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柳少曦纖細白嫩的手指不斷的穿過日記本,她不斷的向前翻着,終於眼睛定格在了三個多月前的一天,開始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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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遇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二哥竟然喊三弟兒子,還讓讓三弟喊他爸爸,我聽到了以後,差點都笑出聲來,二哥都那麼大了居然能喊錯人?但是三弟卻生氣到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摔了,好奇怪哦?”
柳少曦越是接着念,吳尚蔚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柳少曦看到這幾行字,也想起自己前幾天偶爾院子裡面採 花的時候,竟然碰見吳尚華一臉討好的蹲在吳尚蔚的身邊,不斷的說着好話,按照道理來說,對於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實在不用做到如此熱情而且親近。
可是現在看到這篇日記,一切好像全部都有了答案,原來他們兩個人之間根本就不是兄弟的關係,而是父子的關係,那種寵溺以及若有若無的保護,只有父親對於兒子之間才能夠自然而然的表達出來。
“對,難道你們大家不覺得奇怪嗎?平時吳家有什麼重要活動時候,都是吳尚華拉着他,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親兄弟一樣,親密無間的,但他們是同父異母,看來這哪裡是兄弟,這是父子啊,丟人啊!”家族裡以爲看起來很年長的長輩,捂着臉不敢置信。
衆人也看着吳尚蔚指指點點的,臉上全是不屑的表情。
吳尚蔚站在人羣的中央,聽到周圍隱隱約約傳來的討論,他緊緊的握着拳頭,臉色鐵青。
漸漸的吳尚蔚的臉色越來越扭曲,最後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竟然開始哈哈大笑起來,神色癲狂,“我根本就不是吳尚華的兒子,我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兒子?我這一輩子最不屑的就是這件事情。”
吳尚蔚向後不斷踉蹌,扭曲的面孔在如水的夜色之中有些悲涼,“我不可能是他的兒子,你們這些虛僞的人,你們知道什麼?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只知道在這裡指責我,你們有誰知道這些年以來我承受了多麼大的痛苦?”
突然之間,臉色像是變戲法一樣陡然之間變的狠戾了起來,“你們的父母都是你們自己的父母,但是我的父親卻的我的二哥,一直喊着的父親卻是我的爺爺,我爲什麼要有那樣一個不知檢點的母親?不甘寂寞竟然和自己的繼子勾勾搭搭,我自從知道後,我每天都吃不下睡不好,像吞了蒼蠅一般難以下嚥,我恨不得將自己這身骯髒的血全部換掉!”
柳少曦聽到這些話雖然同情他,但是想到那麼多人因爲他而死,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疾言厲色的質問他,“難道這些就是你做這些傷天害理事情的理由嗎?”
“那又如何?”吳尚蔚反轉身,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就算是我故意誘導你發現惟安娜跟吳尚華殺了老頭子跟吳尚明,看到他們的姦情又如何,人又不是我殺的,你定不了我的罪,而且他們該死,他們骯髒!髒的吳家的祖墳都不可以收留他們的屍骨,我這麼做是讓世界乾淨一點。”
事情進展到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明瞭了事情的經過,當初發現吳尚華和惟安娜偷情的人其實並不是吳士廉,而是吳尚蔚,是他刻意將吳士廉的手帕丟在了房外,讓他們兩個人誤以爲是吳士廉,然後進行密謀殺害,然後他將柳少曦引到了後花園,間接的造成了吳尚明的死亡。
最後,引導柳少曦一步步的發現事情的真相,這些事情從表面上來看,和吳尚蔚沒有一丁點關係,但沒有任何人會想到這麼表面上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實際上會有如此的手腕和很大的心思,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吳尚蔚一臉邪笑着,一步一步坐到了不遠處象徵吳家家主的位置上,撫摸着那把用上好的烏金木做成的家主位,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貪婪,“就算這些事情全部都是我做的,但是那又如何,現在吳家的男丁只剩下了我一個,這個位置只能是我的!”
他終於如願以償的坐到了這個位置,他終於狠狠的報復了所有傷害過他,給他痛苦的人!
柳少曦有些不忍直視這個樣子的吳尚蔚,想到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她覺得自己更加深刻的理解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
吳尚蔚的話成功的在現場引起了一大片的軒然大 波,所有人都看不過去了,紛紛開口。
“吳家現在就算再落魄,也不能讓這麼一個人面獸心的東西來當家,這樣的話,以後前途真是堪憂!”
“就是,到時候不光光是毀了他們家,連我們這些長輩都會受到牽連。”
“我們吳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爲什麼會生出來這麼一個不孝子?”
……………
就在這個時候,今天晚上一直在宴會上從來都沒有說過話的蘭邵傑,緩緩的走了出來。
“吳尚蔚,吳家家主最後到底花落誰家,我想現在你應該還做不了主吧。”飄飄的一句話在現場立刻炸了鍋。
“你說什麼?”吳尚蔚的臉色大變,“你給我閉嘴,不要在這裡妖言惑衆,吳家的當家人只能是我,現在只剩下了我一個人,還能夠給誰?”
蘭邵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裡面帶着蔑視,“我說過了,吳家的當家人你做不了主,你沒有資格。”
柳少曦聞言,知道像蘭邵傑一向如此穩重的人,應該不會在公衆場合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如果有的話,原因只有一個,那他肯定有足夠的理由這麼做。
她輕輕的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蘭邵傑的記憶追溯到幾個小時以前,他突然被父親勒令回家,匆匆趕過去以後,父親就將一份遺囑交給了他,他至今還記得父親交給他的時候,臉上鄭重的表情以及認真到不可忽視的眼神,這些都令他印象深刻。
因爲這份遺囑正是吳士廉生前瞞着所有的人悄悄立下來的遺囑,可以說非常的重要。
“放心。”蘭邵傑拍了拍柳少曦的手,示意她安心。
雖然蘭邵傑只簡短的兩個字的回答,但是經過這麼幾天的相處,柳少曦莫名的對她十分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