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思遠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通紅的眼睛裡寫滿了瘋狂,他嗤笑道:“你活着都只能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死了又能對我如何?難道北輕塵會給你報仇嗎?他如果敢殺了親弟弟給你報仇,這天下也再難容下他!還說你的哥哥?哈哈,你怎麼就這麼蠢呢?如果不是爲了牽制你讓雲希也主動送死,你以爲皇上爲什麼沒有馬上處死你?這就是原因,你個蠢貨!”
雲夭臉色晦暗,雖然這是早就猜到的事實,可是親耳聽到還是讓雲夭覺得心涼,這就是帝王家,北輕塵同北若痕關係親密甚過北思遠,可是到頭來,北若痕還是毫不留情的拋棄了北輕塵。
“北思遠!你若不信!我們便試試!我這個妖孽,即便死後也會永遠的詛咒着北國!”雲夭費力的從喉嚨中哼出一句話,已然覺得呼吸困難,牽動着每一處的傷口。
“好啊,我便等着!”北思遠面色猙獰的應道,“來人,好好伺候我們的雲大小姐!”
北思遠話音一落,便有七八個壯碩的男人進了刑房,光着上身,臉上都帶着猥~瑣的笑意,眼底更是放着狼~光,好像雲夭是一塊鮮美的肥肉,恨不得馬上就吞吃下腹!
“賤人!這是本公子送你的斷頭飯,你可要好好享用了,來世,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什麼人是你不能得罪的!”北思遠再次哈哈大笑起來,暢快又欣喜。
雲夭緊緊咬着脣,目光死死瞪着那些男人。
北思遠卻是沒有離開,他瘋狂的看着雲夭,緊迫的盯着她表情的變化,哭泣吧,求饒吧,吶喊吧……
“噗噗噗!”
靠近雲夭的大漢突然背後中鏢,倒在地上,竟然已經死絕了。
北思遠的笑意戛然而止,面色一僵,頓時轉爲怒火,“是誰?滾出來!”
“北思遠,別來無恙!”雲希的聲音緩緩響起,帶着些許漫不經心,又隱隱有幾分壓迫,讓北思遠瞬間變了臉色。
“你竟然擅闖天牢?雲希,你難道要劫獄不成?”北思遠心驚不已,天牢內明明已經佈置下重重關卡,雲希是如何悄無聲息的潛進來的?
“劫獄?北思遠,你還是真夠搞笑的!我不過是來接我妹妹出去的,怎麼算是劫獄呢?”雲希輕笑一聲,目光凝在雲夭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的身上,微微眯了眯眼,鋒利中帶着殺氣的眸光狠狠射向北思遠,“你竟然敢對她用刑?北思遠,看來你已經做好死的覺悟了!”
雲夭自從雲希出現,就忍不住眼泛淚光,哽咽的哭了出來。
“笑話!她是朝廷重犯,爲何用不得邢?”北思遠有恃無恐的冷笑一聲:“來人,將劫獄的一干人等全部拿下!”
北思遠大喝一聲後,天牢中四面八方都涌出來許多禁衛軍,雲希面色不變,一步一步走向雲夭,而云一等人則是護着雲希,黑色面巾裹着面容,但肅殺之氣還是緩緩蔓延開來。
“夭夭,哥哥來接你了!”雲希聲音溫柔,舉起手中的長劍砍斷繩索,雲夭身子軟弱無力的倒下去,被雲希接住,溫暖堅實的胸膛讓雲夭更是哭得無法自已。
“哥哥,你爲什麼要來……”雲夭忍不住大哭,心中又是感動,又是自責,所有的感情都突然爆發出來,讓她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悲壯!
“你是我妹妹,我怎麼不能來?過去那麼多年哥哥都不能救你,讓你一個人從小生活在黑暗中,如今,哥哥已經有了能力,若是依舊只能看着你受苦,哥哥又怎麼枉爲人?”雲希的聲音依舊溫柔,還帶着那麼點顫抖。
雲夭大哭着,只覺得心口被剜肉一般的疼。
雲希目光微冷,將雲夭攔腰抱起,一行人迅速的朝天牢外退去。
進來是走了暗道,無人看到,可若是出去也走暗道,無意是出賣了北輕塵,即便北輕塵不是雲夭喜歡的人,雲希也不會冒險。
“攔住他們!殺無赦!”北思遠怒吼,雙目赤紅的瞪着雲希。
今日雲夭無論如何都必須死,不然難消他的心頭恨!
“殺出去!不必留情!”雲希淡淡的出聲說道,被雲一衆人護在中心往天牢外走着。
禁衛軍雖然是天子近衛,可是到底比不上雲一等人這些暗衛,一時間,禁衛軍節節敗退,雲一等人沒有任何費力的殺出了天牢。
“公子!”蘋果大喝一聲。
雲希率先抱着雲夭飛身上馬,雲一等人也先後上馬,飛奔向城門口。
北思遠等人追出來後,便只見到絕塵而去的背影。
北思遠咬牙,冷哼一聲,從袖中拿出信號彈,放上天空,許久,二十人黑衣蒙面的皇室暗衛騎着馬出現在北思遠身前。
“去追犯人!死要見屍,活要見人!”北思遠怒吼一聲,翻身上馬,也向城門而去。
躲在城門口暗處的北輕塵時刻注意着城門口的動靜,手中緊緊握着長劍,心中總有一股不安的感覺縈繞,讓他想迫不及待的看到雲夭。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了馬蹄奔騰的聲音,北輕塵面上一喜,蒙好黑麪巾後,打馬出現,遠遠便看到了一身白衣的雲希,而他的懷中則是閉着眼睛不知昏迷的雲夭,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血染紅,遠遠望着,分外顯眼。
北輕塵心中一痛,手不自覺的變掐進了手心,半響纔回過神來,看着衆人靠近,與雲希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同雲一等人一同衝出了城門。
城門的守衛早先就已經被告知,雖然加強了兵力,卻不想雲一等人的武力值高出他們許多,再者,誰都不會想到他們竟然會撒石灰粉,讓守衛的禁衛軍迷了眼,根本無法阻攔。
成功出了城門,衆人便按照先前約定好的,往城郊三十里外的懸崖處趕去。
雲夭昏昏沉沉,身上的傷口隨着馬兒的奔騰,只覺得已經痛的麻木了。
“
夭夭,你再忍忍,很快就會沒事了。”雲希緊摟着雲夭,可手中卻是一片黏膩,鼻息間更是全部都是血腥味道,雲夭沒喊疼,卻更是讓他覺得心疼痛心。
“嗯,我相信哥哥。”雲夭虛弱的笑了下,她突然發現,其實從她穿到古代來的那瞬間,她就開始不停的受傷,即便她努力的保護自己,或者乖順的受人保護,她依舊會受傷,想要害死她的人那麼多,他們用手至高無上的權利,有人性的貪婪自私,她又怎麼能防備的了呢?
好累啊,真的好累,她明明都已經那麼努力的活着了,爲什麼還是如此的困難?
“哥哥,我好累!”雲夭呢喃的說道:“我總是給哥哥帶來麻煩,還有北輕塵,如果不是我,哥哥會更加的輕鬆,北輕塵也不會被皇上猜疑不信任,哥哥,你說我爲什麼要活着?人活着只是爲了受累嗎?”
“不許胡說!”雲希身子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下,圈着雲夭的手臂也更加緊了幾分,“只要離開北國,這樣的生活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夭夭,你想想北輕塵,他爲了你要放棄世子之位,爲了你要離開北國,一旦被人發現,他一生都只能打着叛國的標籤,難道你要他犧牲一切,卻換來你的放棄嗎?”
雲希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嚴厲,雲夭的耳邊嗡嗡響着,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
雲希能感覺到雲夭的心如死灰,心中痛苦,向後看了眼,喊道:“北輕塵!”
北輕塵本就一直注視着雲希的背影,這會聽到他喊他的名字,快速的上前,與雲希並駕齊驅。
“她昏過去了嗎?”北輕塵聲音焦急,因爲雲夭閉着眼睛,所以他以爲雲夭是被用刑後昏迷了。
雲希微微搖頭,看了眼北輕塵,目光隱晦,帶着幾分不安。
“夭夭。”北輕塵輕柔的喚了聲。
雲夭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輕柔的看向北輕塵,扯着嘴角微微笑了下,輕聲道:“北輕塵,你回去吧!”
“不可能!”北輕塵又驚又怒,斬釘截鐵的回道。
“北輕塵,你做好承受一切的準備了,可是我還沒有!你不能因爲我而逃離北國,你是北國的世子,是皇室宗親,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是自私的,我能接受你給我所有的一切好,可是我不能毀了你,你明白嗎?”雲夭費力的說着。
“我不明白!”北輕塵痛苦的怒吼道:“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非要趕我走,爲什麼要在意那些子虛烏有的名聲,爲什麼不能自私?我們的感情,我們在一起,難道還不足以讓你放下那些顧慮嗎?”
北輕塵沒有想到,明明都已經逃出來了,雲夭竟然還是如此固執的不肯妥協,難道他的付出在她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只是拖累嗎?
北輕塵只露出眼睛,眼底的傷痛很刺眼,雲夭微微別過眼,輕聲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根本走不了,皇上早就對你起了防備,今日只要你走了,不出明日你就會被通緝,甚至被安上子虛烏有的罪名!皇上能騙你一次,就能騙你兩次三次,甚至更多次!他是在給你機會,讓你選擇我或者北國!一旦你跟我走了,與親生弟弟曾經的未婚妻私相授受,並私~奔,無論走到哪裡,這都是你一輩子的陰影!北輕塵,我不能因爲你的喜歡而罔顧你的姓名!”
夠了,真的夠了,北輕塵能爲她做到這個地步,就算這一生他們都無緣在一起,她都不會有任何遺憾的。
北輕塵緊緊咬着脣,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能說什麼呢,雲夭處處都是爲他着想,她說的這些他又何曾不知道?可是那又如何?
若是他在意這些虛名,又怎麼會頂着紈絝的名聲這麼多年?
雲夭半響都沒聽到北輕塵的回答,咬了咬牙,語氣堅定道:“北輕塵,你若是不答應我,現在我便從馬上跳下去!一死百了,省的日後提心吊膽,不得安寧!”
“夭夭,你爲何逼我?”北輕塵痛苦的看着雲夭,“我不在乎這些,皇上根本不能將我如何,否則他就不會如此放任我了!我手裡掌管着北國一半的兵馬,即便我今日走了,只要他一日找不到兵符,拿不到那些兵馬的控制權,他就不會動我!”
雲希眼眸微微一眯,竟然是這樣,怪不得北若痕明知北輕塵與雲夭互生情愫,卻是聽之任之。
雲夭也是一僵,心不過是微微動搖了一下,卻是更加堅定的拒絕了:“不行!既然如此你就更加不能走!你可有想過,你帶着北國一半的兵馬去了南國,已經不單單是叛國如此簡單的事情了。他們會說我果然是滅國的妖孽,迷惑了你,帶走了北國的兵馬去了南國,整個北國的國民都會咒罵你我,會恨我們的!北輕塵,我不想這樣,明明,我什麼都沒做過,明明,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
說着,又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雲希側頭看了眼北輕塵,目光中有些許複雜,也許在這個時候,雲希纔是真正的認可了北輕塵對雲夭的感情,只是代價太大,讓雲夭覺得無力承擔而已。
北輕塵痛苦不堪,可是看着雲夭脆弱的模樣,他又是遊移不定。
“北輕塵,你回去吧,真的,我一定會再回來的,這個仇,我會記着,親手報回來!你若信我便等着!”雲夭哽咽着說道:“你若是執意,我便只能死在這裡,永遠的陪着你!”
雲夭的狠絕從來都是對自己的,前生是,今生已如此。
只有對自己狠的人,才能對別人更狠。
她始終信奉着這句話,並且很好的執行着。
北輕塵不會想到雲夭竟然如此狠心的說出這樣的話,竟然用她自己的命來威脅他?
“夭夭……”北輕塵不可置信的瞪着雲夭,卻在看到她決絕的目光時,突然開了口,咬牙狠心道:“好,我答應你!可是,夭夭,你要記得,我只等你三年,如果三年後你還
不回來,我便會放下一切去找你,屆時,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妥協了!即便你要死,橫豎我陪着便是了!”
北輕塵也是發了狠,才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他對雲夭的固執也是惱了的。
雲夭淚眼朦朧的看過去,微微笑道:“好!”
爲何不好呢?他用這樣一顆赤子之心對她,若是她三番五次的拒絕,又怎麼對得起蠢蠢欲動的貪念呢?她也不過是個平凡的女人,想要一份誠摯的感情,如今有人願意給,她想要,爲何不要?
雲希沒問雲夭,無論雲夭做什麼決定,他都會贊同,他的妹妹,就算是任性,也有資本。
“夭夭,我會等你回來的。”北輕塵柔聲說了句,便勒馬停止前行,目光遠遠的看着雲希等人越走越遠。
北輕塵停下不久,便感覺到身後有馬蹄聲響,猜到是北思遠帶着人追來了,便打馬進入路邊的小樹林藏了起來,拴好馬兒後,用輕功跟在了兩幫人馬的身後,小心的隱蔽着氣息,不被人察覺。
北輕塵等人一直走到懸崖邊上才停下,下馬,目光森然的看着緊追而來的北思遠。
“怎麼不跑了?還當你們多有能耐,劫了獄卻又親自將自己送進了死衚衕裡面,哈哈,賤~人,老天都不想讓你活,你還不趕快去死?!”北思遠張狂的大笑着,看着雲夭的目光帶着暢快淋漓的恨意。
“死又如何?”雲夭輕輕冷笑道:“就算我犯了滔天的大罪,可還是有人願意爲我冒險,不像你這個可憐蟲,就算你死了,只怕也沒人會爲你掉一滴眼淚的!”
“賤~人!死道臨頭了居然還敢口出狂言!”北思遠怒吼一聲:“殺!將他們通通都殺了!尤其是這個賤~人,本公子要將她剁碎了喂狗!”
雲夭軟軟的靠在雲希的身上,看着兩方人馬快速的廝殺在一起,血腥味很快瀰漫開來。
“哥哥,都安排好了嗎?”雲夭有氣無力的問道:“不是說只有我死遁嗎?爲什麼要來懸崖,掉下去真的會完好無損嗎?”
其實雲夭是擔心她這麼重的傷,若是掉下去,只怕不死也要半殘了。
“放心吧,蘇太子已經安排好了,他的人就在懸崖底下,已經準備好了和我們身形相似的屍體,就算到時候他們去懸崖底下找屍體,也不會發現有假的!”雲希柔聲的說着。
畢竟皇都根本沒人熟悉他們兩個人,更不要說身體特徵了,只要身形相似,臉上削弱模糊了,滿天過好基本是不成問題的。
“他可信嗎?”雲夭在生死關頭,並不怎麼相信只有幾面之緣的南國太子。
“哥哥不會用妹妹的性命開玩笑的!”雲希溫柔的摸了摸雲夭的頭,從容淡定,絲毫沒有因爲生命受到威脅而有所緊張。
雲夭抿了抿脣,沒有再說話,她相信雲希。
北思遠帶來的二十人均是皇室暗衛中身手最好的,而云一隻有十人,根本就是等於一對二,從開始便不佔上風,如今更是頻頻失手,身上已經捱了不少刀子,血腥味更是重了幾分。
“雲公子,對不住了,你的任務我們不接了!兄弟們,撤!保命要緊!”雲一突然高喊出聲,虛晃一招,飛向身邊最近的馬匹,一躍而上,然後絕塵而去,沒有絲毫留戀。
其餘人也紛紛效仿,不過須臾,人便走了個乾淨。
只餘下北思遠和他帶來的皇室暗衛。
“哈哈哈……”北思遠突然大笑出聲,“沒想到啊,雲希,你居然也會被這些江湖人士背叛,哈哈哈,怎麼樣,如今插翅難逃了,還不打算乖乖就擒嗎?”
“你做夢!”雲希鐵青着臉憤恨的怒道。
“做夢?那就試試,你到底是何方妖孽,能將這二十人殺死,離開這裡!”北思遠輕蔑的看着雲希,目光猥~瑣的在雲夭身上轉了圈,有道:“將這賤~人活捉了,要怎麼玩隨便你們,皇上發了話,只要你們弄死她,辦法不計!”
雲夭冷笑一聲,沒有開口,但是她暗暗發誓,如果有一天她回來報仇了,他一定要讓北思遠菊~花~殘,滿地傷!
北輕塵隱在懸崖後不遠的大樹上,眯着眼看向那邊的情景,雖然明知道這不過是計謀,可他的心裡還是無比的緊張,手指死死的扣着樹幹,生怕自己一個衝動跑去,壞了雲希的計劃,更暴露了自己。
“哥哥,我不要死在這個賤~男的手裡!”雲夭突然悲慼的說道:“既然逃不過一死,我寧願就這樣跳下去,總好過被他侮~辱!”
雲希平靜的看了眼雲夭,微微一笑,道:“好,你去哪裡哥哥都陪着你!”
雲夭燦然一笑,回頭,目光灼灼對上北思遠,寒聲道:“北思遠,我要你這輩子都只能活在不能報仇的痛苦中!就算我死了,你也一輩子都是個廢物!你廢掉的右手會永遠的提醒你,你是個廢物!”
雲夭話剛說完,便被雲希攔腰抱起,奮身一躍,直墜懸崖而下。
“該死的!”北思遠瘋狂的怒吼一聲,飛奔至懸崖邊上,只看到急速落下的兩個人影,耳邊不停想着雲夭輕蔑的說着“廢物”二字,腦子裡全部都是雲夭不屑諷刺的笑容,“賤~人!賤~人!別以爲你死了我就會放過你!我要將你的肉喂狗!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北思遠瘋了一樣對着懸崖邊怒吼,神情癲狂,面容猙獰,似乎已經陷入可怕的臆想當中。
暗衛們不想是這樣的結局,面面相覷一番,頭疼回去該怎麼和皇上回稟比較好。
北輕塵在雲希抱着雲夭跳下去的那一刻,差一點沒忍住飛奔過去,指甲深深的扣進了樹幹裡面,指甲都已經出血,他卻感覺不到痛意,這一刻他只知道他深愛的女人跳崖了,南國太子不知可信與否,而云夭生死不知。
“夭夭,你一定要回來,不然我也不會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