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瀟有些尷尬地轉身,許是沒想到楊秀清會有這麼一問,面上有些不自然,“本王進宮,自然是要去拜見母后。”
楊秀清屈身行了個跪安禮,“請漢王爺代小女向賢妃娘娘問好,久聞賢妃娘娘盛名,日後定當去拜見娘娘。”
“難得你有這份心,本王代母后先心領了。”李繼瀟也是假意迎合了幾句,轉身便走。
楊秀清咬了咬脣,這個藉口真是好,樑璧君如今在王賢妃那裡,他倒是真的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雖然沒有自貶的意思,但是前世的她的確是個才女,但是在情愛面前,可以說的上是笨了,笨的沒有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笨的那麼一心一意,笨的那麼死心塌地地愛着那個負心的男人。
或許經歷過了纔有那麼大的感觸,楊秀清每每想到自己前世的結局,就很想撕下那個僞君子的麪皮。
領楊秀清進宮的公公姓徐,應該是李繼瀟的人,對自己也是格外的上心,有什麼缺什麼他都會送來,絲毫不懈怠。
看着他對自己的恭敬的模樣,加上第一關輕輕鬆鬆地過了,楊秀清越發感覺到自己是坐定了這個傀儡妃子。
教導禮儀的趙嬤嬤似乎也是李繼瀟的人,她多次犯了錯都沒怎麼罰她,讓楊秀清的心裡更是不安,這裡到處都是李繼瀟的爪牙,怪不得他那麼有自信讓她當上皇帝的妃子。
“楊小主,您也該長長記性,怎麼連走路都不會。”楊秀清第五次從練習走姿的長凳上掉下來的時候,趙嬤嬤的耐心終於耗盡了。
楊秀清立馬低頭道歉,“對不起,趙嬤嬤,我不是故意的,請再給我一次機會。”說着又要上去,剛上去就重心不穩掉了下來,伴隨着一聲淒厲的尖叫,“啊——”
聽到那聲尖叫,趙嬤嬤簡直要抓狂了,瞧着楊秀清直接就摔下來,一瞧那丫頭坐在地上似乎起不來了,“我的小祖宗,你要嚇死我,又怎麼了?”
“我……”楊秀清欲言又止,但是瞧着趙嬤嬤那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沒事。”可是那手分明摸着那腳踝,眼裡分明含了淚珠,甚是可憐。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我可以走的。”楊秀清撐地想起,卻吃痛,整張臉都揉成了一堆。
早就對楊秀清有意見的秀女們紛紛帶着看好戲的心情圍在楊秀清周圍,相互擠着眼睛,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
“醜人多作怪。”人羣中,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楊秀清聽得最清楚的便是這句話。心想着自己要是爲這些人生氣,還真是不值得。
趙嬤嬤心裡跟明鏡似的,雖然觀察了兩天這丫頭不是可以吃苦的料,跟那大家閨秀也相差甚遠,但是既然漢王爺都說了,這丫頭絕對是皇妃的料,可是要好生伺候着。其他人她可以捎帶着點,但是這個丫頭卻是要顧勞了。
“什麼沒事,楊小主你這腳分明是扭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歇着吧。”趙嬤嬤立馬找了宮女扶着楊秀清回到自己的屋裡去,這位主走了她也好省點心。
小宮女扶着楊秀清走在回屋的路上,楊秀清正想着怎麼甩開這個小宮女,冷不防迎面撞上了個人,當即又要跌倒在地,幸得一隻有力的大手一扶,她才保住了自己的屁股。
“奴婢,奴婢參見——”身邊的小宮女立馬跪下,話才說了一半,便被扶住她的男人攔住。
楊秀清立馬擡頭,募得一怔,竟然是四皇子李繼琛!
四皇子李繼琛,李繼瀟
最大的競爭對手,相比李繼瀟的俊朗不凡,李繼琛就顯得遜色很多,但是也不失爲一個英俊的男人。皮膚稍顯黝黑,如鋒劍眉,眼裡總是帶着看不懂的光,讓人捉摸不定。李繼琛雖然排行第四,比李繼瀟還小兩歲,但是站在李繼瀟的旁邊,怎麼看都是李繼瀟要小些。偏偏這個看起來不近美色的四皇子,竟然最擅長的就是畫美人圖,在他筆下的美人各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栩栩如生,千金難求。與他那張正派的臉,真真不像。
前世她跟李繼琛交過手,這個男人總是表現地內斂而沉穩,誰都無法揣摩他的意圖,所以爭奪皇位的路程走的漫長而艱難。李繼瀟和李繼琛各自有黨羽,兩相僵持,無形之中倒也保持着權力的平衡。
如今太子有皇后在後撐着,兩人還不能公開競爭。現在想來太子被廢一事也是有蹊蹺的,搞不好就是兩個人當中的一個栽贓陷害。
似乎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盯那麼久,李繼琛的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和不自然,扶着楊秀清的那隻手也鬆開了些力道,卻不想楊秀清沒了支撐又要摔倒,只得抓緊了她,“你是誰?”
楊秀清穩住自己,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故人,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如今見到李繼琛,心裡也是滋味萬千。
“你又是誰?”楊秀清不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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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宮女見楊秀清不說話,立馬嚇得急忙拉了拉楊秀清的裙襬,“小主,這位是——”
李繼琛微微一個眯眼,好似一把尖刀掃射過去,小宮女嚇得登時就將後面的話吞回了肚子,只是跪在地上不敢說一個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以爲我是誰?”李繼琛也不忙着生氣,上下打量着楊秀清,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