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跟凱子都看傻眼掉了,疤臉一起那三個更是嚇得一臉慘白根本沒想到看着這麼瘦弱的一個人下手居然敢這麼狠!反而是旁邊這些剛纔對他們阿諛奉承的老犯人都淡然的多。
可能是,見怪不怪了吧...他們打我的時候我還沒覺得可怕,反而是肥龍幫我的這一剎那,我才體會到關着滿滿三樓排都是狠茬子不要命的人的西沙監獄,是多麼可怕的一個地方...
那釘子也就兩三釐米長,人骨那麼硬怎麼釘得進去呢?與其說是釘進去的,倒不如說是碰到堅硬的地方後,斜着插進了皮肉裡。
但這也足夠疼的讓外人看到都感覺頭皮發涼了!
疤臉剛嚎了一聲肥龍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清秀的臉龐變得特別猙獰,低頭攀在他耳邊耳語者“再吵真弄死你”之類的,過了半天,疤臉看着他猙獰的臉就不敢嚎了。
“媽、嘛隔壁!!你怎麼敢這麼做?你知道我老大是誰嗎?我老大特麼是下曹莊的曹漢!!”
肥龍手一鬆開,疤臉不敢再動卻是瞪着眼叫囂了起來。但“曹漢”這個屢試不爽的名號在肥龍那裡好像不管用,他甩都沒甩只是看着我,問我窩火嗎?
窩火...
我怔怔的看着他對我收斂起猙獰、面無表情的淡然神色,半天才會清楚他到底什麼意思。
掃一眼旁邊雖然看呆了但還是時不時疼的摸摸抽搐的血嘴皮的凱子,眼神一冷,就狠狠的點了點頭。
肥龍就笑了,他笑着問我,那你準備咋辦啊?
咋辦...
看着肩膀上冒血的窟窿眼,想想如果肥龍他們沒來這頂多只是前戲,曹漢找他們多半是讓他們在法院開庭、判我到他難以操控的少管所前先把我打殘弄廢在這裡,那股被逼到死地的狠勁,就跟着壓抑很久的熱血一股腦涌上了腦門!
像狗一樣啊...在他們眼裡簡直把我當沒人管的喪家狗一樣欺凌,覺得靠着手腕能把我像玩具一樣肆意擺弄殘害。他們可以...我爲什麼不行???
我現在也有這個手腕,我的手腕就是願意幫我的肥龍這一幫人!你敢這麼做我也敢!!那老子特麼就先在這裡也把你給弄殘嘍!!
肥龍的做法讓我知道他顯然是站在我這邊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依然讓我感覺有所依仗。看着疤臉還在那叫囂着曹爺曹爺的,我剛差點被他們打散架的身體登時被一股怒火灌滿全身。猛地撲過去,對着地上那臉就狠狠剁了一腳!
“噗~”的一聲,他鼻血當場就咕咕冒了出來,旁邊犯人嘀咕着“這小子是真狠不是裝出來了,換軟蛋就算有人幫也不敢下手”云云,我卻聞若未聽,滿腦子都是被不平憋屈激發出的怒火!
劈頭蓋臉一頓捶打後,肥龍一個沒壓住就讓疤臉揍了我臉一拳,看一眼抹在手心的血,我的眼已經紅透了,悶喊着我特麼弄死你就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使勁的掐使勁的掐!那會的我已經被他們的欺凌和姓曾的那雜碎身爲公務人員反而幫他們傷害我和凱子兩個學生這件破事給激的有點喪失理智!直到肥龍甩我一巴掌罵你特麼瘋了嗎人要掐死了的時候才醒過神。
而那會疤臉已經被我掐的漲紅了臉,但畢竟是被肥龍摁着才讓我得手的,他不服!被我一個小孩揍了他更是惱羞的不行!咳嗽兩聲後就死死瞪着我爆出一連串骯髒的咒罵。
聽着那咒罵我還想打,肥龍看到我剛纔那瘋樣卻忌憚了、不讓我上手了。只是說你小子到底想怎麼做才能把這口火氣嚥了?
“豹子託我來幫你的,那蔫炮老子認識大半年都沒跟旁人說過軟話,居然爲了你請我幫忙...”
“呵呵。總之我答應他了就一定幫你到底...說吧,只要不弄死不重傷怎麼着都行,快點我沒時間了!”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說沒時間,腦海裡只是迴響這豹子這兩個字。
豹子...包叔...
原來是包叔!?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心懷感激的看眼不知是不是關着包叔的監舍口,也衝縮在角落一言不發的那矮個說聲謝謝,因爲多半是他剛纔把這消息告訴包叔叔的——儘管可能是因爲自己被打了、想拿我這個理由找人給他出氣。
“快點啊!!”
肥龍又催促一聲看着哨口語氣越來越焦急,我被喊得醒過神來,就陷入思索。
我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們的,絕對不會!!如果肥龍他們沒來,我可能真的刑都還沒判,人已經廢在這裡了。
不能弄死,不能重傷...那怎麼做?不管怎麼做一定要他到死也記着傷害過我陳千後會被我陳千怎樣狠毒的報復!一定要給他個狠狠的教訓!!
想了半天,我突然玩味的一笑,腦海裡不自覺的想起超哥以前跟我開玩笑時說的那些葷段子。
想起這些葷段子,我就尷尬的撓撓頭問肥龍,說電影裡不是經常演你們監獄裡的犯人憋瘋了...會憋出那、那愛好來嗎?
“那愛好?啥愛好啊??“
前面踹疤臉褲襠的那個嘀咕一聲,肥龍卻像比他腦袋靈活很多。他看着我那尷尬的臉色,嘴角就咧起邪惡的弧度。
“小子,有你的!這損招都能想得出來!”
“哈哈...笑死爹了真是...老甘啊,348房裡那幾個強j犯,就上次澡堂子被你差點沒打死那幾個,哪兒呢?“
“348那幾個,不在籃球架那打石頭牌呢嗎?找他們幹嘛啊麻痹賊噁心了,馬上要收監了你可得跟我一塊兒去洗,媽的,那幾個變tai都特麼...”
“...”
“......”
“我日!!”
“你們想幹嘛,畜生啊!!!”
那個老甘本還有點納悶着呢,結果看着肥龍詭異的臉色嘟囔了幾句,瞬間恍然大悟一臉震驚,而被肥龍摁着的疤臉也在那一瞬間臉色像吃了屎一樣的難看。
“強j犯...啊!??麻痹的,你們想幹什麼?放開老子,放開老子啊啊啊啊!!!”
疤臉的嚎叫只迎來肥龍一頓暴打,等他陰着臉說我是他們監舍裡一手上三四條人命無期徒刑重犯的兒子,再幾把叫下次活動時間把我“爸”喊來後,疤臉就再也不敢喘氣了。
因爲監獄其實就是個大學堂,我在這裡第一天課就是被他們的毆打告知了這是一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比外面更惡劣的勢力場;而肥龍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大依仗就算你靠的是條龍!在這裡也管不了你,什麼曹漢白麪的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根本就不存在!
後來疤臉就被老甘和另外幾個人賊笑着衝籃球架那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旁擼走了,不在在掙扎着,話卻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看着疤臉跟那幾個壯漢對比就像個小芭比娃娃一樣的體格,我已經能想象到他待會會被摧殘的有多痛苦、把這事兒記得有多刻骨銘心。當時就覺得好大一口惡氣從肚子裡吹了出去,壓抑的心,一掃而空。
放鬆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問凱子有沒有傷到哪兒?他只是搖搖頭,看着肥龍低聲說你丫牛逼,監獄裡都有人幫。那會我也才反應過來眼下的輕鬆都是拜人肥龍所賜,必須得感謝他。
結果還沒來及說聲謝謝呢,肥龍掃了眼哨口臉色一綠嗖一聲就跟土撥鼠一樣拔腿狂蹦了。
“跑、你、媽!!”
“2486!!給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