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閣
這幾日因選精賽,冰月閣大小子弟,男女僕人都忙得夜以繼日、焚膏繼晷、案牘勞形、日理萬機、廢寢忘食。
身形極爲欣長,穿着一件藍色衣裳,腰間只佩戴一仗白色玉佩烏黑的頭髮束起來戴着定嵌玉小銀管,銀冠上的白玉晶瑩。
少年長的很清秀,看起來很溫柔,就在那裡一站就是淡雅如風 玉樹臨風 丰神如玉。
少年站在原地看向一個個忙碌的身影,他的雙眼像是在找一個人。
一個男僕小跑過來,彎腰尊敬的開口道:“公子,許公子還沒有找到。書房,書樓,後院該找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
說道這裡男僕有點不好意思了,找一個人找了半天還沒有找到怎麼說也有點說不過去。
少年輕笑往前走開口道:“你們找錯地方了?走吧。”
男僕滿臉疑惑:“找錯地方了?”
江星辭邊走邊說道:“你覺得他那性子會去書樓?”
男僕:好吧,說的也是。
這位公子姓一個許字名叫謙霖,冰月閣閣主的侄子從三歲開始一直和江星辭在冰月閣內長大,雖然兩人一起長大但是性子天壤之別,他倆啊可以說是水火不容了。
走了不過多久江星辭停在冰月閣藏酒室門前,男僕看到江星辭站在藏酒室門口之後有點疑惑
藏酒室?公子爲何在此地停步?難道許公子在這附近?
江星辭站了一會兒發現男僕沒有什麼要開門的意思,偏了偏頭“開門。”
男僕雖然有點不明白江星辭的意思但急着說“哦哦哦”然後跑過來開門。
藏酒室由明室和暗室兩部分所組成的,明室跟普通的藏酒庫差不多就比較豪華一點吧,暗室就在地下室內,聽聞冰月閣閣主兄弟兄妹三人年少時好酒,而前任冰月閣閣主是厭酒之人冰月閣有一個規矩就是“冰月閣禁止飲酒”但偏偏他的三個孩子天性和他對着幹,兄弟兄妹三人經常因此事被前任閣主挨訓所以他們三人就約好以後無論是誰當上冰月閣閣主必須要破了這個規矩,定在冰月閣內建一個藏酒室,無論何年何月藏酒室內必須要有數罈美酒。後來江家大公子江天安當上了現一任冰月閣閣主,他坐在這個位置之後第一個做得就是在冰月閣內建了個藏酒室,按照約定無論何時藏酒室裡定會有許多罈美酒。
這位江閣主自己也是個好酒之人,別人喜歡珍藏美玉,法寶,珠寶之類的但他喜歡珍藏美酒會把自己的珍藏品都放在暗室內,平日裡都不會捨得拿出來只要冰月閣有什麼喜事之時纔會拿出來和他人分享。
門一開江星辭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走進藏酒室暗室,看情況男僕忍不住問了一句“難道許公子在暗室?”
那邊便傳來了淡淡的兩個字“不錯。”
聽聞男僕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暗室緊緊關着的門,嚥了咽口水。
不會吧?許公子的膽子是吃什麼才變得這麼大的?這這這光天化日之下闖進藏酒室暗室。這這這,這要是被閣主知道了閣主得發怒的啊。
暗室雖然在地下但是裝修還是讓人多看一眼的那種,華麗中帶了一點簡單。
他倆開始找人,男僕看着這一罈罈美酒,先別說這酒罈一看就能看出絕非凡品,這撲鼻而來的酒香都會讓人醉的差不多了,這個冰月閣閣主果真是個好酒之人啊,這些都是絕品了吧。
男僕繞了一大圈都沒有看到許公子之後開口說道:“公子,我們找了這麼久了還沒找見人,難道許公子不在這?”
說完轉身看向自家公子,此刻的江星辭面對着最後一排的酒架前臉上的表情沒有啥變化,嘴角微微上揚說了一句:“果然。”
當男僕走過去時看到眼前的一幕大吃一驚。
少年一襲白衣,腰間佩戴淡藍色花紋玉佩腿上一雙白色靴子,烏髮束起來戴着頂嵌玉小銀冠額前的劉海,冷白色皮膚,刀削的眉,薄薄的嘴脣。目若朗星,容貌如畫。
少年靠在酒架,右手搭在了支起的腿上還拿着琉璃小酒罈,神色寧靜而安詳,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明顯是睡過去了。被他靠着的酒架上可以說是沒有幾罈美酒了不用想肯定是睡在這裡的少年的功勞,地上一滴酒都沒剩的酒罈圍繞着他放的。
江星辭看這一幕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聲音不大不小的喊了幾聲他。而被喊名字的許謙霖還是一如既往的睡着連動都沒動一下,看這江星辭往前走幾步輕踢了踢許謙霖的腿並喊道:“許謙霖,許謙霖。”
許是被踢的不高興許謙霖的眉頭皺了皺,但還是沒有醒過來。無奈之下江星辭彎腰拿走了許謙霖手中的美酒。他剛要起身奪走酒的手腕被一隻看起來及其好看而冰涼的手緊緊抓住,男僕和江星辭擡頭看向許謙霖好看的過分的臉,少年好似還沒有醒來雙眼還是閉着的。
然而下一秒二人聽到了有些沙啞的一句“酒還我。”
淡淡三個字聽起來比較冷,男僕聽聞擔心剛睡醒的許謙霖起身就要跟公子打起來,可下一秒男僕心中的擔憂像是被風吹走了的灰塵一般吹得什麼都不剩。
許謙霖慢慢的睜開雙眼一看就看到被自己拽着手腕保持彎腰狀態,眼神不算很溫和的江星辭。發現搶自己酒的人是江星辭之後眼眸的冰冷之意完全褪去,但是手還是抓着江星辭的手腕。
江星辭用力往前一拉靠在酒架的少年被迫起身,許謙霖好不容易起身伸了個懶腰珍江星辭不注意奪回了被他搶走的酒,喝了一口。剛喝完就聽到了江星辭沒好氣說的話:“爹讓我們準備幾日後的選精賽,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你倒好躲在藏酒室飲酒?”
一聽那個“躲”字許謙霖就不樂意了,他有些懶散的說道:“哎,什麼叫躲在藏酒室飲酒?我這是幫舅舅品嚐他這些美酒。再說了選精賽這事兒不是有你和雲大哥嘛我去填什麼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認認真真去做好一件我不想做的事情的的可能性幾乎爲零,讓我去佈置現場什麼的還是算了吧我都嫌麻煩,我相信你跟雲大哥會做得更好的。如此短暫的一生爲何要委屈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呢?對吧。”
說完還不忘拍了拍江星辭的肩膀。
江星辭像是沒有聽到許謙霖剛說的那些話,他也懶得懟他,擡眸說了聲:“走了”
說完也沒有理會男僕和許謙霖轉身就離去,男僕看到自家公子轉身離開便大步跟上。走了五六步一轉身看到許謙霖重新坐在原位新拿來一罈酒像是若無其事的人一樣準備繼續飲酒的樣子,江星辭皺眉死死地盯着許謙霖,許謙霖被他這麼盯得有些不自在。
而後就聽到了江星辭冷冷的一句:“許謙霖你這是等着我親自拖着你走出藏酒室?”
聽聞許謙霖擡眸緊緊盯着江星辭盯着自己看的眼眸懶懶散散的開口道:“唉阿辭,你可是不久將來當冰月閣閣主的人,有空多去舅舅那邊多學學的。”
言外之意說的溫婉一點就是有時間在這裡瞎管我還不如去舅舅那邊學學東西,說的直一點就是你少管我!
許謙霖不說話還好他一開口說這話江星辭的臉色更冷了幾分,狠狠地瞪着許謙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種,瞪着瞪着從許謙霖身上快瞪出個洞來。許謙霖看江星辭一動不動的瞪着自己臉色難看的不像話,看着眼神加上他身上的冷氣真的被氣到了。
許謙霖雖然心有一萬個不願但是被江星辭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瞪着也不是辦法啊,最終許謙霖懶是沒偷成這酒也沒喝成一步一步的走出藏酒室。江星辭看見滿臉生無可戀許謙霖嘴角勾了勾。
我還治不了你了。
他們三人就這樣走了一段之後走在最前面的江星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照許謙霖那愛搞鬼的性格就這麼乖乖走出藏酒室也就算了,這一路二話不說也沒有什麼小動作安分的讓人不可置信,不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星辭腦子裡這個想法一閃立刻轉身,果然許謙霖像是在等待江星辭這個回頭朝他笑了一下,可是這個笑容很是詭異。前江星辭那個想法只不過在腦子裡一閃但是當他看到許謙霖詭異的笑容時他心說不妙,然而下一秒許謙霖收起那詭異的笑容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爬到冰月閣圍牆上面,雙手環胸看向江星辭擡了擡下巴嘚瑟的笑了一下。
這明顯就是挑釁江星辭,就想說吧你雖然把我拉出藏酒室但還是關不住我,嘿嘿。
江星辭一看眉頭就緊緊地皺着,身上散發着冷氣盯着許謙霖咬牙切齒的說道:“許謙霖!給我滾下來!”
許謙霖看着江星辭火氣要上來了嘖嘖了一聲便道:“江公子啊說話何必如此難聽何必如此生氣呢,這身體是自己的氣壞了可就不好咯。”
說完還笑了幾聲。
“許謙霖我最後提醒你一句,你最好給我下來不要逼我揍你一頓然後拽你下來!”
“哎別啊,我跟你說最近這情況我們可不能惹事啊,不然舅舅會不高興的。他一不高興咱兩就不想好過了。”
聽聞江星辭諷刺的哼了一聲道:“虧你還記得!廢話少說乾淨下來。”
“嘖嘖,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啊,我都說了選精賽的哪些現場佈置之類的我沒興趣,你就別逼我了。要是舅舅問起你就說不知道後果我自負。”
“許謙霖,你不要再鬧了我沒時間陪你玩趕緊下來。”
看着江星辭滿臉嚴肅的看向自己還別說這滿臉嚴肅的樣子到是跟自己舅舅有了幾分相似輕輕一笑一轉身便說道:“我跑你追我們從小到大不就是這樣長大的嘛,可這一次啊我跑你不追!不抓!再加一條不氣!”
說完往前一跳跳出冰月閣外。
而留在院內的江星辭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簡直不可理喻!”
說完轉頭就走。
留在原地的男僕看着二人有點想笑,雖然男僕是個新來的但是聽別人說許公子從三歲起就跟江公子一起唸書練字,被閣主親自訓練,劍法了得武功甚好。兩位公子年齡相差不大許公子比江公子小一歲,江公子雖年紀不大但文學方面已經是稱得上甚好的境界,而這個許公子雖文比不上江公但是在武功方面可以壓他一腳的。所以這兩位被他人稱之爲“文武‘雙全’”。江公子的性格偏向於穩而這許公子就不一樣了他就很貪玩兒,這哪裡有什麼好玩的啊好吃的啊最近有什麼奇事趣事啊沒有一個他不知道的。由於這愛玩的性格被冰月閣閣主罰了無數次了但還是死性不改,因爲江公子比許公子大一歲所以平時閣主就讓江公子好好帶帶許公子幫他改一改哪些壞毛病,許公子跑江公子追,無論什麼情況什麼樣的處境許公子總會有辦法自討樂趣但這些樂趣還是會給江公子惹一堆麻煩,許公子會被江公子抓到總有白方百計每一次都會想出來讓人想不到的法子完全成功的從江公子眼皮子底下逃走。
表面上看起來江公子對許公子很是嚴厲,可是很多時候江公子不說其實他很關心許公子,每一次許公子要想辦法逃離的時候江公子會放點水幫助許公子脫身,他倆可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江公子怎麼能看不出來許公子哪些花樣呢?江公子很瞭解許公子讓他折磨陪着自己看文娟還不如放他離開他留下來也是惹事可江公子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放他走,所以只能給他創造逃離的機會,當然許公子心裡也清楚要不是江星辭給他創造機會或者給他放水每一次的脫身計劃都不會那麼的順利。就這樣冰月閣的文武‘雙全’一個跑一個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