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沙沙聲!寧萱芷站定腳步,不悅的回過身去盯着空無斷喝一聲。“我知道是你,快出來!”
沒人應聲,只有沙沙作響的風聲。
“秦褚,你再不出來,我可就生氣了!”
“哼!秦褚是誰?”
衛煜從寧萱芷跟前出現,嚇得她退開兩步。“請王爺恕罪,臣女不知是您!”
“那還不跪下!”
寧萱芷擡起頭,盯着衛煜良久後,跪了下去。
“你口中的秦褚可是上一次在湖邊的小子?”衛煜走上前,手中的摺扇遞到了寧萱芷的下巴處,將她的頭擡起!“本王記得他是府上的門客,二小姐跟下人的關係真是近啊!”
“臣女不知王爺此話的意思,所以不做任何的解答!”
衛煜冷哼一聲,摺扇又往上擡動了幾分,不舒適感讓寧萱芷皺起眉頭!
“不知道?那本王是不是可以把二小姐剛纔的舉動理解成,你與自己的門客有私情,不然怎麼這內院會有外院的人進來。”
寧萱芷扭過頭,躲開了衛煜的摺扇,她剛要開口,就聽到有人朝着這邊走來。“王爺三思,有些話是不能亂說,也不能想的!”
寧雅嫺迂迴在各位夫人之間,看到寧萱芷獨自離開後,瑞王也跟着離席,她假意推脫之後,便跟着兩人離開了宴席,纔沒走多久看到寧萱芷跪在路中間,而瑞王看起來十分氣惱的樣子,於是走上前。“妹妹,你怎麼惹怒了王爺?”
衛煜沒有讓寧萱芷起來的意思,而是挽着腰看向寧雅嫺。“雅嫺妹妹怎麼不在宴席上多做會?”
寧雅嫺嬌羞的低下頭。“有些累了,想回院子歇息,明日一早按照寧家族規,還要早起見茶吶!”
雙膝因爲石板的硬冷而開始打顫,寒氣從雙腿向上蔓延,凍得小腹抽搐起來。
“見茶是請茶的意思嗎?”
“王爺真聰明,新進門的姨娘都要給大夫人敬茶,我和妹妹都要參加,到時長輩們還要傳輸祖訓什麼的,我記不太清楚了,早前聽娘說過,蕭姨娘那時在見茶上受過不少罪呢,不知道這位新姨娘會不會也受罪!”
寧雅嫺看到寧萱芷搖晃的身體,眼珠流轉起來。雖已是入夏十分,但尚書府環水而建,到了夜晚湖面的溼氣就會特別凝重,寧萱芷的宮寒怕的就是這陰寒的溼氣,現在這麼長跪在你地上,恐怕雙膝早就承受不住,肚子應該會疼的厲害。
“王爺,在宮裡是不是也有這見茶一說?”
衛煜並不知情,從小在宮裡長大,聽到的看到的,也都是宮裡一套,這民間的見茶還真是沒聽說過。於是處於好奇,與寧雅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走出甚遠,他回頭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寧萱芷,極度開口都被自己嫉妒的心給攔了回去。
“王爺,你爲何要罰妹妹?她做錯了什麼?”
“頂撞!”衛煜隨口敷衍道。
寧雅嫺皺起眉頭。“妹妹生性調皮了些,王爺莫要生氣,我帶你去看花海,夜間的色彩比起白天更有一種美哦!”
“本王早就聽說尚書府有一片花海,現在這個季節應該是綻放的時機,走,去看看!”
噗通!
身後似乎用中午墜地的聲音,衛煜警覺的回過頭,寧雅嫺心裡自當明白,拉着衛煜就要往前走。
“雅嫺妹妹先去,本王隨後就到。”
“王爺!”
衛煜幾個縱跳感到
寧萱芷摔到的地方,然而地上只落下一塊絹帕,人早就不知蹤影。
“該死!”咒罵一聲,衛煜急急的趕往了‘落雨閣’
寧雅嫺咬着脣,她眯起眼,再次看到瑞王的時候,她心裡猶豫不決起來!
比起那滿腹淫慾的太子,衛煜更是她心目中的夫婿,要是那人也能有衛煜的身份,或許她早就……
春來大老遠看到寧雅嫺站在樹下發呆,大聲呼喊着跑過來:“小姐,小姐!”
“叫,叫什麼叫,我又沒死,不用你大半夜的來叫魂!”
啪,一巴掌很順手的甩了出去打在了春蘭臉上,陰鬱的神情在夜色下顯得極爲猙獰。“說,什麼事?”
“是,是大夫人請你去‘常青閣’!”
“這個是時候讓我過去,是爲了何事?”
“好像說是新夫人娶進門,這院子還沒建好,老爺的意思是讓小姐暫且住到‘常青閣’。”
“什麼讓我把‘鳳陽閣’讓出來?”寧雅嫺惱怒的又是一把掌甩了出去,這次春蘭聰明瞭,她故意地頭做出害怕的樣子,躲了過去。
寧雅嫺一掌沒打到,憤恨的喝道:“誰讓你躲了!跪下,掌嘴五十!”
春來跪在地上,自己掌嘴起來,寧雅嫺驕傲的走向‘常青閣’,想要他讓出‘鳳陽閣’休想。
寧萱芷渾身顫抖,她的臉色比紙還白,雙手捂着小腹,皺着臉痛苦的呻吟着!
“再堅持下,藥鋪就快到了!”
寧萱芷張開雙眸,朦朧中,秦褚擔憂的側臉浮現在眼前。“你要帶我去哪裡?”
秦褚低下頭,妖孽的臉浮現出陰狠。“閉嘴!你是傻子嗎?不知道自己受不了這寒氣,他讓你跪你就跪,平日裡不是很能說,怎麼到了他面前就成啞巴了!”
寧萱芷委屈的翹起嘴。“你放我下來,我都已經習慣了,自己可以解決。”
“寧萱芷,我現在很生氣,你最好乖乖的給我閉上嘴,不然我就親到你說不了話爲止!”
“你敢!”
“不信,你試試,看我敢不敢!”
秦褚兇悍的瞪着寧萱芷,但腳下絲毫沒有緩慢的意思。
東街在夕陽落下時,街道上的商鋪就已經早早的收攤,因爲客人都玩城中心趕去,有的也要在城門落下前離開,所以這裡一到夕陽後,就成了名副其實的‘死街’。
整條東街唯一還敞開着門亮着燈的只有一家醫館,門外還有幾個等待救治的病人。
秦褚直接從後院跳了進去,把寧萱芷放在了客堂的一張空牀上。
“先幫她看看,我看她快不行了!”
浮塵子看了眼秦褚,本打算一口拒絕,但是看到他帶來的人,他眉頭皺了起來。
“道長,那位姑娘看起來氣色真的很差,沒事我們可以等,您就先替她看看!”
秦褚感激的看了眼這些病人,看起來他們跟浮塵子十分的熟絡,應該都是附近的居民。
“把人帶進內屋!”
秦褚剛要去抱寧萱芷,忽然浮塵子搶先一步擋在了他的跟前。“大師?”
“還是我來吧,你去燒一壺熱水,再把院子裡的母草那些過來,知道什麼是母草吧!”
秦褚茫然的搖搖頭。“清風不再嗎?”
“我派他去辦事了,不要囉嗦,去燒水,這個總會吧!”
被浮塵子瞪大有些心虛,秦褚抓住頭皮走向廚房。
寧萱芷看到浮塵子想要起身,被一把推到在牀上。“清風沒有囑咐過你不得沾惹寒氣,更不得吃冷的東西,你這是怎麼回事?”
“小叔,我不是有意的!”
“你若還想再死一次,就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浮塵子取出布囊,從裡面取出銀針,迅速朝着寧萱芷的腹部紮了下去。
寧萱芷皺着眉頭,針尖刺破錶皮的痛她可以忍受,可是從腹部傳來的陣痛,讓她連死的心都有,四肢無力的不像是自己的,胸口因疼痛而無法呼吸,只能微微張着嘴喘息,連帶着腦袋都開始混沌起來。
“現在知道痛苦,當時在幹嘛?”
秦褚端着熱水進來,聽到浮塵子苛刻的言語立即上前爲寧萱芷開脫。“大師,這不是她的錯!”
“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浮塵子斜睇着秦褚,看似溫存的眼眸帶着敵意。“出去!”
秦褚挑了下眉,強行忍下了心頭的怒氣,他低垂着頭,聽着寧萱芷無意識的聲音,心中不由爲那句再死一次感到疑惑。
半個時辰過去後,浮塵子額頭上浮出汗珠,汗水從他的指尖低落,順着銀針浸溼肌膚,他凝視着小腹逐漸轉紅後,才把針拔出。
“今日,你就不要回府了!”
“小叔,不成,明日還要見茶,我若不出現一定又會惹出事端。”寧萱芷感到舒服些後,強行撐起身子要下牀。
浮塵子的菸斗打在了寧萱芷的 肩頭,趁着她吃驚自己,一掌劈在了她脖頸處,她軟到在了牀上。
替寧萱芷蓋好被子,浮塵子從櫃子裡取出幾個瓶子,走出內屋,見秦褚還在客堂裡待着,也不多話,從院子裡的藥草中挑出集中放在竹欄裡,交給他。“把這個磨成碎末。”
秦褚無辜的看着手裡的籃子,順着浮塵子手指的方向看到不遠處的角落中發着一個用來攆草的石墨。
“看什麼,快點!”浮塵子冷喝一聲,把瓶子放在桌上,轉首去替其他的病人看病。
“大師,她的病還有治嗎?”
“烙下的老病根,想永除可能性不大,不過平日裡注意,可以預防復發。”
秦褚應了聲,專心致志的開始碾磨藥材,不一會的功夫便把一籃子的藥草給碾磨乾淨。
此時,浮塵子也看完了所有病人,開始關門。“你是誰?現在不看病了!”
隨着聲音,秦褚跟了出去。“王爺?”
浮塵子再次看向面前英武的男子,好像是有點眼熟。
“道長是貴人多忘事,之前在山腰的時候,是本王把寧萱芷帶回尚書府,你忘了嗎?”
衛煜在得到消息後,迅速趕到了東街,他在門外已經等候一段時間,把一切都看在眼裡,聽在耳裡,不用多說,寧萱芷會病倒多半是跟自己有關。
“沒忘,只是王爺深夜來訪所謂何事,您看起來也並無需要救治的地方!”
“找人!”說着,衛煜大踏步走了進來,直闖內屋。
秦褚一個閃身擋道了衛煜的跟前,垂落在面前的髮絲被吹起,露出妖孽的臉,看得衛煜一震,眼底閃過疑惑。
“什麼意思?”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二小姐的聲譽不好!請王爺回府!”
衛煜愣了下,哈哈笑起來。“孤男寡女,這話秦公子還是告誡自己爲好,比起本王現在所做所爲,秦公子是不是更應該檢點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