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男帶着四個手下步履匆匆的走了,空曠的倉庫裡,瞬間恢復安靜。
直等到再一點兒聲音都聽不到了,秦雨季擡眼看着刀疤臉男子,輕聲說道:“過了這麼多年顛沛流離的生活,我猜,你也累了吧?既然這是最後一次,爲什麼不搏一搏呢?”
“你給我機會,而我,在你手裡,這是你最大的籌碼,不是嗎?到時候,必定會有人帶着天價的贖金來,還會幫你擺平你所顧慮的事情,到時候,天高地遠,你想去哪裡都可以,豈不比現在這樣好?”
一雙眼緊緊的盯着刀疤臉男子的眼睛,見他有動搖有思索,秦雨季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就如你剛纔所言,三十萬美金的贖金,你一分不要,可你以爲,這樣就沒事了?同意你金盆洗手的那個人,必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吧?到時候,你依舊有無窮無盡的麻煩。不如信我一回,如何?”
“我老公一定會幫你擺平這一切,而且,僅憑你昨晚護我一夜的善意,我既往不咎,對你網開一面,讓你過你想過的生活,怎麼樣?”
話語越發輕柔篤定,帶着說不出的信服力,秦雨季輕聲勸導起來。
“你別說了……”
秦雨季的話剛說完,刀疤臉男子就接過了話茬,“也許,你男人真的很有本事。但是,異國他鄉的黑暗,遠非他所能想象的,搞定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說着,擡眼看着秦雨季,刀疤臉冷聲說道:“總之,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初衷的。”
一陣冷風吹過,將倉庫地上的灰塵吹起,吹進了秦雨季的口鼻,和眼睛裡。
眼淚瞬間滑落,秦雨季低垂着頭,心如死灰。
回頭看去,遠處的地平線上,火紅的太陽正冉冉升起,秦雨季不禁再度祈求起來。
這會兒大概是七點多,按着飛機的航程,再過兩三個小時,飛機就會降落在m市的機場裡,到時候,池景軒接不到她,就一定會知道出事了。
雖然秦雨季不確定,在愛爾蘭會不會有他的人手,可以池景軒的能力,他必定不會坐以待斃。
他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只要撐過這兩三個小時,讓他知道自己出事了就好。
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秦雨季只盼着,刀疤臉男子和獨眼男口中的“那個人”,能來的晚一點兒,爲她爭取一點時間。
正想着,就聽見遠處響起了車子疾馳的聲音,剛剛燃起的希望,像一個小火苗一般,一下子就被掐滅了。
心裡一片淒涼,秦雨季的身子,不可抑制的輕顫起來。
沉默間,就聽得倉庫裡越發安靜,靜的讓她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腳步聲響起,秦雨季緩緩擡頭,就看到了一身西裝筆挺、帶着黑色墨鏡的青年男子,滿臉笑容的踱了過來。
“秦雨季,可是好久不見了呢,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親熱的話語中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肉麻,秦雨季卻像看到了一條吐/着信子的蛇,不寒而慄。
“原來是你,我還以爲你早死了呢……”
看清來人,秦雨季冷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