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附庸階層
酒店廢墟的情況穩定之後，林輕就回家修煉去了。
反正兩位巡查使已經決定親自坐鎮監守，還在想辦扒開廢墟，重新打通那條被破壞掩埋的電梯井。
雖然電梯井足足有八十米深度，但挖地設備配合兩位巡查使的力量，重新打穿也花不了多久。
林輕纔剛回家不到半小時，在現場的巡查官同事就已經有人給他發來消息，說是電梯井被打通，看到地下研究所的大門了。
不過，兩位巡查使似乎是擔心提前進入地下研究所的敵人更強大，先遣人員從研究所出來之後，也並未着急派人進入，還在部署封鎖這座地下研究所，同時等待巡查總部派來更多人。
巡查總部又派來一批人之後，林輕也被叫過去了。
等到了中午，臨時清掃出來的空地上已經乾淨了許多，還搭建了幾座組裝式房屋，用來給兩位巡查使和巡查總部的人休息。
林輕到了現場才發現，總部又派來了一批人。
加上一開始抵達的那批，加起來足足有十幾名高級巡查長，還有超過五十名巡查長。
他和袁安平在其中可是不起眼得很。
等到衆人集合之後，唐巡查使這才從其中一座屋內走了出來。
“長話短說。”
唐巡查使目光一掃，說道：“地下這座研究所，想必有不少人都知道它的來歷了吧？沒錯，它就是光明會曾經創造原始研究院的楚輝博士，在他被關押之前建造的分院研究所。”
楚輝博士？
林輕倒是第一次知道原始研究院的創建者叫什麼。
“在事發之前，楚輝博士還是人人敬仰的大學者，原始研究院也是代表希望的福地。”
唐巡查使沉聲道：“但如今他已是殘害生命、屠戮百萬地球同胞的瘋子，原本應該查封的原始研究院，卻依然有人繼承他的意志、延續他的理念，甚至更加不擇手段。”
“臨安市以及這些年來全國各地發生的人口失蹤案，高達數十萬起之多，根據一條條線索，早就可以確認是復甦的原始研究院所爲。”
她緩緩道：“而目的，就是爲了開啓下方這座研究所的大門——‘殘缺之門’。”
“殘缺之門是由楚輝博士生前留下的智能所掌控，它遵循楚輝博士的意願，要求開啓殘缺之門必須提供一千例基因改造成功的基因圖信息。”
唐巡查使沉聲道：“復甦的原始研究院雖然不如過去那般強大，但卻更加瘋狂，如今殘缺之門已開，那羣瘋子也已經派人進入研究所內，試圖獲得楚輝博留在這座地下研究所的實驗成果。”
她目光一掃，“總部已經找到了這座地下研究所的設計圖，研究所內疑似存在數種第四能級的基因優化方式，以及種種實驗成果。”
一個個巡查長和高級巡查長們都是眼睛一亮。
巡查總部目前的基因優化手段，幾乎僅限於第三能級。
而第四能級的基因優化，那幾乎只存在於地外文明，哪怕在都市圈都比較少見。
據傳，智星集團所在的地外文明之中，天賦不錯的人都能嘗試第四能級的基因強化，所以基因優化指數打破200%都有可能。
基因優化指數，也代表着未來的潛力。
而現在，他們發現這座地下研究所都有可能存在第四能級的基因優化方式，又怎麼可能不心動？
“這座殘缺之門，唯有基因殘缺的地球人才能進入其中，也即是基因優化指數低於100%，基因尚未覺醒的地球人才行。”
唐巡查使說道：“這次與以往的規矩一樣，你們能夠得到什麼，那是你們的本事，而巡查總部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帶回研究數據，以及清除原始研究院的成員。”
衆多巡查們明顯眼神都變得熾熱起來，一個個都躍躍欲試。
唐巡查使輕聲道：
“殺死一名闖入其中的原始研究院‘學員’級別成員，並且帶出其身份卡，可獲得二等功一次。”
“殺死一名原始研究院‘研究員’級別成員，並且帶出身份卡，可獲得一等功一次。”
“帶回任意一種第四能級基因優化方面的研究數據，即可獲得特等功一次。”
說到這裡，唐巡查使頓了下，才繼續道：“如果誰在原始研究院內尋找到一種類似於水晶材質，巴掌大小的寶塔型特殊物品，並且找到它，可獲得榮耀級功勳一次。”
一個個巡查都是一愣。
隨即，明顯有一個個壓抑不住的粗重呼吸聲響起，似乎極爲激動。
而林輕則是第一次聽說榮耀級功勳。
這什麼特殊物品，只要找到就有榮耀級功勳？
那不用想也知道，這特殊物品的價值肯定更加珍貴，但大概率對巡查們沒用，所以總部纔會給出條件。
“以上就是此次行動的細節。”
“切記，每個人都只能進去一次，一旦出來，那殘缺之門就不會允許你們進入了，所以記住攜帶食物和水。”
說話間，唐巡查使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所有人，“願意前往的，可自行出列，每人可得到一份先遣人員提供的研究所情報。”
隨着她話音落下，只見絕大多數巡查長和幾乎所有高級巡查長都紛紛上前了一步。
這些巡查長和高級巡查長几乎都是來自於總部，自然也明白這次機會是多麼的難得，又怎麼會不願意？
願意從總部過來，自然是已經提前瞭解過一部分情報，做好進入的準備了。
而現在，不談研究所內疑似存在的第四能級的基因優化，光是功勳獎勵就足夠誘人了！
一時間，超過九成的巡查長都出列了，高級巡查長也只有一位還站在原地，臉色很是無奈的樣子。
而巡查長之中，還留在原地的也就只有兩人。
赫然是臨安市本地的巡查長林輕和袁安平。
不少來自總部的巡查長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二人一眼。
這種好事都不願意去？
雖然是有危險，但這麼多人一起進去，危險性也會降低許多，總比一個人進去要好吧？
這也太慫了。
“啊哈……”
袁安平笑呵呵地迎着衆人的目光，說道：“各位都是來自於總部的精英，我這種在巡查長裡墊底的貨色就不去當拖累了，各位加油。”
林輕看了袁安平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這種好機會，他自然也想進去，但他實力都還不如高級巡查長，暫時還不想主動深入險地。
唐巡查使也沒說什麼，只是掃了一眼衆位巡查：“準備行動。”
……
不一會兒，衆多巡查長和高級巡查長們都沿着電梯井索道下去了。
除了本市負責封鎖的巡查之外，只剩下林輕、袁安平，以及那位選擇留下的高級巡查長。
“司長。”
那高級巡查長無奈道：“基因覺醒者真的進不去？”
“你想被研究所的激光殺死，硬闖也可以。”唐巡查使看了他一眼。
“激光？”
那高級巡查長錯愕，“激光武器不也是禁絕物品之一嗎？”
“智星集團給了原始研究院使用激光防禦設施的權限。”唐巡查使說道：“原始研究院被地球方的世界政府查封，但智星集團並不在意原始研究院究竟害死了多少地球人，所以並未撤銷這一權限。”
“好吧……”
那高級巡查長無奈嘆息，“那我守株待兔吧，說不定就有原始研究院的人衝出來呢？”
唐巡查使也不多說，只是看了林輕一眼，說道：“林輕跟我來。”
林輕微微點頭，便跟着唐巡查使走進了她的那座臨時房租內。
“坐。”
唐巡查使指了指沙發，隨即在另一邊沙發上坐了下來。
待林輕也坐下之後，唐巡查使看着林輕，問道：“怎麼沒進去？”
“我想等等。”
林輕微微搖頭，“實力不夠，搶不到的，進去了我也搶不過別人，別人搶不走的，我晚點進去也一樣。”
“晚點進去？”唐巡查使啞然失笑，“這地下研究所的好處其實也就那麼些，這麼多人衝進去，你去晚了說不定就沒了呢？”
她又說道：“而且，這地下研究所頗爲龐大，結構也很複雜，即使是這次出來的巡查們，提供的情報也未必比先遣人員提供的有用處。”
“也沒什麼，沒把握的話，就當不知道有這座地下研究所。”林輕搖搖頭。
“機會可不是每次都有。”
唐巡查使輕輕嘆息，“第四能級的基因優化……除非這次從地下研究所得到足夠的數據，否則巡查總部都沒法提供，將來你說不定再也碰不到這種機會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下，看了林輕一眼，“除非你願意和智星集團簽訂那些長期賣身甚至終生制的協議。”
“賣身？”林輕微微挑眉。
“對。”唐巡查使嘆息道：“其實就是成爲智星集團所在文明的附庸階層，說得難聽點就是該文明的下等人，承擔許多不平等條約，猶如奴隸一般，就像是末日前，印度種姓制最底層的‘達利特’一樣，纔會給你這種機會。”
林輕皺眉問道：“有多少人願意？”
“很少。”唐巡查使說道：“我是說有資格成爲附庸的很少，而有資格的人裡，絕大多數都願意成爲附庸。”
“爲什麼？”林輕疑惑道。
唐巡查使嘆了口氣，說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五年之後將會有大變動嗎？”
林輕點點頭，說道：“有可能淪爲家畜？”
“是這樣。”唐巡查使說道：“有資格成爲智星附庸的人，也都有資格知曉這些秘密，他們自然會對比。”
她看了林輕一眼，“淪爲任人隨意宰割的家畜，和成爲附庸階層的下等人，你怎麼選？”
林輕沉默了一下，頷首道：“那我可以理解了，但是……前提是隻有這兩種選擇。”
“哦？我還以爲你是那種寧死不屈的人呢。”唐巡查使笑了笑。
隨即她搖頭道：“目前來看，地球恐怕真的只有這兩種選擇，而且對絕大多數人來說，甚至都沒得選。”
林輕默然不語。
如果真的到了那麼一天，自己該怎麼選呢？
由於逆熵者的緣故，即使是在末世，他也未曾像奴隸或者家畜一樣活着，如今自然更加不願意。
“那朝陽武館的創始人齊凌霄呢？”林輕忽然說道：“還有黎明集團創始人的楚泓君，這些人呢？”
唐巡查使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兩位大人物，連智星集團都得客氣對待，確實不可能淪爲附庸，但即使是他們，面對一方擁有數十萬年曆史的高等文明，也只能幫到身邊的極少數人而已，他們救不了整個地球。”
“智星集團都得客氣對待？”
林輕聞言，不由得心中一震。
只要實力達到這兩位大人物的層次，就能自保以及幫到身邊的人？
這一刻，他心中忽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他生來自由，如果可以的話，又有誰願意成爲下等人、奴隸甚至是家畜呢？
“實力，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只要我能像齊凌霄和楚泓君那樣，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對……就不該有這種選擇……”
林輕深吸一口氣，心中越發渴望實力。
“年輕人就是衝勁啊。”
唐巡查使看出了他眼中的那一抹渴望和熾烈，不由得啞然失笑，搖頭問道：“你還進去嗎？”
“進。”林輕點點頭，“明天晚上再進吧，正好多點情報。”
明天晚上，他就能將原版朝陽練法補完了。
到時候，一旦預支自在身戰法，他的實力就會有一次巨大的提升！
“明晚？”唐巡查使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道：“搶先進入的話，至少還有碰運氣的機會，進得太晚，那就真的只能靠實力了。”
她也不多勸說：“行，到時候我給你一份最詳細的情報。”
“多謝唐巡查使。”林輕誠懇道。
唐巡查使搖搖頭，說道：“可以的話，幫我找一找徐秋吧。”
林輕緩緩點頭。
其實他有點想把袁安平是鳶紅社一號負責人的事情說出來，但他已經隱約猜測到袁安平的情況了，貿然揭穿未必是好事。
而且他根據自己的情況來看，徐秋可能並沒有什麼事。
所以，他決定再等一天。
“明天……”
這兩天睡得昏昏沉沉的，更新晚了點，不好意思，等會兒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