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馨妍眼光凌厲地對他們掃一眼說:“禹凌寒留下,一幫沒用的東西全部給我滾出去。”
“是,二老夫人。”一羣人對張馨妍鞠躬了一下便迅速退出屋外。
這麼有威嚴的姥姥,陳予諾還是人生第一次看到,在他的記事起姥姥都是溫婉柔弱的人設,看來他對家人瞭解得實在太表面了。
“姥姥,我大意了,請責罰。”禹凌寒跪在張馨妍面前垂頭低聲的說。
“姥姥?”陳予諾滿臉疑看向姥姥問。
“小寒,起來,這事不怪你,世間本就善惡難分,他們都絲毫未發現,何況是你。”張馨妍扶起跪在她跟前的禹凌寒說。
“姥姥,爲什麼她叫你姥姥?”其實陳予諾不想打斷她們的對話的,但他實在好奇。
“你這孩子......”張馨妍指了一下陳予諾又說:“凌寒很小的時候,我就把她認做外孫女,所以她跟你一樣叫我姥姥。”
“姥姥,你也藏太深了吧?我和你生活都這麼多年了,怎麼從未聽你說過。”陳予諾簡直不敢相信朝夕相對的家人竟然一個個都是個大坑。
“你沒聽過的事情以後還多着了,習慣就好。”張馨妍輕描淡寫的帶過。
陳予諾的性格就是你不說我偏問,“啓示石到底是什麼?這個您總得告訴我吧!之前禹凌寒在火車上曾提起,剛纔那些小偷又問我拿,我差點把命都搭上了,這個姥姥可不能再忽悠我。”他眼神堅定的看着姥姥說。
“如果你真把命給搭上了,也是你學藝不精。好了,等天亮我會把所有事情告訴你,現在你把客房收拾一下,好給小寒休息。”張馨妍藉機打發予諾說。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姥姥又來了,甩話題第一高手,可自己對她又沒轍。
他瞄了一下牆上的鐘又看了一下禹凌寒,大半夜肯定也累了,的確不是聊事情的好時間,他只好對姥姥苦笑了一下便去收拾其中一間客房。
“師姐,房間比較簡陋,請您將就一下。”陳予諾客套的說。
“你叫我寒吧。”禹凌寒說。
“呃......好。”管一個比自己小一歲的丫頭叫師姐確實彆扭,既然她這麼說陳予諾也受之不恭。
陳予諾整理好一切便退出房間說:“那我回房了,你自便。”
“嗯。”禹凌寒一眼都沒看他轉身冷淡迴應。
聽聞禹凌寒從小家庭優越,住在他們這種小房子硬牀榻的,不知道她能睡得着不?哎呀,不理了,自己煩事還一大堆了,管她睡着不睡着,自己纔是要趕緊睡的那個,明天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姥姥。
清晨,一縷陽光照進窗內,溫暖陽光照射在陳予諾俊俏的臉龐上,他伸了伸懶腰,終於天亮了,這一夜太多事情在腦袋裡繞,不把事情弄明白真沒法睡好,他掀開被子正要起牀,一陣冷風刺骨讓他哆嗦起來,重新捲進被窩裡,實在太冷了,還是在牀上窩一會,做幾個熱身運動再起。
運動完後整個人都熱呼呼的,陳予諾趕緊洗漱完去廚房做個早飯來討好一下姥姥。
他打開房門,外面一股撲鼻而來的香味,他瞧見餐桌上擺滿了熱騰騰的早餐,有粥,包子,油條,餃子......
他一屁股坐在姥姥旁邊的位置說:“姥姥,你這麼早就起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
張馨妍沒有理會他,她憂心忡忡的看向廚房的方向喊道,“小寒,快出來吃,不然等一下早餐都涼了。”
“你們先吃,我快好了。”禹凌寒回道。
他數了數桌上的早餐品種,然後問姥姥問道,“這都是她做的?”
姥姥苦笑了一下說:“都是外賣,只是她太早叫來,東西都涼了,所以她在裡面熱。”
啪嚓,一聲脆響從廚房傳來,陳予諾本能反應迅速跑到廚房看個究竟。
進到廚房地上好幾個被摔爛的碗碟,廚房一片狼藉,從而他可以想象得到剛纔禹凌寒在廚房裡熱菜的囧樣,要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來幹此等粗活實在是大材小用。
“你先出去吃,這交給我吧。”陳予諾伸手握住禹凌寒手中的掃帚說。
“好。”禹凌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輕回了一聲。
目睹她出去後,陳予諾仔細打量一番廚房,地上除了幾個破碗碟外,鍋裡還有幾個成漿糊狀的餃子,應該是剛纔蒸餃子的時候掉下去的,煤氣爐旁一片油漬,應該油瓶也被打破了,沒着火可是慶幸呀,他深深呼吸了一口後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殘局。
他收拾完後重新回到餐桌上,他拿起一個包子邊啃邊問:“姥姥,啓示石是什麼東西?我見過嗎?”
“啓示石是我們從祖上就傳下來的寶物,所以有很多人覬覦它,但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擁有它,因爲它會選擇自己的佩戴主人。”姥姥放下手上的筷子長嘆了一口氣說。 “石頭也會選擇主人這麼厲害?怎麼選法?”聽姥姥這麼一說陳予諾更好奇了。
“你回到本家後,他們就會告訴你了,現在你最重要的是事就是要找回這顆啓示石,不知道你爸當年藏在哪裡了。”張馨妍說。
姥姥轉移話題的技術每每都是這麼高明,每次陳予諾也只能跟着她後面的話題接,“連您都不知道,我上哪找?”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爸肯定會留下線索給我們的,你去你爸房間找找。”以張馨妍和一南生活多年,她此不知他的性格。
姥姥雖然老眼昏花,但她腦袋還是非常清晰好使,陳予諾趕緊的吃了兩口包子就跑去老爸的房間翻找。
他和禹凌寒找了很久,重複翻了很多遍,只差沒把整間房子倒過來,裡面都是很普通的東西,根本沒有任何關於啓示石的記錄和線索。
“姥姥,當年老爸會不會把啓示石一起拿走了?”陳予諾蹲坐在老爸房門口扭頭看向正在大廳正喝茶了的姥姥問。
“你老爸不會拿走的,他應該會把啓示石藏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張馨妍很肯定的說。
線索不在老爸房間,難道在哥的房裡?陳予諾想了一下便起來向大哥房間走去。
“不會在你哥房間裡,去你房間找找吧。”張馨妍見狀喊到。
他詫異的轉頭看向姥姥,“姥姥,你開玩笑的吧,我房間有沒有我能不知道?”
“別貧嘴,快去找一下。”張馨妍催促道。
陳予諾不情願的走進房間一邊翻一邊嘀咕着,“房間裡除了傢俱就是我買的一些書和小玩意,哪有什麼線索,老爸當年一去連個招呼都沒跟我打一下就走了,只丟下......一封信。”
“對,老爸給他留了一封信。”陳予諾立刻把鎖在抽屜裡的信拿了出來仔細看,他和姥姥把信翻來翻去,重複的看了又看,信的內容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原以爲會有線索,看來他們還要繼續找。
“陳予諾,你信封袋裡好像有一些字。”觀察細微的禹凌寒指着桌面上的信封袋說。
聽她這一說,陳予諾拿起信封認真的看了一下,發現裡面確實印着一些字。他把信封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拆開後呈一張長方形的紙,信封內的一頁印滿了一堆不規則的數字、空格、有幾個空格里面畫了個圓圈和X。
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爲這些數字是這個信封本身的設計花紋,但現在認真去看才發現這些不規則的數字好像有它一定的規律。
“這應該就是老爸留給我的線索。”陳予諾盯着信封對禹凌寒說。
“嗯。”禹凌寒簡短的回了一句。
“知道里面都說了什麼嗎?”張馨妍急不及待的問道。
“這些數字代表什麼?我現在也說不清楚,只要把這些數字解出來,我們才知道這是不是一條有用的線索。”陳予諾簡單的和姥姥解釋了一下。
他回房間拿起筆把這些數字代入了很多個數學公式裡運算,但算出來的結果都是不符合。算到頭昏腦脹他又跑去老爸的房間找靈感。
他在老爸的房間來回踱來踱去,不自覺的自言自語,“應該會把自己喜歡而且最擅長的東西做成暗號,擅長的,擅長的......老爸最擅長的。”
老爸房間有三個櫃組成的大書櫃,陳予諾走到書櫃前認真的查看老爸都買了什麼書看,書櫃裡的書涉及的領域非常廣,有很多關於地圖、景點、設計、天文等等。
他繼續翻找其他的兩個櫃,第二個都是一些考古,古文,古董鑑賞的書籍,而第三個書櫃出現了很多關於數學,物理,數字的書。他翻找了很多本書和信封裡的數字對照,唯獨發現有一本數獨的書和信封的格式,數字的排列非常想像,它們都是橫九格列九格的,只是裡面的數字排列不同,他要按照這本書的運算方法把信封裡的空格數字填上,而圓圈和X代表又是什麼?現在還不知道指向,但這些都應該是老爸留下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