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沒有……嗚嗚……”憐司的眼淚打在陸皓東手上,陸皓東看着委屈地哭着的憐司,反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之前玩過的那些少年,每個都會強顏歡笑地逢迎自己,可是隻有憐司,這個從小在陸家長大的自己的玩伴,面對自己總是淡淡的。憐司話不多,小的時候自己欺負他,憐司每次都咬着牙忍下來,從不向任何人訴說。因爲這樣,憐司不受家裡年紀大的僕人保姆等疼愛,因爲就算幫了憐司,憐司也不會感恩戴德,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走路都低着頭,話也不多說一句。

隨着一天天長大,;而陸皓東褪下了兒時的稚氣,變得俊朗英挺,身材越長越高大;憐司出落得愈發漂亮,簡直像個女孩子一樣秀氣,可是憐司瘦弱,身材纖細,讓人看了就想疼愛。只是格還是一樣的內斂,忍受着陸皓東從小到大對自己的惡作劇和欺侮,倔強地忍着淚水從不在陸皓東面前哭。雖然知道憐司的脾氣,可是陸皓東,不想讓憐司對自己這樣,起碼要跟對別人的冷淡不一樣。

這個美REN,在自己面前一定要有生命。最開始陸皓東只是這樣想的,可是後來發現,並不是怎麼欺負憐司,憐司都沒有情緒的。

只於情事上,憐司纔會變得像水一樣,每次陸皓東只要稍微惡質一點,憐司都會哭得像個淚人,雖然有些捨不得,可是陸皓東不想再對着一個沒有生命的憐司。

憐司只可以爲他一個人哭。

陸皓東雖然是這樣想的,可是到現在,還沒吃掉憐司。就是在等他發現自己對他的感覺。可是憐司對這個每次都對自己上下其手地吃豆腐的大少爺似乎沒什麼別的感覺,也沒有什麼辦法對付陸皓東的賴皮,總是陸皓東一碰就哭起來,每次都下定決心吃掉憐司的陸皓東,看到憐司的眼淚和顫抖,不知爲什麼就猶豫起來,也曾經對自己說過他只是陸家的一個擺設,是自己的玩具,可是就是沒辦法欺負委屈地癟着嘴巴抽泣的憐司。陸皓東知道,憐司小的時候曾經得過抑鬱症,幾年前剛剛停了藥,自己有可能就是因爲這個纔不忍心欺負憐司,可是面對弟弟陸皓晨的質問,他就是不想承認——

“哥,你別騙自己了,從小到大這麼多年,瞎子纔看不出來你喜歡他!”面對陸皓東要把憐司送到英國去的決定,陸皓晨堵住哥哥大聲發難。

“走開,我不想談這個問題。”當時已經21歲的陸皓東,手一揮不想看弟弟的臉色。

“哥,你什麼時候纔會面對這個問題?別把憐司送走,他一個人在異國你可以放心嗎?哥,對他好一點,你要是真的愛他,對他好一點。”

“滾開!我說了我不想說這個了!”

說到底,陸皓東就是因爲不知道憐司的心意,纔會患得患失地害怕承認。他怕,他怕他的憐不夠愛他,他怕憐司的淚水只是因爲害怕自己,他怕他對他的憐沒有任何特別,想到這裡,陸皓東生氣似地摟緊了懷裡的小貓,他爲什麼就是不明白!

“啊!……嗚……”被捏痛了的憐司細若遊絲地叫出聲來,陸皓東的手勁太大,憐司也不敢說,只是咬緊了下脣。

早就看到憐司的反應的陸皓東不由得有些挫敗,他就那麼怕自己嗎?就連自己弄痛了他也不敢說出來?這個小笨蛋。陸皓東懲罰似地攫住紅脣,舌挑開咬住嘴脣的貝齒,靈活地鑽進檀口中,恣意地深吻憐司;憐司本能地用手扶住陸皓東的胸膛,閉上眼睛,淚水順着臉頰流下來。

好容易結束了這個吻,憐司安靜了一點,因爲覺得陸皓東並沒有惡意,但是還是垂着頭不說話,窩在陸皓東懷裡。陸皓東見他順從了些,嘴角微微上揚,用手擡起憐司的下巴,輕啄着憐司的小嘴和淚溼的臉頰,憐司不安地躲閃,小手擋着陸皓東的嘴,“嗯……東少爺……別……”說着又癟癟嘴巴。

陸皓東眼裡閃過怒意,攫住憐司的下巴用力扭過來,憐司吃痛,小貓一樣地叫了一聲。陸皓東沒管,強迫他對着自己,接着打雷一樣地吼:

“寵愛你是你的福氣,別不知好歹!看看你自己的樣子,生來就是要男人上,還裝什麼純?”

話說出口陸皓東就後悔了,因爲看到憐司被刺痛的樣子,微微地顫抖着,強忍着淚水。這樣對他,跟那些來找憐司的嫖客有什麼兩樣?但是從小養成的驕傲讓陸皓東說不出任何道歉的話,只是輕輕地撫摸着憐司剛剛被自己掐痛的地方,在柔嫩的臉頰上香了一記,接着柔聲說:

“……你的傷很痛吧?等下我幫你塗點藥,嗯?”說着攏了攏憐司外敞的和服衣襟。

憐司蜷在陸皓東懷裡,一隻小手抓住陸皓東的和服袖子,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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