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1【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哪麼?”念玖終於完全抵擋不住了,“我說出來時,你可不要害羞?”在這節骨眼裡,靈機一動之下,可他還是忍不住地賣了個關子,非要使娟妙再追問不可,一心要尋出一個真確的答案。
“我不羞哩,我不會羞的!”她一口便答應了,想都不想,在心不覺得羞澀的時候。就像所有的事,在未曾碰到困難的一刻,都覺得很是容易的一樣。
“真的嗎?你是真的嗎?”念玖特有深意地望着她,在有一種即將忍不住的微笑,“你可要保證的。”一個男孩子要女孩子有意保證的事,無疑都是極美的或者極難的,都是絕對難以辦到的,纔會逼使一個女孩子去保證、用證言來依靠。
否則,這還是不要說的好,就像將糕羊送給猛虎,將紙幣丟進大海一樣,只有令人笑笑的興趣和眼淚,沒有一點其他的價值。
“你說吧?我記住了!”她就這樣微笑着,她就這樣知道這件事的保證和不保證都是一樣,都是一可令人多添一份笑容的材料。
107-2【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你可不能羞恥的!”他嘴上說着她可不能羞恥的,特意強調着,而內心裡面,卻有很多的盼望,很多的祈禱,要是她能羞澀起來該有多少奇妙?
多少奇妙哩?他正巴不得她羞澀呢!可嘴上卻說不要,這卻不過是他預先做個記號,教她不自然而然地將羞恥表現出來,在她想禁的也禁不住,想止的亦止不了了。
“我不會的。”她還是迴應得很爽快,似乎充滿着對自己永遠不再有羞澀的自信的本領,永遠能控制着羞恥於臉紅心熱的心理之表情。
這本領,她會真有嗎?
在她答應得這麼爽快、輕快,充滿着男子漢的氣概、又豪俠又不泛女性溫柔的嬌人。
也許她是真有,也許她是沒有,在遇到時就有,遇不到時就沒有。
“你哥可將你委託給我,要我照顧你一輩子呢?”他咧着嘴巴微笑,極故意的帶些比較曖昧的語意卻又表現得極其美妙的精巧。“因此從今天起,你如果不聽從我的吩咐,我就有權不將你交還給你哥哥。”他在那份辭斟句酌的微笑中,早已看住了她那白皙的臉,等待着她的臉紅,看着她的臉上涌起心中的羞色……
107-3【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他是等待着想看女孩子最羞澀的美,美的最羞澀。
當然,他的這句話絕不是原話,而是經過了他的演繹的,加了一些色素的。這在他,只要在說時取決於有哪原話的一個味兒就夠了。加工一些,修飾一些,多可使這語意能很完整版的使用。
隨心所欲唄!
只要見得多,看得多,並善於合理的修補和採購,再加以美的加工、好的潤色,那麼每一個人都可以在文字和語言方面能做到上面的四個字——隨心所欲。
只要一涌出情思,就興感勃發的採摘,說話的積蓄最爲豐富的容納,靈感和思維能夠探討的深入……那麼,語言的廣度和深度,自然會有最深刻時總結的一面。
活的語言在於說,感覺在於受,不管是自己還是別人的,只要有最好的表述,就不怕自己或別人都有最好的感覺。因爲,這就是語言總結的水平,不在於說話的水準。
因爲天下共同的語言,不管是那樣不能交換的文字或字母的表現,美好的和最不美好的都會讓人感慨。
107-4【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不可能,這不可能。”無論是第一感覺還是第六感覺,她只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但就是不能讓心理控制住乍然之間產生的羞澀,突然之間不可抑制的臉紅。
她在心裡面知道,即使哥真有這個意思,他這句話也絕對不是這樣的,最可能是一種開玩笑或故意取樂的語彙。
但當一個女孩子第一次初聽到別人開這樣一份關係到自己終身的玩笑時,即使有最好的心理準備,也會忍禁不住的臉紅、心熱、羞澀滿身,羞恥得忍不住地將花靨般的肌膚勝過彤日的虹彩。
因此她的臉很紅、很紅,無限的紅,鮮豔的紅,在紅彤彤冬日的陽光下,暮色的晚霓中,在她保證的臉不會紅、心不會羞澀下卻已禁不住的最紅、忍不住的最羞,超過了彤日裡虹彩的紅豔,比晚霞的顏色還更優美。
“你騙我、你騙我是不是?”雖然她的臉上很羞澀,但心裡卻很甜蜜,有着一種無限漾動的幸福,涌在鮮豔的脣上,卻是你騙我、你騙我的語言,更抵得上臉色的紅豔,不知名於風情數萬種的糾纏。
此也,當一個女孩子真被男孩子所欺騙時,一定存有某種美的出現,在那被欺騙的經過,在那能夠欺騙的前提可相信的出現。至於美好不美好,那是另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