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慘烈的瞬間
我沒有想到二爺會是這種想法,他想讓那些人死。
湖的水還在漲,那些人應該早點離開,但是他們沒有離開。
紀曉輕看着我,我示意她不要動。我知道現在動的後果。
紀曉輕一直在發抖。我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突然,湖水大溢,那邊瞬間就淹沒了。紀曉輕閉上了眼睛,捂着嘴哭了,二爺沒有動。
天慢慢的亮了,湖邊升高了三米多,湖水是不升了,但是起了大浪,像海一樣,我和紀曉輕都看得目瞪口呆,難道這成了海了嗎?不可能的事情,這是內陸。
突然二爺跳了起來,我和紀曉輕一哆嗦,湖裡冒出了一個東西,幾乎佔了半個湖面。
二爺跑下去,差點沒有一頭栽到水裡,他站住了,腿哆嗦着。
我看清楚了,那是陵墓,不錯,那是陵墓。
二爺衝到最高處,整個陵墓升起來,竟然有四層樓那麼高。
一個小時後,上百臺車都到了湖邊。而且也拉來了衝鋒艇,二十多個,他們準備接近陵墓,二爺坐在那兒不動。
“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他們要進陵,我看到那個入口了,就在中間的位置,開着。”
“他們會死得。”
二十個衝鋒艇下去了,人出上去了,開了起來,他們都到了那個口的地方,架起了梯子。他們快要進去的時候。
湖水突然就下降,那速度只是瞬間,陵墓也一樣的速度下降,瞬間消失了,湖水翻起了幾十米高的大浪,那些衝鋒艇全翻了,人都在湖水裡。
可以說很慘烈。二爺拍了拍手,轉身就走了。
我和紀曉輕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我跟你去。”
紀曉輕還在發抖。
我們回到了村子裡,二爺就把自己關在二樓,湖裡所發生的事情,到現在也沒有讓我回過神兒來。
我想送紀曉輕回去,她不願意回去。我只能讓紀曉輕睡在我的房間裡,我睡在廳裡。
我擔心會出現問題,這事二爺一直沒有說什麼,但是,我擔心的是佝僂爺。
我們剛睡下,有人敲站,我挺了一會兒。
“還不開門,幹什麼呢?”
二爺在樓上怒吼着,他這樣遷怒於我,肯定是因爲紀曉輕的事情。
我去開門,竟然是李福,這貨竟然沒有死。他沒有進來。
“你們趕快跑吧!”
我就知道禍事來了。我告訴了二爺,二爺搖了搖頭。
“我們沒有罪。”
我讓紀曉輕躲了起來。李福走後半個小時,警察就來了,帶着警察來的是一個副市長。
警察在外面,副市長一個人進來,上了樓。
“今天我是來麻煩張老爺子的。”
“談不上麻煩。”
“我想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我來的意思。”
“我想我不說,你也知道我的意思。”
二爺回敬了一句。
“這件事,你應該……”
二爺擺了一下手說。
“這事你不用勸了,我已經是這個年紀了,也應該頤養天年了。”
“可是,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想你老人家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你不用再說了,那些話我不想再重複了。”
二爺從這句話後,就開始沉默不語了。副市長把目光轉向了我,我扭過頭去,找我屁用不管。
副市長走了,我還以爲他會讓警察來抓我們,原來就是一個架子,嚇唬我們的,可見這個副市長的腦袋長屁了。
我沒有想到,紀曉輕出來後,竟然會勸我。
我搖了搖頭說。
“這事你不用勸了,我起不了什麼作用,如果你想勸就勸二爺去吧!不過我提醒你,二爺本身就對你反感,你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紀曉輕真的就上樓了,我搖了搖頭,我想不明白,紀曉輕到底要幹什麼。
紀曉輕上樓一直到天黑纔下來,我從表情上看不出來什麼,她告訴我回去了。
紀曉輕走了,我送到村口我就回來了。
我回來的時候,二爺坐在樓下的桌子前,他看了我一眼說。
“我覺得應該去。”
我不知道紀曉輕是怎麼勸動二爺的。這讓我非常奇怪。
二爺告訴我明天早晨過去。
夜裡就鬧上妖了。佝僂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院子裡,“咕咕”的笑,我出來嚇我一哆嗦。我把二爺叫醒,二爺打開二樓的窗戶往下看,半天沒有說話。
佝僂爺行動詭異,行爲多端,二爺告訴過我。
我不知道這回佝僂爺來是什麼意思,要幹什麼。
佝僂爺站了十幾分鍾後,就走了。我越發的沒有底,這樣的人才是讓你覺得害怕,深不可測。
叫喚的狗不咬人。
二樓的燈一直亮着,可見二爺心裡有着怎麼樣的不安。
早晨起來,二爺還是帶着我去了湖邊。湖邊的水退出下去了,岸邊破敗不堪,死魚,樹枝,雜草,淤泥……
副市長走過來,拉住二爺的手。
“我就知道您老會顧全大局的。”
“這和你沒關。”
副市長鬧個白臉,但是還是笑着,可見這個人臉皮有多厚了,肯定是厚黑學的代表,張宗吾的導師。
二爺準備下去,李福和邁迪走過來,要求跟着下去,二爺白愣他們一眼。
“有種的你們下去,還找我幹什麼?”
兩個人沒有說話,紀曉輕站在遠處,沒有過來。我和二爺下去了。
湖裡的水很混,只能看出去兩米多。
二爺潛下去幾米後,就潛上來,他對我說。
“回去,水清後再說。”
我們上了岸,我把情況說了,湖水太混。副市長猶豫了一下。
“那就再等等。”
副市長給我們了一頂帳篷,找了兩個人照顧我們,這個意思我們很明白,我們不能離開這裡。
二爺似乎對這個並沒有什麼反應,他每隔兩個小時就到湖邊看一眼,然後回來喝酒,然後就睡覺。
紀曉輕站在帳篷外面,衝我招了一下手,我本不想出去,二爺看了我一眼。
我出去後,紀曉輕在前面走,我們走進了小樹林。
“我知道你對我有想法。”
我沒有說話,我是對她有想法,她勸二爺,這就等於害二爺。
“我勸二爺,其實我知道這不應該,我也不應該和二爺提出條件來。”
“條件?什麼條件?”
紀曉輕猶豫了半天。
“我說我們要結婚了,如果……”
我一下就明白了,我真想抽她一個嘴巴。
“你什麼意思?你想把二爺害死嗎?”
“副市長跟我談了,其實,人命關天的事情,我覺得有能力就應該幫一下,我知道二爺是守墓人,會失信於無祖,可是那些畢竟都是死人了……”
“閉嘴,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想,我告訴你,你這樣會害了二爺的。”
我轉身進了帳篷。
“二爺,你怎麼能答應紀曉輕呢?”
“其實,我也想讓你幸福,我知道你愛着紀曉輕,也許這一生只有這麼一次最隆重的愛,不我像我一樣,失去了,就失去了一生一樣。”
“不管怎麼樣,你不能去,下去就是九死一生。”
二爺不說話,我氣得快要瘋了。
兩天後,湖水清了,二爺穿上潛水服,我想攔着,二爺瞪着我說。
“我不是爲了那你。”
我愣了一下,不再說話,穿上潛水服,跟着二爺跳進湖裡。
我們潛下去,水裡還有些混,但是比前兩天要好得多了。我們潛到湖底,湖底除了淤泥,並沒有其它的變化。
二爺比劃了一下,往西面去了,西北角,那兒是犬牙交錯的水石壁,有一個狹長的道,穿過去,便是一個水洞,這個二爺跟我說過,我沒有進去過。
我們小心的穿過去,進了水洞,進去十多米後,便有一道門,這是進陵的門,這個陵墓有很多的入口,都是藉助了這些水下的石壁,水洞,打通後鏈接的。
不過我有一件事,一直沒有想明白,陵升起後,這些入口應該是斷開了,下沉後,又是怎麼接上去的,一點也不差的回到原來的位置,也算是一個奇蹟了。
從那個門,我們進去,進到了外陵,我們進去後,我和二爺都愣住了,那些消失的人竟然都在這個石室裡,擺得整齊,他們都死了。
也許這就是天意。我們把屍體一具一具的運出去後,就上了岸。
岸邊也有點亂套。
副市長把二爺叫到一邊,不知道在說什麼,二爺只是搖頭。
二爺進了帳篷後。
“副市長想讓我們帶人進陵,我沒有答應。”
“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今天下半夜我們離開這裡。”
下半夜,有幾個人沒有睡,坐在遠處的一頂帳篷外,我就知道他們是看着我們的。我跟二爺說了,二爺看了我一眼,從側面把帳篷劃開,我們鑽了出去,直接進了樹林。
我們出來後,二爺就奔着村子裡去了,他並沒有回小樓,而是去了佝僂爺家裡。
我們進去的時候,佝僂爺還沒有睡。
“找個地方,我們住在這兒一段日子,我的命是你的了,但是他你不能碰。”
佝僂爺“咕咕”的笑着,把我們帶到偏屋,我和二爺睡下了。
早晨起來,佝僂爺把飯做好了,我們吃完,就回到偏屋。佝僂爺說過,我們只能是院子裡,還有那偏屋裡。
我們在偏屋裡躺着。
“佝僂爺屋子裡有一件東西,我想拿出來。”
“什麼?”
“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埋在屋子中間一米深。”
“這可不太好辦,何況那個三寸丁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三寸丁在佝僂爺的屋子裡,一直沒有放出來。”
這個埋在地下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二爺應該知道,但是沒有告訴我,想偷出來,可沒有那麼容易,佝僂爺幾乎是不離開那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