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集離（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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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首先感觸到的是手機的一陣震動，鈴聲尚未響起，卻已經被她接起。
“喂，金熙姐姐……”林允兒帶着些因爲緊張滾動而使得聲音繃成了細細的，很不自然，輕輕咳了咳，“金熙姐姐，收視率……”
掛斷電話的林允兒沒有表情，讓人不禁有些擔心，眼神漂泊於遠方。
“怎……怎麼樣？”金泰妍的緊張感更甚，似乎是在揭曉她的電視劇收視率。
龍至言分立一旁，亦是一副緊張模樣。
整片宿舍之中都籠罩在這緊張的氛圍之中。
“agb收視率百分之二十三點四！收視第一！”林允兒緊繃着的神情豁然開朗，蹦跳着兩手勾抱着龍至言和金泰妍。
韓國的收視率主要由兩家公司做調查，一家是agb尼爾森，是全球最大的市場調查公司，也是目前歷史上最悠久的從事視聽率調查的商業公司，另一個是來自於法國的公司，上世紀九十年代由公司和sofres公司兩家公司合併而成，組成了法國最大的市場和媒體研究機構。韓劇的收視率通常都是由這兩家調查公司公佈的，不過因爲調查方式不同，所以，收視率會有一定偏差，有時候這個高，有時候這個低，不過，不會相差特別大。林允兒所說的agb收視率便是agb尼爾森公司所做的收視率調查。
一部戲的收視好壞首先要從首播的收視開始算起，通常，偶像劇的第一集收視都不會超過百分之十五，前些年熱播的《豪傑春香》這部戲的第一集收視率並沒有達到百分之十五的成績，但是後繼發力，突破了百分之三十的收視，一舉多得2005年韓劇春季的收視率冠軍寶座。家庭劇不同於偶像劇，收視羣有所變動，高收視的電視劇通常首集就能達到百分之二十，但也有例外，例如今年年初時候收視冠軍之作《媳婦的全盛時代》的agb收視方纔百分之十八點四，但是最後的大結局時分高達百分之四十點七的高收視。《你是我的命運》接檔的《愛也好恨也好》首集收視率便是讓人咂舌的agb百分之二十六，一上來便是收視冠軍，這也是作爲接檔的《你是我的命運》劇組特別緊張的原因，前者的壓力之下，他們是否會被挖苦大罵。
但此刻，似乎終結了這樣的懸念。
百分之二十三點四！亦如前者，剛播出，便是收視冠軍！
完全被林允兒剛剛的神情嚇了一跳的龍至言笑拍了一下她，額頭湊着親暱的撞了一撞，在一片的歡笑打鬧之中，他心裡的沉浮感卻越甚——現在，允兒，或許能夠代替他的人氣位置了。
看着一片打鬧的九少女，龍至言掛着笑，卻不再是參與到其中，默默的，開始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站立在那。
北極星，終究只是北極星，即使與北斗星並肩，它也不是北斗星。
心中有些頹然，更多的卻是漸漸鬆垮下的堅定。
權侑莉的頭髮滑過額前，輕輕向後一甩，灑脫的拋物線遊走着帥氣的軌跡，眼神微微拐過，觸及的是龍至言想笑卻沒有笑起的面容，眼神泊於不解的浪濤，而又在林允兒嬉笑引起的這片笑聲之中泯過，隨波而去。
……
對於“龍智妍”這樣一個人來說，安全和安心的地方只有兩個：一、宿舍；二、公司。
此刻正在公司，八號訓練室的龍至言正在瘋狂的揮灑汗水。
“休息一下吧。”權侑莉扔了一瓶水過來，龍至言卻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木愣愣的轉過身，看着在地上像是擴散着眩暈弧度的水紋，慢慢的澆灌到了自己的鞋子上，濺起的水滴滴在微微卷起褲管的腳上，有一絲yīn涼。
權侑莉全然沒有想到龍至言竟然沒有抓住水瓶，也愣了一下。
晴空萬里，但是陽光卻只是照耀到了舞蹈練習室的一個邊邊角角上，雕琢在地板上的亮痕耀眼，容不得人直視。
放聲笑起。像是鳥兒一樣自由的微笑。奔放得沒有辦法收住。
龍至言就這麼對着權侑莉笑了起來，迴應他的也是晴朗的笑聲。
不知道爲何而笑，只是覺得，想笑了，那便笑了。沒有銘記的勳章，沒有刺心的過痕，簡簡單單的，只是笑。
相視的眼神像是通徹了一樣，瞳孔之中都是對方的笑臉。
那都是天使雕琢的笑臉。
“還有水嗎？”龍至言攤了攤手，無奈的看了看自己腳邊上的一灘水跡，還有那不牢靠、一摔就破的薄制塑料瓶。
權侑莉不禁莞爾，眯着的眼睛美麗的笑起，像是拋着最明朗的風景線，繚繞着的純真、爽快、青春在亮起的潔白牙齒之中慢慢滲透，向後而扎的頭髮將她女孩的那一面綻放着開出。
這是第一次權侑莉這麼明媚的對他微笑，剔透、明俊，像是水晶一樣。
“只有我喝過的……”權侑莉甩了甩手中的瓶子，弧月的眼睛笑道。
“謝謝。”瓶子一順手，便到了龍至言的手中，輕輕擰開瓶子，灌了幾口。
看着已然離開的龍至言，又回望了一下地上在不斷擴散範圍的水跡，陽光照不到這個地方，但是那反光的透明sè澤卻是倒映着一切，權侑莉嘴角彎起，拿着擺在門口的拖把，收拾起這個災禍現場。
雖然，門口的不遠處總有着仙后等待着，希冀能夠見到自己的偶像一面，其實，作爲同門的藝人，在公司和東方神起相遇都算是比較少有的情況，這個奔波於兩地的火熱團隊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待在這個並不能給公司帶來效益的地方。
這一次，不知道算是不算是巧合，或者是意外。
“至言，好幾天不見，又漂亮了啊！”金俊秀雙手手指一指，帶着些耍寶的說道。
“前輩們好。”龍至言笑着打着招呼。公司外，兩隊的粉絲掐得不亦樂乎，公司內，他們卻笑臉嫣然而對。
“總是叫我前輩，叫我偶吧吧！”開朗的沈昌珉笑道，“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個公司的，前輩前輩的多見外啊。”
龍至言淡然，也權當是玩笑。
隊長鄭允浩阻止了他的話，或許便是一聲這簡簡單單的“哥哥”，又是另一場i風波的到來，仙后，尤其是其中鄭允浩和金在中的粉絲對龍至言的i還尚未結束。生分，有時候時最好的抑制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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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言，對不起。”鄭允浩帶着些歉意，說道。
雖然說他在之前預測到了自己和金在中或許就在廣告播出後會與龍至言傳出緋聞，但是，沒有料到的是事情會鬧得那麼大，甚至，大過於自己當初在參與《情書》時候與裴澀琪的，在龍至言幫助了他挽回與裴澀琪的感情之後，心中更顯得幾分抱歉。
粉絲的過錯，到最後只能是她的偶像爲之承擔。中國國內楊麗娟的事情爆發，最後的指責點就是她的偶像劉德華。
“沒事，前輩。”龍至言隨意的笑了一下，他，並沒有錯。
“我們在媒體上澄清了好幾次。”金在中也是非常的無奈，和鄭秀妍的緋聞依然沒能理清，現在又捲入了龍至言、還有好友鄭允浩的三角戀可笑傳聞之中。
“允浩，通告快開始了！”不遠處的經紀人催促着，聲音越過龍至言。
“我們先走了，如果有事，聯繫我。”看着龍至言點了點頭，鄭允浩方纔和東方神起的其他人離去。
輕輕的震動了兩下，龍至言看着調成振動的電話——他逐漸習慣了無聲的電話，沒有多少嘈雜，沒有多少喧鬧話上的號碼是好友權志龍。
“喂，志龍。”龍至言接起電話。
“小龍啊，你現在情況怎麼樣？”權志龍緊張的的話語即使是隔着電話，卻依然準確無誤的傳導到這片場景。
“沒事。”只有這麼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空泛得沒有一絲多餘的累贅。
“我剛剛回韓國，就聽到了你的消息……”權志龍擔心道。
“放心吧，沒事……”龍至言一副完全不在意的語氣，“我是龍至言嘛，不是那個龍智妍。”
“呵呵……”權志龍和着笑了一聲，希望能夠帶動一下龍至言的心情——昔日的他經常在別人的笑聲之中跟着笑起——“只要你開心就好，無論是龍至言還是龍智妍，都是我的鐵哥們！你這個名字太拗口，那麼多年了，還是不習慣啊。”
電話裡的笑聲傳得很遠，卻依舊繞不過電話這個距離，此刻，龍至言，笑不起來。
看着已經掛斷的電話，他沉默着——我真的……不是龍智妍嗎？
“小龍，”李秀滿正逢經過，看了一眼龍至言：“到我辦公室裡來一下。”
陽光靜默，風聲靜止。
李秀滿的辦公室有一絲涼涼的yīn沉感。
龍至言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面前的是一杯溫熱的咖啡。
“最近你的緋聞比較大，我也沒有料到事情會這麼大，”李秀滿嚴肅之中的神情繃着龍至言一絲察覺不到的擔憂：“爲了阻斷這場緋聞擴大化，你的通告被暫時的全部取消掉了。”
“乾爹……”龍至言細細斟酌了一下稱謂，閉上的門傳不到一絲話語於外面，“……理事，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
“什麼事？”李秀滿眉毛慢慢蹙起，緊緊的，擔憂似乎在全面擴大化。
寧靜的氛圍之中吹入了風，呼哧呼哧，將窗臺的含羞草帶着一抹羞意倒下，陽光撒入，卻散不出初夏應有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