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龍至言父親的公司破產,家中欠下鉅額債款,當時,幾乎所有的朋友都離他而去,班級之中,昔日整日跟在他屁股後的那幫子所謂的“哥們”開始遠離了他。被孤立的龍至言默默的扛着,卻又逢當時,樸寶英沒有說明什麼理由便離開了學校,龍至言心中的感覺宛如刀割,小小年紀的他便開始默默的和班級之中的那羣人遠離了開來。
樸寶英的離開是對家境開始破敗的他一個很深的打擊。龍至言不知道樸寶英對於他來說是什麼人,他們一起玩鬧,一起大笑大哭,甚至還傻傻的說,以後要是沒人要你,我來要你。
但是,那一刻,當沒人要他的時候,她離開了,只留下這麼一句“我走了”。
那些所謂的諾言就像是豆腐渣工程一樣,外表永遠是那麼華麗,但是走入深處,卻不禁大嘆其之虛僞鄙陋。
三年後。龍至言捧着這本將這一切完整的記錄了下來的書,像是完整的詩篇,詠出了整段人生歷程,這一段路,雖然短暫,但卻佈滿了坎坷。
樸寶英的離開,並沒有使得龍至言的世界崩塌,相反,他活得更加的昂揚,更加的努力,他學會了去東大門擺攤,他學會了去兼職打工,也學會了一個人窩在角落裡慢慢的譜着曲,寫着詞。
現在,交給我這本日記,是想挖起那一片痛苦汪洋嗎?
縱然她千百原因,訴諸於我,也不過是狡辯一片。
這一切,對於現在,還有意義嗎?
龍至言將剛剛打開的筆記本重重扣上,默嘆之氣涌出,一個字未看,將本子扔進了垃圾桶,而後走入了臥室。
安靜的筆記本慢慢鋪上了沉睡的衣服,躺在垃圾桶之中,凍結的回憶一動不動。
這一切還有意義嗎?天花板沉穩寧靜的聽着龍至言的心訴。
……
“我們回來啦!”客廳之中聲音漸漸響起,這聲音是金泰妍的。
“小龍,別裝死啦!”林允兒咚咚咚的敲着龍至言的房門。
龍至言無奈一笑,我現在正在搞憂鬱呢,完全被她破壞了氣氛啊。
“剛剛還接到仁靜姐的電話,說你的腿好得差不多了。”林允兒拉着龍至言就往客廳跑。
“接着!”金泰妍遠遠拋來一個東西。
龍至言看着這莫名的東西,軟綿綿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是我特地出國爲你買的胸墊啊!哈哈哈!”金泰妍道。
“還是留給你自己吧。”龍至言擡起槓來,將這東西往回一扔。
“不要就算了。”金泰妍撇了撇嘴,“戴上這個,讓你身材變成李孝利。”
“小龍,燒飯去,我們可都餓壞了,爲了吃你燒的,連飛機餐有沒有吃。”崔秀英摸了摸肚子,道。
龍至言尷尬一笑,自己似乎完全成了她們管飯的了,想想都不平,於是立即“哎呀”喊了一聲,半扶着牆壁,一臉無奈狀:“醫生說我不能多走動的,我得回去休息了。”
“哎……”崔秀英滿是可惜的伸出手,想去追龍至言,卻被權侑莉拉住,道:“他不燒就不燒唄,我燒給你吃。”
半個小時後。
崔秀英:“我現在才知道,侑莉姐你燒的東西是這麼的……獨特。”
“你就別說侑莉了,至少還能吃唄,你的東西能吃嗎?”金泰妍一副老大媽的口氣道。
“你也不是不會嗎?”崔秀英感覺委屈的說道。
“我……我可以學嘛,我的腦子可是前無古人的好,小龍一教,我就可以去當大廚了。”金泰妍臉色微微一紅,她其實和崔秀英是半斤八兩,只管燒熟,不管好吃的那一種。
權侑莉看着自己做的顏色還不錯的菜,疑惑了一下,夾起了菜,嚐了一下,臉上立即露出苦澀之意。這菜之中又鹹又酸,怪怪的味道讓她自己都難以忍受了。我怎麼這麼不會燒菜了?權侑莉驚愕了一下,這纔想來,自己似乎半年多來一次菜都沒有做過,連調味品都把握不住水準了。
望了望房門緊閉的龍至言,她心中氣鼓鼓的:都是他!
“這次去中國吃了純正德臭豆腐,哇,那味道真是……”林允兒笑道。
“我喜歡吃北京烤鴨!”黃美英一副回味的神情。
“我們在酒店吃的那個叫什麼……辣子雞!哇!我喜歡!”在看電視的李順圭也插嘴過來。
權侑莉伸了一個懶腰,收拾完碗筷,正要去扔垃圾時,卻看見垃圾桶之中一本黑色的本子駐足於那,安靜而平凡得讓人視線都定不住。
拿起本子,權侑莉疑惑的翻開:“2004年,6月15日,天氣陰……”
權侑莉的瞳孔隨着筆記本上文字的深入而漸漸的放大。
“侑莉姐啊,幹嘛呢?”林允兒喚道。
“沒什麼啊!”權侑莉揚起笑聲,回覆着她原先的那股狀態,將筆記本一合,藏在身後。
……
醫生原本說龍至言的腿傷得有一個星期的療養時間纔會康復,但是僅僅四天的時間,他的傷卻好得差不多了,這讓少女時代的衆人都驚爲神人。
在這四天的短暫休整之後,龍至言便又踏上了通告之路。
這一次的通告是在韓國的中老年階層很紅火的一個節目《挑戰千曲》,《挑戰千曲》是SBS的一箇中等收視節目,雖然稱不上大紅,但也是一個觀衆羣穩定,而且有了一定年紀和資格的節目,韓國之中,多數的歌謠界藝人都上過這個節目。
而當皇甫元接到節目的臺本時,心中有了幾分喜意。
“哎,我說室長是不是故意的呢?你休息到現在還沒一個星期呢!”林允兒有些擔心龍至言的腳傷。
龍至言笑道:“我現在活蹦亂跳呢!有什麼事情?而且,這又不是無限挑戰什麼的節目,不就是站着唱唱歌嗎?實在累得不行,最多把你當牆壁靠着不就成了?”
林允兒笑了一聲:“我這身板可扶不起你那麼Man的身材。”
權侑莉聽着龍至言和林允兒開玩笑的笑聲,“咳咳”咳嗽了一下。
“怎麼了?是不是去了北京一次感冒了?”作爲隊長的金泰妍擔心道。
龍至言自然知曉是什麼事情,立即收回了和林允兒開玩笑的神情,雙手插着口袋,隨意的徑直一門向前。
“哎,小龍……”林允兒看着莫名走開的龍至言,她也跟着莫名了起來。
“哎喲,這不是我們的皇甫室長和他的少女時代嗎?”一個討人厭的聲音竄進龍至言的耳朵,如蚊子蒼蠅一樣的聲音,只想叫人一掌拍死。
“呵,車室長。”皇甫元嘴角斜斜一揚,但這股冷笑,“多日不見,你又發福了。”
“沒辦法,現實太讓人安逸了,沒什麼對手,我就感覺自己閒了一下,一閒下來,我就情不自禁長了幾斤肉。”車東先戴上了一副眼鏡,不過卻沒有學術的感覺,相反的,龍至言心中只有“衣冠禽獸”四個字來形容他。
“哼!”對於損人,皇甫元向來都是出於幼稚園水平的,面對車東先這樣損人不說髒話的高手,他至多能夠說個一兩句來應付應付,多了便詞窮了下來。
“車室長,作爲中國人,我其實有一句中國的古話要送給你,‘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龍至言清邁向前一步,論鬥嘴,還真是找對人了,在舌巧如簧的九個少女面前,他都未曾敗過下風,這一個小小的經紀人,不過是九牛一毛,他甚至有把握在十招之內將其逼退。
“哈哈哈……”車東先陰晴不定的臉驟然之間彈起笑容,不過聽得少女時代的衆團員都心慌慌的,甚至,跟在他後面的都有幾分臉紅無奈,“想不到皇甫室長團隊之中最紅的這個還是個能言善辯的主啊,不過,禍從口出,小心點自己的嘴巴啊。”
“禍從口出的同時,病也是從口入的,健康的身體有可能再下一刻就一病不起了,車室長一定要一直維持着自己健康的身體啊。”龍至言眼神瞥過,輕笑着,笑意隨意卻不輕佻,眼神凌厲卻不強橫。
車東先沒有想到一個“女流之輩”竟然會有這樣的氣場,竟然說得他愣了好幾秒,眼神妒恨,狹膩的眼神之中歪斜了嘴巴,露出一股邪氣。
“呵呵呵,那待會兒就比比實力吧!”車東先帶着嘲笑的呵呵笑了一聲,繼而向前走去。
宣美經過龍至言面前的時候,豎起大拇指,用口型無聲道:“你真厲害!”
龍至言輕輕一笑,即使和車東先是敵對的,但是這絲毫不妨礙少女時代成員與成員是朋友的關係。閔先藝走過,也拍了拍金泰妍的肩膀,輕輕的耳語道:“加油!”
車東先離開,皇甫元便也不再停留,向着少女時代的準備室走去。
“這次的臺本。”由於這次的演出沒有服裝贊助商,也不是演出服,衆人穿的也只是稀疏平常的便服,龍至言身上的衣服是在公司的服裝庫之中自己挑選了很久才搭配成的,走的雖然是中性風,不過卻更添了幾分柔氣,帶着幾股女風的同時也不失他在團隊之中帥氣擔當的神韻。到達電視臺的衆人少了換衣服化妝這一道工序,立刻就多了很長的準備時間,直接看着這一次的臺本進行節目準備。
龍至言看着這臺本,勾起了懸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