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了二十多個小時的航行,“格維”號駛進了印度大港——孟買港。這裡繁忙異常,許多船舶進進出出,大吊車轟鳴着,把一個個貨船上的集裝箱送到岸邊。
在“格維”號下錨的地方左邊,有隻小型貨船,上面有一個裹着頭巾的人正把貨物從艙中搬出來。
他看到了“格維”號,也看到了甲板上的扎格。他朝扎格揮手一笑。
扎格也揮手迴應。
正在大家詫異的時候,扎格解釋了開來:
“先生們,是這樣的。我給大家提到過,有一個朋友也與我一同出海經商,就是對面的那位,他叫察菲克。我們本打算互相照應,誰的船沉了,就把另一個人的貨物平分,一起售貨。但我們一出海就被海嘯衝散了,沒想到在這裡重逢……”
說着,他跳到那個叫做察菲克的人的船上,並搬來幾箱貨放回到“格維“號的甲板上。
“先生們,我這幾天受了您們的恩惠,無以報答,只能把平分給我的那份貨再送您們一半,您們一定要收下,不然我良心上過不去。”
沒等衆人開口,他就跳到岸上,開始用小推車把察菲克船上的貨搬到岸上。
“先生們,”扎格說道,“我要和朋友去經商了,有緣再見!”他鞠了一躬,走了。
弗蘭德利呆呆地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對西尼斯特說:“你沒認錯人吧?”
沒等西尼斯特否定,威爾就先搖了搖頭:“不,他在做假把戲。今晚他一定會來的。”
他對西尼斯特說:“我早就覺得他可疑了,另外,我聽到了昨晚你和扎格•察菲克的全部談話。”
“那我們該怎麼辦,那傢伙會讓我們沒有安生之日的!”西尼斯特道。
“把那些貨倒掉,我猜八成是易燃物。另外,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這天夜裡,威爾博士輾轉反側,總覺得危險正在逼近,正當他考慮着要不要起來查看一下時,他卻感到一陣熱浪襲來,他又看到一個黑影在窗外活動。
他連忙打開艙門——
一條火舌闖入了他的眼簾。“格維”號起火了!弗蘭德利等人似乎沒一個人察覺。
威爾正想拿船上的滅火器來滅火,突然,一個冰冷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那是一把手槍。
接着就是扎格冷酷的聲音:
“博士啊,久仰您的大名。您可真是神機妙算啊,把我送您的幾箱固態酒精扔到了海里。您的朋友們還在夢鄉里。您是想讓我幫您撲滅這場大火,再幫我們做一點小小的事情呢,還是讓這艘破船——
變成你們的火葬場。”
威爾大喝:“你給我閉嘴,趕快去滅火!”
“爽快!”扎格大笑,拿掉了手槍,幾個躲在角落裡的毒販手中的高壓水槍噴出了水柱,火很快就撲滅了,而一副手銬也搭在了威爾的手上。
從四面八方涌來了更多毒販,他們把西尼斯特,弗蘭德利,英特,瑞斯特,康德一一制服,戴上手銬,押送到了威爾和弗蘭德利的工作室。
扎格換上一挺自動步槍,耀武揚威地在六人面前踱步:“朋友們,我們又見面了。”
弗蘭德利的眼中噴射出怒火:“你這個背信棄義,恩將仇報的小人!”
“對於一個毒販來說,這是最好的讚揚。”扎格滿臉堆笑地望着弗蘭德利。
扎格又轉向西尼斯特:“西尼斯特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昨晚對你所說的。作爲一個從前的毒販,棄惡從善是最可恥的事。想想我們在德克薩斯的歡樂時光吧!”
西尼斯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開,不要擺出這副嘴臉來噁心我。”
“好,我這就走開,讓我採取一下您們的領頭人——威爾博士的態度。”
扎格轉向滿臉平靜的威爾博士:“博士,想必你也是守信的人。剛纔你答應我,把你的同伴救出來就讓他們從此以販毒爲生,成就光榮偉大的事業。但是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威爾開口了。他對五人說道:“朋友們,你們何必如此死板呢,販毒也是能改變世界,成就自己的職業,其實我向往販毒,只是有這個該死的核物理教授的職業使得我被美國**高度關注,脫不開身。”
五人緘口不言。因爲威爾說這話時,沒有眨一下眼睛,做一個手勢,他用他最鄭重的語氣說話,他們難辨真假。
威爾見狀,又加重了語氣:“我跟你們說,你們的命可是我救的,也就是我的,如果我入了夥,你們不從,那你們就等死吧!!”
弗蘭德利怒目圓睜:“威爾,我算看錯你了,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我們寧可死,也不去販毒!”
“對,我們寧可去死!”其他四人也一起說道。
威爾歇斯底里地狂笑起來,接着他轉身對扎格說:“扎格先生,要不要我先來一個入夥儀式,再做掉他們?”
扎格說:“還是先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威爾大笑:“老兄啊!你說是殺了五個沒用的人重要,還是爲販毒集團添一個能幹的新成員重要呢?”
扎格也大笑:“那既然這樣,我們就開始吧!”
他解開了威爾的手銬。
威爾麻利地簽完了一份合同,接着又宣誓。
弗蘭德利看着,一臉噁心。
儀式結束後,威爾對扎格說:“先生,我現在是販毒集團的新成員了。我們要不要來點啤酒慶祝一番?”
“行啊,沒想到你們這還有啤酒!”
威爾舉起了弗蘭德利桌子上的那個裝着小麥色溶液的長頸瓶。
弗蘭德利等人怔住了。
威爾不動聲色地把溶液裝進了一個小燒杯中,分給每個毒販,接着說道:“爲了我們的集團,諸位大哥,乾杯!”
接着是杯子碰撞的聲音。威爾和衆毒販一飲而盡。
然後,威爾博士對五人說:
“朋友們,珍重。”
說完他倒了下去。
衆毒販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也倒了下去。
“咔!”弗蘭德利的手銬應聲而斷,他用盡全力把它扭斷了。
他站了起來,四人也站了起來。
“不信任自己一生中難得的摯友,纔是我這輩子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說着,五人一向倒地的威爾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