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贊連着幾天因爲邵運文的事情休息的都不好,這天崔晏濤打電話來約他出去吃飯的時候,他並不是很願意出去。
“我這兩天有點失眠,精神不太好,人太多的話我還是下次再去吧!免得掃了大家的興。”
曲贊覺得自己剛混進安城的圈子不久,要麼不出去應酬,要麼就得拿出最好的狀態去,以免給別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如果你覺得我們兩個人也算多的話,那今天就只有算了。”
他正焦頭爛額的想怎麼解決和邵運文的事情,崔晏濤這頭卻三五不時的來攪亂他,曲贊真覺得簡直快要一團糟了。
可崔晏濤也不是步步緊逼,總是很有耐心的循序漸進,就算曲贊拒絕他,他也不會惱怒,過兩天又來約他,真正是極有風度的做法。
在這次之前曲贊已經推了他兩次,這次他這麼說曲贊也不可能再用人多的藉口拒絕,只好應邀。
曲贊到的時候看樣子崔晏濤已經到了一會兒,甚至連餐都點了。
“給你點了菲力牛排,這家的醬料調的不錯,一會兒嚐嚐。你看看還要點什麼?”
曲贊一落座,崔晏濤就把菜單遞給他,不過吃了幾次飯,崔晏濤已經很瞭解曲讚的口味了。
曲贊實際上不太有胃口,隨便翻了翻,最後什麼都沒點,只讓服務員拿個果盤上來。
崔晏濤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皺了皺眉頭:“不過幾天時間,你怎麼精神狀態看上去不太好?”
曲贊吃了塊水果,揉了揉眉心,不想多提:“最近休息的不太好。”
“聽老徐說,項目那邊進展的不錯,怎麼還有其他事?”
看樣子崔晏濤是不打算到此爲止了。
“是有那麼點事,處理起來有點棘手,不是這邊的事情。”
他這麼說崔晏濤大概也知道是什麼了。
“我還以爲你把羅津那邊處理好了纔回來的,看來不是。介不介意幫你分分憂?”
崔晏濤這麼問的時候是相當真誠的表情。
曲贊猶豫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向現在的追求者訴苦不知道怎麼才能離開以前喜歡的人,這麼狗血的場景居然要發生在他曲贊身上。
他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我猜這麼讓你焦心的事情必定不是事業上的,那就是關於你的前任的事情了。”
崔晏濤真是給他面子,還說邵運文算他前任。
曲贊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算是默認了。
按照曲讚的性格,他和崔晏濤認識不久,他卻沒想過在對方面前過多隱藏自己,這一點他自己也很意外,有可能是崔晏濤一直以來做的太自然順手,對他真的就像他們十幾歲已經是交心好友,這次只是再別重逢而已。
所以,雖然覺得不太對,但他其實有點想聽聽對方怎麼說。
崔晏濤盯着曲讚的臉和眼睛看了很久,直到服務員來上頭盤之後,他纔開口:“不管什麼問題,一旦出現,就永遠不會消失,結果只有面對它,解決它,或者避開它。沒辦法避開的時候,除了面對還有什麼辦法呢?”
曲贊知道,但凡一個成熟的社會人,站在他的位置都會去面對,只是他心中有所顧忌而已。
“以這段時間對你的瞭解,我不覺得你會是因爲舊情難忘所以不敢回去面對。”
崔晏濤說完又定定的看着他,像是要確定什麼。
曲贊沒有避開他的目光,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默認般的回答:“連你都這麼說,看來我還真得回去一趟了。”
崔晏濤頗不情願的笑了笑:“相信我,其實我不太願意你回去。萬一你回去若是心軟了,那我可真的就追悔莫及了。”
曲贊當然明白他話裡面的包含的情誼,不過他覺得他現在不適合做任何的承諾。他對崔晏濤不討厭,反而是挺感激和欣賞的,崔晏濤有着三十多歲男人該有的成熟心智,不管在事業上還是生活上,這點比邵運文強了太多。
或許等他從安城回來之後,他可以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有時候一個新的開始並不是那麼難。
曲贊還沒決定好去羅津的時間,莊銘就火冒三丈的打來了電話。
“曲贊,老子不幹了,愛怎樣就怎樣,邵運文這孫子老子伺候不了,你再不回來老子明天就辭職。”
曲贊把手機拿的遠離耳朵,等那邊不說了纔拿回來:“你不是挺看不上他的嗎?他還能折騰到你?”
“活了二十多年,居然還能讓我遇到這樣的事情。邵運文,邵總,好好的自己家不住,不知道發什麼神經,跑來包了我們的套房當辦公室,霸着不走了。”
“然後呢?”
曲贊知道,如果僅僅是這樣,莊銘就不會吼那麼兇了。
“行,要住也可以,我就當客人給他供着吧!但一天折騰服務員二十幾次,幹什麼都是錯,都要捱罵,這不是找茬嗎?”
曲贊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什麼?邵運文幹這種事?不是他弟弟?”
“你看,連你都不信,邵運文居然幹這麼奇葩又掉身份的事,要不是有我們家老爺子還在,要顧及一下和邵家的交情,我真想現在就在酒店大廳的屏幕牆上把邵運文怎麼無理折騰使喚客房經理的視頻給放出來,讓大家都來看看。”
莊銘越說越氣憤,曲贊卻真正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想想那幅畫面他都覺得真是替邵運文丟臉。
“所以,他這麼做的原因呢?”
莊銘說到這個就來氣:“原因?你還好意思問原因。這孫子擺明了衝着你來的,大有我們不把你的事情說清楚,不把你叫回來就不罷休的架勢。
“曲贊,我他媽真是想都沒想過有一天邵運文會這麼在意你的事情。你說他想見你就不能自己去見啊,他手底下隨便一個人不用兩個小時就能查到你現在住的地址。這究竟是搞什麼搞啊?”
“他不屑在我身上花精力,這是要我自己主動去朝見呢!”
曲贊太知道邵運文對他的想法了,只好苦兮兮的自我貶低。
“我/操,他以爲自己皇帝啊?真是極品。”
莊銘煩躁的爬了爬頭髮:“那現在怎麼辦?你要回來嗎?”
但旋即又自我否定:“不行,算了,你別回來。你要是現在回來了,那你以後在他們眼裡就更賤了。我不信他還就真能紮根在酒店了,難不成他還真想把這麼個事情鬧大。”
曲讚歎了口氣:“我回來又不代表是要回到他身邊。莊銘,你有沒有想過接手雅悅的股份?”
莊銘被他問的愣了一下,然後就氣的跳腳:“你他媽說什麼呢?因爲邵運文這個王八蛋你真打算連雅悅都不要了?趙老大知道嗎?他同意嗎?”
“雅悅現在還沒上市,以後早晚會往那方面靠,我手上的就是原始股,你以爲我願意轉手啊?我只是擔心邵運文做什麼過分了,因爲我影響到雅悅的發展。”
曲贊也不是突然有這個想法,這些都是他最近反覆考慮的事情。
莊銘聽了立馬不耐煩的否定:“你別給我說,你給趙老大說。”
“好吧!我後天到酒店,先不要讓人知道。”
莊銘知道他回來,估計和邵運文之間又有好戲看了,又想到自己終於可以把那尊瘟神送走,心裡面這才舒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