雙一張臭臉的樣子,剛要從牀上起來開燈,纔想起來昨天晚上不是說好不去晨練了嘛,自己怎麼搞忘了?
安娜一想到這,就想起宋小雙在客廳不知道咋樣了,他的儲能水晶不知道整完沒有?這樣的好奇心一起來就止不住,安娜輕手輕腳的從牀上翻起來,也不開燈拖鞋都不穿光着腳丫踩着貓步靠在門邊,將精神力收縮到最小範圍,免得被宋小雙探查到,小心翼翼的把房門揪開一條縫,只憑眼睛目視客廳,好半響眼睛纔在黑暗裡分辨出客廳的情形。
咦!宋小雙怎麼不在沙發牀上坐着整他的水晶,跑到窗臺附近蹲着幹嘛?喔,知道了他是閒不住在蹲馬步勒,這有啥看頭,看起來都差不多嘛。
安娜覺得沒勁正要關上門,卻陡然聽到有什麼在響動,聲音很清脆,聲音好像就是從宋小雙的位置傳過來的,這裡面有古怪,安娜眼睛圓瞪,暗想這就是蹲了馬步數十年的功效,看樣子好像好猛的樣子,我說怎麼宋小雙特別重視蹲馬步,原來真的很神奇哈,蹲馬步身上還能放小炮仗,莫非這就是氣勁運行?
安娜立馬回想起宋小雙給她的內功功譜,兩相一比較讓她對什麼是氣勁有了較爲直觀的認識。
因爲擔心被宋小雙發現她在“窺視”,安娜關上房門撲倒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決定不睡了,一個“病秧子”師傅都很努力,徒弟當然得加把勁才行,臥室裡活動不開,蹲馬步總行吧。想到這裡安娜不再猶豫,從牀上翻起穿上拖鞋開始蹲起馬步。
早上七點,又到了考驗安娜廚藝的時候,問宋小雙今天早上想吃些什麼菜?哪知道宋小雙根本沒有讓她做菜的意思,讓安娜只需要做飯就行,剩下的由他來處理,都吃了幾頓安娜做的菜了,宋小雙的胃很受傷,再說廚藝這東西長期不練會生疏的,他的傷勢經過兩天的修養已經無大礙,做幾個菜還是可有的。
早餐要吃好這句話對於上班一族是很貼切的,宋小雙整了“水煮肉片”、“雙椒炒蛋”。
第一道菜用得是黃瓜打底,配上軟嫩的豬廋肉片吃起來感覺很爽;第二道菜的炒蛋裡青紅兩色切碎的辣椒,配上起鍋後才撒上的香蔥花,微辣中一種蛋香感覺恰到好處,讓安娜的眼睛裡直冒火花,暗道她以前算是白瞎了,要是早點碰上宋小雙豈不是能多吃點好吃的,很可能她的廚藝會大漲,想到回到英國在堂姐安妮的面前整出相同水平的兩道菜來,安妮一定會很驚訝吧。
安娜考慮到她去研究所正常上班後,宋小雙很可能會離開公寓樓到外面走動,臨出門前把一把公寓的備用鑰匙塞到宋小雙手裡,讓他出門帶着不要掉了,不出去也可以,可以到臥室上網、客廳看電視都行,很可能中午吃飯時不會回來。
都已經走到梯子上了,安娜又折回來用警告的意味說如果下班後發現宋小雙已經跑路,不管他跑到那都會把他抓回來,還動用了異能力,把樓梯上的金屬扶手熔斷了一小節到空中飄蕩片刻,然後再還原到扶手上,看到宋小雙點頭應允後才快速的下樓而去。
樓道里有一些淡淡的的油漆味道,宋小雙幾步上去撫摸着那一小節新嶄嶄的金屬扶手,入手冷冰冰的,除了表面的油漆沒了之外,看上去和以前沒啥不同。宋小雙站在旁邊考慮良久,方纔轉身回到公寓裡,順手把門帶上。
人體科學研究所所長辦公室,安娜身着白大褂,左胸上掛着工作牌,正襟危坐的坐在沙發上,聽着徐所長髮牢騷,安娜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還不到八點半,而她已經和徐所長進行了好幾分鐘的擺談,中心議題是宋小雙的去留問題。
十分鐘前,安娜剛剛到研究中心大樓,換好衣服到了專屬辦公桌前,還沒有打開電腦查找前幾天彙總到她電腦上的資料,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徐所長讓她馬上到辦公室,有話和她說。
徐所長的工作套路安娜還是明白的,在辦公室用內部電話,在研究室就用內部廣播了,趕緊的往三樓的所長辦公室趕,在路上安娜暗自揣測怕是宋小雙的事情露餡了,先聽聽徐所長怎麼說吧。
“安娜!別悶着不說話,又沒有真正怪你什麼,但能不能讓我這個老頭子省心一點,要不是大家都保着你和那個搗蛋鬼宋小雙,現在都還在局子裡待着勒,那個可是好幾條人命的事情,還是外國人,事情很麻煩。明說了吧,他是已經上了特別名單的人物,想法子暫時不要讓他離開這裡,因爲有關部門很可能會隨時找他,而宋小雙是被研究所找來的人,如果他跑路了研究所都得喝一壺。”
安娜剛剛在所長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喊了一聲所長後,就被所長一頓有些無厘頭的話鎮住了。想辦法不讓宋小雙離開這是啥意思?還用權利機構來說事,這不像是徐所長的處事風格,其中一定有名堂!
“謝謝所長,你不說我都知道能很快的從國安的辦公地點出來,所長是出了大力的,當然還有遠在西南的羅所長甚至是劉教授,最主要的還是看在宋小雙的神秘能力上,那個海邊上純屬自衛,要不是還有點本事所長你都看不到我了,但是這和留不留宋小雙沒有直接關係吧,研究所不是暫時終止了對宋小雙的觀察嘛,他留在這裡還有啥意義?”
安娜決定揣着明白當糊塗,她想要真正知道徐所長的意思,拿權利機構來說事的理由根本不成立,研究所這邊纔是大頭,徐所長肯定有啥秘密的想法,而且這樣的想法已經預謀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實施,看樣子似乎他已經等不及了。
“這也是爲了宋小雙好,別以爲前天早上你們乾的事情研究所不知道,都捅破天了,山頂上晴天一聲霹靂響,高熱衝擊波直接把一片灌木叢給整沒影了,表層泥土都碳化了,甚至引起了小範圍的地震波被高靈敏的監測儀記錄下來,驚動了特殊調查部門,搞到最後把我和研究所都暴了一回光,這可是幾十年的第一次,算是拖你們的福啦!”
徐所長見安娜不爲所動,決定抖點料出來,但好像效果不是很好,安娜馬上反駁道:“有什麼能證明前天山頂上的爆炸事件和我們有關係,不能空口白說。”
其實她根本沒有勇氣說這一句話,只是想讓徐所長把知道的說出來,探探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徐所長簡直被安娜的“固執”氣樂了,決定也跟年輕人鬥氣一回,口氣很嚴肅的道:“負責對外聯絡的X光眼主任的能力你應該清楚,他能檢測出一定時間內人體在小範圍內的殘餘能量場,剛好那天早上出事沒有多久就上去了,回來後直接告訴我,他用異能力檢測到是一個男人趴在地上,雙手強行深入到泥土裡的影像,我相信他沒有說謊,人體熱能輻射一般認爲時間過去了不久就消失,但他能還原幾個小時內的人體熱能輻射圖,這你也清楚吧,都是研究所的老人了,沒有啥大家不知道的。”
徐所長說了一段後,用水杯接了一杯水喝了兩口繼續道:“回來後根據他大腦裡的影像圖用電腦重塑出一個簡單二維影像,我不用說你就知道結果了,當然是宋小雙這個惹禍精了,除了他還有誰,後來採集到的血液樣本也證實了X光眼沒有看錯,宋小雙留在研究室的血液樣本和採集到的血液樣本完全吻合,算得上是鐵證了吧。”
看到安娜一副早就知道不以爲然的樣子,徐所長決定爆出猛料不怕她不承認,用一種很惋惜的語氣道:“研究所的攝像頭是不是太多了些,工作人員也努力的過分,竟然能發現宋小雙出去時和回來時候不是同一套衣服,而且他好像腳步有些不穩當,稍稍一想就能推斷出問題來,怕是有傷在身?宋小雙這個時候還待在公寓樓裡吧,不用緊張沒有人會去打擾他,既然喊你來,當然是爲了很重要的事情,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安娜聽到這裡也算是明白了,徐所長說了半天算是鋪墊,真正的猛料他還沒有說勒,只是心裡面有些遺憾宋小雙當時受傷確實很嚴重,後背的衣服整個都沒了,不換衣服怎麼進研究所嘛?一想到此安娜起身到飲水機旁,自顧自的用紙杯接了一杯水喝了半杯,等着徐所長講出來真正留下宋小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