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穆北沉,在他開口之前又彎了下脣,“教授的話你剛纔都聽到了,其實我就是現在走也沒有什麼不行的。不過這個奇奇怪怪的藥也不知道喝下去什麼反應,我多留一天。”
蘇煙說完後,也不管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將碗裡的藥一口氣灌了下去。
聽見傭人剛纔的胡亂猜測時,她一開始怕苦的那些心情都跟着全沒了。
取而代之的,只是想起了上一次流產。
跟那件事相比,一碗很苦的藥都算不了什麼。
她喝掉了就能早點離開這裡,不需要再跟他有過於密切的接觸。
那就再也不會有同樣的風險。
*
蘇煙要第二天走,穆北沉也沒反對。
她跟莊素打了聲招呼,也給墨傾打了電話都知會了一聲。
蘇煙換了身外衣,在臥室環顧了一圈。
終於到走的時候,心裡還有點說不上的複雜。
應該是再不用回來了吧。
穆北沉不論死不死心,但只要穆昭這個混蛋不再搞這種事,至少他們不需要再到這一步。
而穆北沉的不死心,她雖然無能爲力,可那也不能改變什麼結果。
所有的過去都是不可磨滅的。
他的不信命只不過因爲那些事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不需要他去選擇原諒與否。
人的苛刻都是給了別人,何況他這樣自我和自私的人。
他眼裡只有他想要的得到,當然不會去計較她受到多少傷害。
她只需要自己能明白,他不論在想什麼,他都是穆北沉。
不能在他身上犯第二次錯誤。
*
“蘇煙小姐?”傭人見她今天下樓這麼早,跟着一陣詫異,“請您稍等,我們馬上爲你準備早餐。”
她平時都不會這麼早起,所以傭人這會兒也毫無準備。
傭人吩咐了廚房後,又轉頭看着她換好了衣服,“您這是要出門?”
這幾天的時間,雖然傭人都奇怪卻沒人敢問過。
他們兩個人,都沒出過門。
一天兩天就算了,足足五天沒出過門。
到現在才難得看見她換了衣服,意識到今天有點不對。
不過今天確實有些不一樣。
家裡還來了客人。
“恩。”蘇煙沒見到穆北沉人影,“他人呢?”
傭人因爲沒有行李,也就沒想那麼多,以爲她只是和穆先生出門逛逛,“那您要等等了,剛纔來了客人,大概和先生在書房談事吧。”
“客人?”蘇煙眉頭皺了皺,“大清早哪兒來的客人?”
傭人如實回答,“確實是一大早就急匆匆的過來,臉色看上去很很差,應該有什麼急事吧。”
穆昭!
因爲這批傭人是穆北沉讓人另招的,不再是穆昭的人,也都沒見過他,不知道他是誰。
可聽說臉色看上去很差就知道肯定沒有別人。
有幾個人能急匆匆就衝進這裡的,如果是公司的人,誰還敢臉色不好。
原本坐下的蘇煙,倏地就站起身上樓。
*
書房的氣氛比剛開始還要劍拔弩張。
穆昭臉色陰到極點,“你剛纔說什麼?你再說一次!穆北沉你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